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画风不一样》第95章


席间无名果然按之前与她说的那般,一直拉着霍天青灌酒。
他是大总管,霍天青是二总管,霍天青无法推拒,只好陪着喝。
岂料酒过三巡,这位年轻的天禽派传人依旧面不改色,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半点醉意都不显。
无名:“……”
他试探了一句:“小霍你酒量可以啊。”
霍天青但笑不语,再度举杯一饮而尽。
谢临云的位置离这两人很近,稍一抬眼就把此时情状彻底收入眼底。
她忍不住抿了抿唇,心想这回无名打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待酒宴结束,先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水边起不来的人是无名。
再看霍天青,他喝得一点都不比无名少,却仍是一派清风朗月地端坐在那。
谢临云只当是无名吃了个暗亏,起身吩咐侍从把大总管扶到船上去。
平时顶事的人喝多了,她这个不爱管事的湖主也得收了懒散,把后续事宜处理交待好。
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主动接手,整个过程里,霍天青几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一直安静地立在她身后,等到这片小岛的热闹彻底散尽,才与她一道坐上回君山岛的船。
大寒已至,深夜霜露深重,临着水更是寒气逼人。
谢临云坐在船头,揉了揉眉心,回头看向霍天青,道:“今日辛苦你了。”
霍天青愣愣地望着她,竟是没搭腔。
谢临云:“???”
她觉得奇怪,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回他有了反应,他转了转眼珠,不过转得极慢。
谢临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酒量太好反过来灌醉了无名,而是酒品太好,纵使喝多了也只是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
要不是她和他说了话,恐怕根本发现不了他已经醉了。
思及此处,谢临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收回手,又吩咐船尾的侍从道:“霍二总管也喝多了,你们划慢一些。”
两个侍从在冬夜的寒风里应了是,身下的船随之慢了下来。
后半段路,谢临云没有再开口,只偶尔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星星。
她以为今夜会在沉默中结束,可回到君山岛后,霍天青却忽然开了口。
他在她后面下船,身形依旧很稳,但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飘了许多。
或者说,此时的他用的才是他正常的声音,而非为显威势而刻意压低。
他喊谢临云,喊的也不是湖主。
“姑娘!”这个称呼一出来,谢临云就知道,他大约误认了时空,以为回到了那年上元的荆州。
她回过头,想让人扶他回去休息,结果还没开口,他下一句就来了。
“方才……方才陪你放灯的小公子……”霍天青眼神迷蒙,声音也满是纠结,“可是……可是你的心上人?”
第77章 归路06
谢临云愣了一瞬,一时也没有出声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醉过去的霍天青也十分讲究风度; 并没有因为她不回答就抓着她不停问。
回神之后; 她立刻给扶着霍天青的两个侍从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们别再发愣; 赶紧把霍二总管扶回去休息。
万幸霍天青十分配合; 别人扶上去; 他就跟着走了。
谢临云走在他们后头,目送他进了无名边上的那个院子; 才转身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提及与黄药师有关的往事; 说半点复杂的心情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可大概是因为这半年来她在外经历了更多的事,现在忆及在荆州的短暂日子; 谢临云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平静。
她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她无可挽回地失去了黄药师这个朋友。
她遗憾过; 痛苦过; 神伤过,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万事万物都有它自定的缘法;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例外呢?
黄药师退了一步不再强求,那她也该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 霍天青纠结犹豫了这么久,一看到她和无名就欲言又止,难道就是在纠结这个?
谢临云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琢磨着等天亮之后让无名别再管这事了。
至于霍天青,也得找个机会说说清楚; 省得他整天想东想西。
次日一早,她习惯性天不亮就起身出屋练枪。
练到一半时,她听到桃花林外传来了一阵耳熟的雕鸣声,兴奋极了。
谢临云:“??”
从她第一次出门回来,给黑雕专门配了一个饲养员后,黑雕就很少再跑到人愈来愈多君山岛来了。
谢临云倒是没忘记它,得了闲就会去它如今快乐扑腾的山谷看它顺便陪它玩上半个时辰。
不过这趟回来之后,她大半心神都在阿九身上,阿九的情况刚稍有好转,洞庭又要办林朝英和西门大夫的婚礼,前后一个多月,她竟还没去看过它一回。
这么想着,谢临云不由得收了枪循着雕鸣声找了过去,想着安抚它一下。
结果刚出桃花林,她便看到了正抓着一个人从半空中俯冲而下的黑雕。
自从有了欧阳锋这个饲养员,黑雕身上的羽毛愈发光亮,加上体型远大于一般的雕,衬得整只鸟都威风了起来。
这样威风的一头雕,全速俯冲时,场面本就可以称得上一句壮观了,更不要说这会儿他爪子里还抓着一个人。
冬日的岳阳昼短夜长,太阳将升未升之际,湖上雾气浓重,几乎叫人看不到尽头。
便是耳聪目明如谢临云,在这些雾气的掩盖下,也是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黑雕爪子里的人大概是个什么身形。
确认完之后,她发现这人有点眼熟。
不过肯定不是洞庭的人,因为黑雕从不会这么对洞庭上上下下。
正当她勉力思考回忆之际,黑雕又叫了一声。
它发现了她,叫得更兴奋了,同时翅膀猛地一扇,往下冲得更加迅猛。
不过一个呼吸,它就落到了谢临云面前。
至于它爪子里那个人,则是被他毫不客气地扔在了湖边的湿泥地上。
谢临云:“……”
离得这么近,也没了雾气的阻挡,她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是谁。
“白天羽?!”谢临云惊得都没理挪过来冲自己撒娇的黑雕,立刻快步跑过去,在白天羽身侧蹲下,“你……你怎么会在这?”
风流英俊的神刀堂主半张脸糊了泥,一偏头,眼神里尽是愤怒:“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谢临云:“啊?”
白天羽抹着脸上的湿泥,语气愤然:“当初在南海,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回洞庭时,我要来蹭一杯喜酒喝的!”
谢临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结果你倒好,趁我去飞仙岛旁边的小岛玩,直接走了?”白天羽一提起这茬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找到了好喝的酒回到白云城想给你,结果人叶城主跟我说你早走了。”
被他这么一说,谢临云也想起来了。
沈浪的女儿和阿九起冲突那日,白天羽的确是去隔壁岛玩了。走之前还特地跟她说了,若是在别处寻到好酒,一定带回来给她。
然而那天晚上她先是得知了阿九离家出走的原因,再又碰上阿九创伤后遗症发作,满心想的都是要快点带阿九回洞庭,就把这位英俊的神刀堂主忘在了脑后。
谢临云不禁有些愧疚:“呃……此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对不住你。”
白天羽说完这两句,表情好看了许多,但余光瞥到另一侧的黑雕,面色又重新沉了下去。
谢临云见状,立刻接着解释道:“阿雕平时自己在洞庭外围玩,它估计是看你天不亮就在这附近转悠,以为你是什么想对洞庭不利的人,这才把你抓进来的。”
白天羽崩溃道:“那也没必要把我扔泥地里!”
风流潇洒的白堂主什么委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自己的帅气形象被玷污被打折扣。
像这样被一只鸟抓上天再扔到湿泥地里,那可真真是头一回。
谢临云看他一脸抓狂,再想到当日在嚣城,过路少女们纷纷把手中彩缕扔到他身上的场面,发现的确落差巨大。
她努力忍住笑,道:“那我替阿雕向你道歉,如何?”
白天羽哼了一声扭过头。
如果是平时,他这动作应该是相当潇洒帅气的,可惜这会儿他一身泥水,这么一扭,直接把沾了泥浆的头发甩自己脸上了。
得,现在另外半张也沾上了。
谢临云再忍不住,蹲在一旁大笑起来。
白天羽本来就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再被她这么一笑,真要抓狂了。
“你不准笑!”他艰难起身,嚷着要去把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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