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候》第90章


“好好好……确实代表着什么,至少,让我变成了穷光蛋。”
她服了他,手伸过去,“戴上。”
另一只,周麦给他戴上了。
夜静悄悄,两人不再说话,仿佛说话就会打破什么,他们温柔地接吻,然后抱着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周麦无论做什么,都要看一眼右手的无名指,忍到第四天,给他发消息,“在干嘛?”
他竟看出与之前消息的不同,回:“想我了?”
她心里失落,快速点着键盘,“没有。”
“嘴硬。”他说。
第五天,她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玫瑰,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估计在忙,第一通没接。
等了一会儿,他回过来。
“收到了?”他上来便问。
周麦对着那朵手工玫瑰笑,“这都被你知道了?”
笑声经过听筒从海外传过来,他逗她,“也不是全知道,比如……”
他卖着关子,她配合,“比如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周麦笑了。
他喊她,“今日事今日毕,想我就告诉我,不用拖到明天。”
还很委屈,“你都拖了四天了。”
周麦也委屈,“说了也见不到你。”
“我就知道,没认真看那花儿吧?”
周麦闻言拿起那朵手工玫瑰,花瓣红得鲜艳,花梗粗得比筷子还壮,上下打量一番,“看了啊。”
他指导她,“下面有个盖儿,打开。”
周麦听着摸到花梗底部,一抠,盖子掉了下来,一起掉落的,还有根红绳,她小心翼翼地去拉,拉出来,是张卷起来的纸。
她放下手机去解绳子,摊开那张纸,哦,机票。
“什么时候买的?”周麦问。
赵晓困知道她这是看见了,“一块儿让助理买的,本来要放家里,还是带上了,附赠一朵花,你男朋友还行吧?”
周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过来吧,想你了。”赵晓困声音柔和,又笑,“不怕我被拐跑了?”
“怕。”周麦笑着回。
赵晓困给她乱扣罪名:“看吧,你就是缺乏安全感。”
周麦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流氓般的逻辑,“我没有。”
他恍若未闻,“我都把自己全额给你了……你怕一下全丢了,那我以后就分期吧,明天你来了,只给亲鼻子,后天再亲嘴巴。”
周麦无奈地笑,“真是……什么话都得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说后面这句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才说她没安全感的。
她挂了电话,回去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飞过去,跟着赵晓困去看了玩具展,晚上回酒店,什么只亲鼻子,赵晓困大概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
待了两天,两人跟着当地一起过了圣诞节。
圣诞节当日,国内的家里,玄关的灯被打开。
杨唤背着书包进门换鞋,背后跟着段嘉良,一手提着生日蛋糕,一手提了烧烤啤酒。
他们十点半才下了晚自习,从茧城中学打车过来,进门已经十一点。
杨唤冻得哆嗦,先去洗了澡,又推着段嘉良去洗,二楼的偏房,窗外飘起了雪。杨唤蜷腿坐在窗台,眼睛望出去,看雪,低头打开了一罐啤酒。
段嘉良出来时她已经喝完两罐。
他生日是26号,杨唤的书包里,不再有那张被她保存下来的报纸版面,代替它的,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户口本。外面一层,还装着他们从便利店里买来的冈本。
烧烤再不吃就要冷掉,段嘉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拿起一根肉串,吃一口就要喝一口啤酒。
没怎么喝过,入口甚至觉得有点难喝。
这样,也还是喝了三罐。
赶在十二点之前,蛋糕上点起了蜡烛。
杨唤让他许愿,他没闭眼,愿望对着杨唤说出来——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永远喜欢我。”
没有十二点的钟声,只有一声“嘀”,预告着即将要发生什么。
插着蜡烛的蛋糕被遗落在角落,温暖的大床上,女孩压倒男孩,亲吻,抚摸,一起探索未知。
☆、第61章 谷雨
四月; 茧城大雨。
水汽从城市最外环翻滚到茧城市中心,刮雨器来回工作; 车上的人寻着清明的地儿注意着路况。
雨生百谷; 春季已到末尾,万物生长渐旺; 虽是雨天,也给人希冀。
周麦看一眼驾驶位,早晚温差大; 这会儿刚过七点,赵晓困穿了两件,里外都是她做的,外套不薄,是前不久他生日; 她送给他的。
生日那天; 专门用来放他那些玩具的屋里; 又多出一架战斗机,编号“困…30”,赵晓困看上去还有些不高兴; 把战斗机放上去,一排扫视完; 说:“周麦; 我三十岁了。”
周麦话还没出口,他回头,脑袋一歪; “是不是还很帅?”
周麦仔细瞅他,十分真诚,“帅。”
试穿外套的时候,一定要周麦给他穿上,穿好了,站在镜子前左右看,“我现在穿衣服只一个标准——穿上它你会不会喜欢。”
这类话,现在他张口就来。
念在他生日,周麦承诺:“衣服以后我都给你做。”
他凑过来,“做?做什么?”
说得极不正经。
赵晓醒那几日在家里住,她总要提醒他,注意言辞,不要教坏小孩儿,他嘴上说好,又没收敛过,好在有分寸,不会什么都说。
生日那晚,竟然还喝醉了。
上一次还是在南北旅馆,跟周麦抱怨地上凉,这一次,看上去像没事人,送走赵仓颉跟韦苏倪,转身就赖上了周麦,脸颊发烫,眼睛里放着光,周麦没辨认出来,直到他当着小孩儿的面抱着她不停地喊“姐姐”,周麦知道他醉了。
那晚,周麦把赵晓困安顿到床上,要带着赵晓醒洗漱,小孩儿却已经换好睡衣躺上了床,本来是三人一起睡的,小孩儿自己睡到客房,周麦想跟小孩儿一起睡,又不放心喝醉的那位。
回去,赵晓困又醒了,身上冒着热气,刚从洗手间冲了澡出来。
也不知道酒醒没醒,拉着周麦,说是要跟她一起再洗一遍。
周麦当然不愿意,让他乖乖先去睡,等她出来,他拿着平板坐在床头,似乎是在等她。
她过去,关切地看着他,“是不是不舒服?”摸他脸,还是烫。
他出声,喊的还是姐姐。
周麦起身要去给他泡茶,他抓着不放,一压,把她睡衣给剥了。
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换了好几个称呼。
姐姐。
周麦。
然后是,赵太太。
他说:“赵太太,谷雨那天去领证吧。”
谷雨,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情到浓时,两人折腾得有些过分,以至于第二天差点让小孩儿上课迟到。
周麦梦中惊醒,一阵慌张的收拾,拉开门下去,赵晓醒已经穿戴整齐,背好包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听见脚步声,睁着大眼睛回头,“嫂嫂,晓醒好饿啊。”
周麦自责万分,身后赵晓困跟下来,脚步飞快,捞起小孩儿就往外跑,周麦带上钱包跟出去。
车子往外开,半路上停下,赵晓困下车去买早餐,吃的、喝的,明明赶时间,却还带回来两束还沾着水的鲜花。
一束给赵晓醒,“带去送给女同学。”
一束给周麦,“昨晚辛苦啦。”
赵晓醒早饿了,只顾着喝奶,周麦被榨干之后也饿,低头吃三明治。
红灯的时候,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要把手里剩下的早餐给赵晓困,赵晓困两个都接下,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赵晓醒没那么饿了,盘桓在脑袋里的问题说出来,“哥哥,你为什么要喊嫂嫂姐姐啊?”
赵晓困装傻,“有吗?”
“有!哥哥喊了十几遍呢!”赵晓醒马上就要掰起手指。
“想喊就喊,哪有那么多理由?”
他是喝醉了,没什么意识,现在清醒了,要想理由,大概是因为以前小孩儿喊起来特好听,他一直放在心里。
赵晓醒有理有据,“可是,哥哥比嫂嫂大五岁呢,要喊也要喊妹妹呀。”
赵晓困吸一口气,“赵晓醒,别逼你哥。”
被凶了,赵晓醒委屈得不行,周麦立马安慰他,“哥哥喝醉了才乱喊的。”
这次的安慰不顶用,赵晓醒耍性子,大声地喊:“哥哥喊嫂嫂姐姐,那我要喊妹妹!”
示完威,看向周麦喊一遍:“妹妹!”
周麦担忧的一张脸瞬间破功,笑得歪倒在椅背上。
以为赵晓困又要训他,结果半句声不吭,没几日,开始照搬小孩儿的叫法,有事没事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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