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焰如我》第8章


“有你什么事儿?”不甘被打扰的井蓝出手打他。
林桉说的是真心话,自打孟悠来过他们二楼,同一层别班的,知道她跟他们十二班有关系,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每天探头探脑,就等着看她会不会下来,好多看两眼,占占眼睛上的便宜。
隔壁班大高个还凑到他面前问:“怎么没见那个来找你们的女生?”
林桉自觉要为兄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哪能容忍这等觊觎他兄弟桃花的小人?当即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作为回答。
井蓝和林桉斗嘴,孟悠插不上话,注意到身旁浏览手机网页的江敬逍,界面似乎停在一处,好久没动。她瞥了眼,被江敬逍用余光一剜。
孟悠忙收敛眼神,解释:“我没偷看。”
江敬逍不言语,视线在她脸上打量片刻。她的睫毛长得在眼下投出一片影。昨天晚上她拿着笔记本到他家,站在玄关处,窗外烟花烧着夜空的时候,她吓得一抖,睫毛就像震颤的蝶翼也跟着抖。
孟悠这张脸,杏眼,薄唇,鼻梁挺而翘,生得还比别人白,往人群里一丢就差发光。
二楼因她频频光顾,多生了多少躁动。
林桉平时浮夸,这次倒真没夸张。
孟悠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看过去。她眼里有清澈的疑惑,江敬逍顿了半秒,恢复如常,冷淡地别开脸。
菜一上桌,林桉顾不得和井蓝斗嘴,看向门外:“赵婉琼还来不来?”
楚恒无所谓:“不来拉倒,你管她呢。逍哥都不急,你急个屁。”
林桉也不是很乐意,但还是起身去打电话。
孟悠不知道赵婉琼是谁,一眼就见隔着座的井蓝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不爽,撇了撇嘴。
林桉很快打完电话回来:“她不来了!说没车过不来。”
“早跟你说别操那闲心。没车?不就是要逍哥去接她。”楚恒嗤笑。
“我以为她真想来吃饭。”
“起先打电话来的时候,话里话外不就在暗示逍哥去接,这都听不出来?你理她的。”
林桉转向江敬逍抱怨:“你这妹妹真难伺候。”江敬逍瞥他一眼,林桉反应过来自知说错话。
江敬逍下一句已然出口:“她不是我妹。”
桌上似乎静了一秒,随后热热闹闹说起别的。这个话题快速过去,谁都不再提。

他们不急下桌,孟悠和井蓝赶着回去上晚课。起身前,孟悠从口袋拿出一盒牛奶。惹得林桉卧槽一声:“哆啦A梦啊你?”
边说边盯着她口袋猛瞧。
孟悠把牛奶放到江敬逍面前:“本来下午想给你的,老师连上了几节课我没空下楼。等会胃里消化了,你喝一点。”
不等他回应,又或者说是压根不期待他的回应,孟悠放下东西,拉起井蓝的手就出了店门。
离店远了,井蓝忍不住:“你居然给他送牛奶!!”
说不清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嫉妒收牛奶的不是自己。
“学校里比他好看的是没几个,但那是江敬逍!江敬逍啊!你是喜欢他脾气坏,还是喜欢他打人凶啊?”
孟悠:“都不是。”
井蓝:?
孟悠板起脸一本正经:“我喜欢他削菠萝手艺好。”
井蓝一怔。
孟悠噗嗤笑出声,井蓝横眉倒竖:“我这么认真跟你说,你居然跟我开玩笑!”愤愤伸手去掐孟悠的后颈。
她说呢!!
江敬逍那手艺,她几次去水果摊,又不是没见过。削菠萝菠萝瘦一大圈,削梨梨快见核,好个屁好!
孟悠连声讨饶认错,呼吸平复,想起桌上他们提到的那个名字:“那个赵婉琼是谁啊?”
“赵婉琼?江敬逍的妹妹。”
“妹妹?”她记得江敬逍否认了。
井蓝解释:“江敬逍妈妈改嫁对象——算是他继父吧——那边带着的女儿,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孟悠轻轻挑眉。魏显荣和她说过的江敬逍的事,都只提到他爸爸以及爷爷奶奶,没提过他妈,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和那边关系不好?”
“应该吧。他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他爸妈离的婚,现在好像偶尔会过去他妈那边一两次。我也是听他们聊天提到过,不是很清楚。不说这个了——”
井蓝知道的不多,对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兴趣,聊起别的。

林桉叫买单,老板拿单算账,他一边等着,瞥见那盒牛奶,伸手就要去拿。
江敬逍:“别动。”
轻飘飘两个字,阻止了他的动作。
林桉尴尬一笑:“你不是不喝嘛,反正要扔,我帮你喝了得了。”
贼手蠢蠢欲动,还没伸,又是灵魂拷问。
江敬逍:“牛奶给谁的?”
“给你的。”林桉顿了下,“可你不是要扔吗?”
那边老板飞快算完数,拿着单过来报账。
江敬逍悠悠起身,拎住牛奶盒顶端,随手往口袋一塞。瞥林桉一眼,他迈开长腿朝外走,语气慵懒霸道:
“给了我的,扔垃圾桶也不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江敬逍:老婆给我送牛奶了,开心,嘤。
孟悠:??正常说话。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昂)
第7章 
江敬逍离了巷子,一个人沿街边闲逛,进便利店买了条薄荷糖,随意在路边拣了条长凳坐下。薄荷糖的糖纸也是蓝色的,拆了一颗扔进嘴里,嘴里霎时漫开冰凉味道。
面前车流不息,呼啸而过,风都带出了声儿。秦宝璐的电话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江敬逍待来电响了好久,最后才接。
“你在哪?今天不是让你带婉琼吃饭吗,你人呢?”秦女士日子过得滋润,中气十足,埋怨起来更是如此。
江敬逍一派气定神闲:“她自己不来。”
秦宝璐训斥:“叫你跟你妹妹培养感情,是让你们两个去吃,你带上那么多狐朋狗友干什么?吃饭还要啦啦队啊?”
“……”江敬逍懒得言语。不是第一次,反正她说了他也不会改,她爱说就说。
秦宝璐气得抒了口气:“今天就算了,周末来家里吃饭!”
江敬逍想都没想:“不去。”
“不来也要来!”
“那你们就等着吧。饭菜凉了记得用微波炉叮一下,超过三遍可别吃了。”
秦宝璐听他说这浑话气得不轻:“江敬逍,我是你妈!你怎么回事?不跟我唱反调你不开心是吧?”
江敬逍懒得辩解,只是重复:“我说过了,我不去。”
秦宝璐“你”了两声,没骂他,习惯性抱怨:“早知道当初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的抚养权争到手!我就知道江明根本不会教孩子,好好的把你脾气教成这样,谁说都不听!你以前多乖,成绩好又听话……”
江敬逍打断:“你要是嫌我现在不好给你丢脸,大可以别联系我。”
“我什么时候嫌你了,我是怪你爸……”
秦宝璐话没说完,江敬逍声音不由沉了几分:“人都已经去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那端一静,大概也知说得有点过,一时哑然。
江敬逍不想再听她多说,挂了电话,眼神落在车流中,被四处撞乱,又或者根本没聚焦。
像这样一个人的时间数不清有多少,从小到大,他甚至过成了习惯。
记事起,耳边就是秦宝璐日复一日的埋怨,埋怨江明只知道工作不顾家庭,埋怨江明放着好好的家业不要,非坚持什么理想。
早年的夫妻情分一点点磨净,日子越过越不合适。
他初二那年,他们终于离了婚。
每逢江明休假就吵闹不停的家里从此变得安静,秦宝璐半年不到再婚,江明依然忙工作成天见不着人。
一辆桑塔纳鸣喇叭开过面前。口袋里东西掉出来,牛奶盒露出半边,挨在凳上。江敬逍拎出来,拿在手中看了看。
光明,原味。
多少年没喝过纯牛奶,都不记得味儿。
孟悠上次还说换个味道,大概是她自己爱喝,又塞了来。那张脸,那双眼,一晃而过。
江敬逍盯着包装上圆润的字,心里又有点静不住了。
烦躁。
出神间手机又响。他用另一只手掏口袋,秦宝璐没再烦他,是林桉打来的电话。
像是怕他突发耳聋听不清,嗓门大得震人:“大佬你人呢?!”
江敬逍被这个恶心的称呼荼毒得习以为常,甚是平静:“在树下。”
“哪棵树?”
“我面前这棵。”
“……”
这说的简直要把人气死,林桉气都粗了:“我知道你在树下,我问的是哪里!我怎么知道你面前那棵是哪棵?!”
江敬逍懒散往后一靠,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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