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候》第77章


周麦边听边左右摇晃起了手上的东西,想象起来简单,真正来动,弹珠没那么听话。
她专注地想方设法让弹珠往下,没注意到赵晓困已经往后一倒,躺着比起了赛。
一会儿,他平静地说:“我到了。”
周麦回头去看他手上的弹珠盘,弹珠稳稳地落在最底端。他自己设计的弯道,他肯定轻车熟路,她便故意找茬,“你都没喊开始。”
他将弹珠盘一倒,上下摇晃,弹珠又落了回去,“好,开始。”
周麦赶紧看回自己手上的,继续想办法让弹珠落下去,不过五秒,听见他说:“到了。”
赵晓困起了身,凑到她面前,“亲。”
周麦跟他确认,“输了的……亲么?”
他不答,只是将脸送过去。
周麦倾身亲了一口。
赵晓困面无表情,她一亲,他眉毛又止不住地上扬。
清了清喉咙,看向她,“第二盘,开始。”
他说完又躺了回去,几秒后,输赢又出来,他又凑过去,周麦便亲了第二口。
亲完第三口,周麦拉住他不让他躺回去,“不公平。”
设计者明明是他,再继续下去,她还是赢不了。
赵晓困忍不住笑了出来,捏她脸,“傻……要躺着玩,贴着塑料玻璃,一下子就滑到下面了。”
周麦依言往后躺,弹珠往下坠,她明白自己刚才是被耍了,有个关卡完全被封死,只有让弹珠盘面向下,弹珠才能往下滑。
过了那道关卡,她侧头看旁边的人,见他没动,只是看着她,奇怪道:“你就好了?”
赵晓困摇头,“没,等你先下去。”
她以为他故意在让她,默默地接受,继续摆弄,几秒后,弹珠顺利滑到最底端,她兴奋地看过去,弹珠盘展示给他看,“我到……”
“了”字还没出口,唇已经被封住。
赵晓困一直没动,只为了等这一刻。
他虚虚地压过去,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住,随手往外一扔,不知道落去了哪儿,寂静无声。
薄唇贴在一起,赵晓困有些失了理智,呼吸急喘,湿热的舌头钻进去,轻舔慢咬,与昨天相比,动作温柔了不少,周麦却觉得,有什么是不一样的,至少,现在的姿势就不太合时宜。
他双手撑在双侧,只有衣服与衣服摩擦,周麦却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手往上抵,脑袋一歪,不让他再亲。
他追随着亲过去,再次探入与她纠缠。
周麦手碰到他脸,往下躲了躲,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不承认自己的想入非非,嘴硬道:“愿赌服输,我输了,得亲你。”
她笑着把他往外推,“够了。”
他看她双唇殷红,打消了再亲的念头,一偏头,往她细嫩的脖子去。
周麦身体里像过了道电流,想推开,又伸不出去手。
他慢慢地啃噬,灼热的气息全往她脖子上喷,周麦喘得越来越厉害,手摸上他脸,尽力稳住声线,“别亲了。”
喊他名字,“赵晓困。”
再亲,他没反应,她要不行了。
赵晓困抬起头,见她脸颊潮红,俯身亲了一下,“抱歉,没忍住。”
周麦腿一蜷,侧身转开,手挡住脸不让他看。
他跟着一侧,到了她身后,手伸过去,捞住她细腰,下巴贴上她薄薄的肩,意犹未尽地喊她,“周麦。”
“周麦。”
连喊两声。
已经亲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他笑着问她:“还有一样东西还没试呢……就知道我什么都好?”
就是因为她那一句,他体内的阀门被迫打开,什么东西叫嚣着跑了出来,导致他情难自已,随便找了个理由要亲她。
周麦头一歪,脸埋进薄薄的软被里,不想搭理他。
赵晓困隔着衣服亲她的背,突然跟她解释起来,“工作室叫‘不醒’,是希望自己活在玩具的世界永远不醒来。”
“现在,玩具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你,就更不想醒了。”
周麦听得鸡皮疙瘩一阵一阵,脸露出来看向他。
笑着问:“你能不能闭嘴?”
赵晓困倾身又亲她一下,“可以,闭嘴前,还有一句。”
不等她问,他低头又长长地吻了她一次,退开时眉眼往上扬,将她紧紧圈住。
他说:“谢谢款待。”
☆、第53章 揪儿
杨唤最近简直称得上是“三好学生”; 脾气好,打扮好; 学习好。
段嘉良是给她颁奖的那个。
杨唤不笨; 只是以前不爱学,自甘堕落成了一滩烂泥; 现在烂泥被扶上了墙,杨唤也没多高兴。
段嘉良看出她的焦虑,握着冰柠檬水杯子的手往她脸上贴; 触脸冰冰凉,杨唤没扭开头,反倒低头咬了他手背一口。
段嘉良就又脸红了。
咬完,杨唤少见地絮絮叨叨起来,“我真的是个拖油瓶; 不是我; 周麦就不是现在这样; 你知不知道,我一开始就很愧疚的?”
段嘉良不想她自揭伤疤,捏住她手; 握在手心,一下一下摩挲; 好让她安静一会儿。
杨唤也不知道怎么; 心情极度复杂,坐在这儿等着周麦跟那位早就见过的“准姐夫”,每过一分; 就越发焦灼。
周麦前天跟她说,“我跟赵晓困在一起了。”
轻描淡写的,好像有多淡定。
杨唤不拆穿她或多或少的紧张与不自然,开口回:“我就跟你说了,他喜欢你。”
周麦跟她坦白,是要承认错误,她说:“之前说等你高考一起离开茧城,作不了数了。”
杨唤巴不得她不因为自己到处奔波,忍着笑容,“赵晓困不让你走?”
周麦摇头,“他工作室在这儿,肯定要待在茧城。”
“待着就待着呗,茧城一线城市,说不定我也留这儿了。”
杨唤是替周麦高兴的,可更多的,好像是失落。
“我总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去跟她相处,她不爱说话,一个人承受,我又爱面子,什么也做不了,脑袋发热,就故意跟她唱反调,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底气……”
“她现在,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会有人对她好,而我,都太迟了,我为什么不早点发觉?我应该早点找到合适的方法对她好才对的……”
除去失落,还有悔恨。
杨唤觉得这种情绪是不合时宜的,她应该笑着等他们来,可眼泪却突然而至,止都止不住。
段嘉良用手背给她拭去眼泪,他似懂非懂,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建立起活泼的一面又被嘴拙压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杨唤又抓着他问:“你一定要考北京吗?”
段嘉良张着嘴说不出话。以他的成绩跟兴趣爱好,他确实想去北京学医。
杨唤用指甲划着他手背,“我又想留下来了,你……一个人可以去吧?”
段嘉良慌了,眼睛闪躲,避开她殷切的目光,头用力往下低,声音很小,委屈得很,“我们说好了的。”
说好了要一起去北京。
他帮她补课,她努力地接收,就是为了考个好成绩,去同一个城市。
他跟她在一起,就没想过要异地恋。
现在她说不想去了,他委屈,没想多会儿,又抬起头望向她,“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杨唤心一紧,暗暗吐了一句脏话。
这么一搅,心情七零八落,心中不再郁结,杨唤端起柠檬汁喝掉半杯。
又吃掉一只鸡翅,店里的门被推开。
周麦先进来,赵晓困随后松了门。
八月半,阳光直直射下来,热度附着在空气中,沉沉地不让其流动。
这顿饭,是杨唤约的。
不是第一次一起吃,两个高中生却实打实的尴尬,段嘉良除去受杨唤传染的一部分,其余的来自那次周麦的“误打误撞”。
他低着头,打完招呼便不发一言。
赵晓困靠着椅背,手搭在周麦椅背上,见平常伶牙俐齿的人一脸窘迫,开始看起了戏。
他先打破尴尬,“不是说纹身?纹了?”
段嘉良要将手伸出去,杨唤拦住,却无意将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一串字母清晰可见,见赵晓困无声地笑,她气愤地将段嘉良的手甩开,自己的手摊在桌面上,“纹了啊,随便看!”
没有什么好言好语,一顿饭只有赵晓困跟杨唤在互相顶嘴,或者说,赵晓困在配合杨唤别扭的样子。
杨唤要说的,一句也没说出口。
出了店门,杨唤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让段嘉良去旁边屋檐下等,自己喊了一声赵晓困,喊的是:“帅哥。”
赵晓困手还握着周麦的手,回头笑:“要说赶紧,外面晒。”
杨唤“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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