《今年冬天下雪吗》第50章


☆、C45
灯光比温度冷的停车场,他们一左一右,先后坐进一辆没有司机的劳斯莱斯里。
男人嗜烟有瘾,上车先含一支小佛手,无风也习惯用掌心遮挡,他点了烟,才拉出边上的烟灰缸,就见她脱了高跟鞋,踩着细毛的地毯,脚背的皮肤白到几乎透明,包着青色的脉络。
温冬逸拿嘴衔着烟,搬起她两条嫩生生的小腿,横过这一排座椅,架在他的大腿上,单凭一只手握起她的秀足,一下下捏着,又夹下烟,往旁边抖了抖。
开空调的时候,也开了车内音响,入夜的电台,诊断交通治疗疾病,不是追尾就是阳/痿,停放四周的车辆挡住视线,黑色车窗挡住光线,留他唇下香烟火衬托面庞,仿佛夜游车河,千串霓虹随风去。
梁霜影以肘抵着弯起的膝盖,撑着自己的脸,静静凝望眼前的男人。可惜,纯情影片很快变颜色,她的纱裙轻蓬蓬,裙底乍泄春/光,他装盲人按/摩,脚踝揉到小腿,小腿摸到大/腿,被她掰开,就再接再厉,一次比一次往上。
没办法,她捉住那只手,据为己有的摆弄,向他挪近了点儿,足跟落在他的腿上。
这只宽手多好看,哪怕前路直奔悬崖,都不想放开。梁霜影如此想着,做人不能太贪心,于是,取下挂在她无名指的戒指,欲要套回他的指间。
温冬逸突然握住她的手,也裹着那枚戒指。她抬眼,视线交汇,他说,“她喜欢我,我看重她爸手上的势力,交往了有两年多?后来她家出事儿了,本来不该我插手,我还是帮了一把,也算仁至义尽了。”
失去理智的疯子,和永远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这两种人最可怕,前者没有感情,后者感情亦能作交换。他当与林苑交往是养股,纵容她百般任性,就像股票有涨有跌,他见得多了,何必放在心上,哪料最后,权做慈善了。
他说完,长长吸了一口烟,而她薄薄一层睫毛,一垂又掀起,“你在跟我解释吗?”
温冬逸偏头,“你不想听?”
那倒不是,她只是,“我不介意。”三十几岁的男人,腰缠万贯、事业有成、相貌绝佳,红颜知己遍天下,很正常不是吗?
前一刻还说自己不会读心术,这一刻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温冬逸低眸,掸着烟说,“没你想象的壮观,也就那么两三个,多了我怕脏。”
尾音很轻,就像连提都不愿提的轻蔑,正是那些排着队等他青睐的女人,把他宠坏了。
“哦,孙念珍我可没碰她,都是他们几个瞎玩,我在旁边看着觉得她挺可怜,有几个饭局就带她去坐坐。”不过,他承认孙念珍的确有点头脑,风头正劲去嫁人,以退为进,趁自己尚有资本,找个好靠山,才不会被有背景的新人玩下去。
温冬逸瞧她的双眼放空,心神大概飞到太空漫步,他捏住那饱满的小下巴,强制她看向自己,“跟你说话呢。”
梁霜影随即回过神,眼睛变得清亮,颧骨上沾着眼影的闪粉,可爱、可怜、可疼爱。
他轻哼,“光听那女人放几个屁,影响到你了?”
女友成前任,说的话都成屁了。霜影就像不喜欢他语气粗鄙,也是回答地摇头。
“那就是不相信我?”她不该这样心事重重,该做人人眼馋的瓶中花,精致而天真,除了他以外,无人能呵护、触碰。
梁霜影愣了一愣,并非不信任他……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岂料峰回路转,温冬逸垂眼,将烟蒂按灭,“随你信不信,我无所谓。”
紧接着,他倾身而来,捞住她的后脑勺,声音响亮的亲了她一下,然后说着,“你是我的,跑不掉。”
即使分开距离,也全是烟味,霜影嫌弃的抿了抿嘴,不甘示弱,“腿长在我身上。”
“哦,那不一定……”温冬逸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上,瘦削的背脊贴着他胸膛,一只胳膊勾住她细窄的腰/身,薄唇蹭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也可以挂在我身上。”
霜影掐他的硬胳膊,又舍不得用指甲,拧出的红印消退,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是,身后的男人已经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一口一口地深呼吸,比吸烟用力,再品尝她的肌肤,咬得认真,舔得仔细。
在唾液都不敢滥用的夏夜,温冬逸问着她,“宝贝你冷吗?”
“我好冷啊,你帮我暖暖手。”他呼吸渐深,起伏着胸膛,真像置身北极。
梁霜影骂他,“有病,冷你关空调……”不让再多说一个字,宽手从她的腋下钻进去,握住那团像沸水烫过的汤圆,软糯无比,粘住他的手。
现在才懂他的意思,是要放到里面「暖暖手」,太晚,就连原本扣在她腰/上的胳膊,也使劲将她往里压,按着他胯/下。
温冬逸略显粗暴地捞起那层层叠叠的纱裙,已伸进她的腿/间,来来回回,他的气息先急了,“我的宝贝闺女有没有坐过摇摇车?哥哥今天带你坐好不好?”
没人纠正这乱套的辈分,她秀气的眉头一拧,马上顿悟,“……摇你个头!”
男人低低笑,性/感至极。算了算了,男女谈情,裸/裎相见,她不能免俗,扭过细颈,扶上他的脸庞,主动与他接吻。
温冬逸稍顿一下,便夺回主动权,几乎吃掉了她唇上的口红,味道仿佛黑巧克力。
隔着纱质的布料,她无力地覆着胸前那只缓缓捏/搓的手,之前夸过它生得好看,或许它能让她依附一会儿。
带苦的舌尖,像滑进她口腔里的鱼,四处搅拌,兴风作浪,你来我往的缠绵,撩动心神。不知道是哪个怀揣渴望的灵魂,在电台点播了一首Killing Me Softly,从音响里曼妙流出。
直至快要窒息,才放过彼此,霜影的裙子被他剥到腰际,只有他的手遮于胸前,雪白皮肤暴/露在冷气里,起了鸡皮疙瘩,又迅速被搓热,他嗓音沙哑,突然说着,“只要是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包括一纸婚书。
温冬逸被她蒙了心智,满城风雨,置若罔闻,只愿护一人,死心塌地,恨不能为她散尽家财,杀人放火。他已经失控了,不介意更疯了。
可是,梁霜影对他此刻所说的,毫不在意,他情话足腹,特别在做/爱的时候,如同倾囊相授,却从没说一句‘爱你一生一世’,不需要她日思夜想辨别真假。
现代人的生活便捷,速度至上,外卖送达只需三十分钟,网/银支付一秒到账,人人吃着快餐爱情,又有谁来保证它的新鲜,肯德基的汉堡可以存十年,也只要十块钱,但越是昂贵的食材,往往两天就变质。
所以,并非不信任他,也并非缺乏安全感。
她爱他,但她不相信爱情。
李鹤轩一脸踌躇的站在这一辆劳斯莱斯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他自怜的想着,怎么每次都遇上他们办事儿。
思想斗争几秒,他还是敲了敲车窗,跟着传来一声小姑娘的尖叫。
车窗降下,温冬逸身上挂着纽扣全开的衬衫,瞧这身材就知道一两个小时是不会结束,宁愿迎接他劈头盖脸的喝斥,“赶着回家投胎啊?不会出去转悠两圈?!”
李鹤轩很无奈,“我已经转了三圈了。”
☆、C46
他抽一根烟,等待那辆车里的人整理好衣服,百无聊赖之中,他抬头吐出一口烟雾,企图熏到灯光下的小飞虫。
车窗再度降下,温冬逸叫了声犯幼稚的男人。李鹤轩两步上去,拉开前面的车门,一边矮身坐进去,一边说着,“忘了找个新保姆,我儿子还在家里嗷嗷待哺,您二位多担待。”
温冬逸受人差使,含着烟弯下腰,在地毯里找那枚不慎丢失的戒指,而差使他的小姑娘,正举着手机当镜子,用湿纸巾擦着嘴角的口红。
压根没人搭理他。
“得,当我没说。”李鹤轩掐了烟,刚好瞥见司机也来了。
离开酒店的停车场,驶入夜晚,不得不承认,年纪越大越爱追忆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好似城市里的灯划窗而过。
李鹤轩与她打小相识,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外公是他爷爷的下属,一直对她和她母亲多有照应,结果养出了白眼狼,吃他家用他家,还拐走了他家独子。
他们趁夜私奔,那样的一个夜晚,路灯都是佐证,每一盏都留下相拥的吻。现实是,家里冻结了他的卡,现金很快用完,他踏上谋生之路,她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回到他家里,向他的长辈赔罪。
李鹤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否愤红了眼睛,却还记得她跪在那儿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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