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情_长安夜雨》第70章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司载阳几次向阮雅孟表示愿意代替她去世的丈夫照顾她和女儿,却次次都被断然拒绝,心灰意冷之际,两个人才因为惺惺相惜真正走到一起。
真正在一起后的那年,司载阳带她回去探望父母,急着抱孙子的婆婆因为两人结婚数年都没孩子,执意把他们拉到了医院做了全套检查,没等结果出来,两人就回英国了。
仔细想一想,司载阳一开始的确没说过不想要孩子,是从那次后才说嫌小孩子烦的。
一直以来温莱都偏执地认为,司载阳顶住父母的压力不和自己生孩子是为了等迟迟没有另嫁的阮雅孟回心转意,毕竟有了孩子就不那么容易同她提离婚了……
“就算没有男女之间的爱,司叔叔对你也是有怜惜的,他怕真的因为孩子和你离婚你会活不下去,他真是高估了你对他的感情。你醒醒吧,这段婚姻,不止是你在付出,司叔叔只是嘴上不爱说而已……你要是真的爱他,为什么不换位思考,如果他有个和他很像的儿子,他去世后,你会和他儿子暧昧吗?”
“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妈妈,我妈妈在天上看着,他可能伤害我吗!”
温莱早已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看到温莱一脸崩溃地大哭,阮夏灿然一笑,语气欢快:“因为我想你一辈子忏悔、一辈子内疚呀!”
“你的目的达到了。”
在这之前,温莱才刚刚做出搬离这里的决定,接受旁人的追求,开始新的生活。
“我走啦,”阮夏抱起那只比她还大的毛绒熊,“还是希望你能找到爱你的人。”
不同于司菲,她始终无法真正怨恨温莱。
被她这一闹,温莱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去了。
刚离开别墅,阮夏就接到了傅岳的电话。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微信不接电话?”傅岳的语气中有焦急。
“我忘啦。”
傅岳被她的理直气壮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你住在哪儿?吃晚饭了吗。”
阮夏却不答反问:“你那边是凌晨三点还是四点?你没睡还是已经起了?”
傅岳顿了顿才说:“没睡。你别乱走,别一个人到偏僻的地方去,你舅舅还没抓到。”
“知道啦,傅叔叔,我会尽快找个男朋友保护自己的……”听到傅岳气得倒抽气,阮夏笑嘻嘻地问,“你是愿意我独自面对危险没人保护,还是愿意我找个男朋友?”
虽然知道她一贯没心没肺,傅岳仍旧气恼,语气不耐地说:“我要睡了,挂了。”
阮夏笑着做了个鬼脸拍下来微信傅岳——【傅叔叔,别那么小气,早晚安。】
第二日,阮夏拜祭过司载阳,便乘车去了伦敦。
她在伦敦安顿下来的第五日,收到了温莱的短信。
温莱跟她道了歉,说会把位于mayfair的那处大宅过到她的名下做为补偿——司载阳生前本就说过未来会送她做嫁妆。
阮夏没有拒绝,几日后在律师处办完手续,重回这间公寓的她百感交集。
她尚未见到司载阳曾经的经纪人,练琴之余,便到处游荡。
这日下午,阮夏刚刚和江以萝她们讨论完在街头偷拍的帅哥,向她们道过晚安,傅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回伦敦不是要拼事业吗?怎么有空到处闲逛。”
“……黎铮和你说的?他的嘴巴真碎。”阮夏哼了一声,决定挂上电话就找江以萝告状。
“你要是找不到事做,还不如先回来把书念完,我没办退学,替你请了长假。”
“傅叔叔,你该睡觉啦,总熬夜会长皱纹的,安啦。”不等傅岳再说话,她就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傅太太说的其实没错,无论学历还是事业,她处处都不如傅岳,她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安逸就这么继续混下去。
☆、第60章
在伦敦游荡了整整一个月,阮夏才终于见到司载阳过去的经纪人。
这位刚刚四十五岁、一脸成功人士的精明相的英国男人听完明阮夏的来意后,热情地招待她坐下,表示很有兴趣和她签约——这让连日来四处碰壁的阮夏倍感喜出望外。
无人赏识指点,无人在背后大力推荐,即使在国际比赛中获奖,这条路也很难顺利地走下去。
然而阮夏的喜出望外只维持了一分钟,因为经纪人表示,他目前正筹备司载阳的古典音乐作品大碟,准备赶在他逝世一周年的时候发行,宣传的时候可以顺道推出阮夏,并让她在纪念司载阳的音乐会上压轴演奏——以司载阳情人的身份借助各种媒体渠道大力炒作一下,为了博眼球,他们的爱情故事必须稍稍加工一下,越曲折越浪漫效果就越好……
阮夏闻言自然愤慨不已,当即和经纪人撕破了脸。
司载阳的脾气一直都很臭,多年来,无论司载阳如何甩脸子、不配合,这位经纪人从来都笑脸相迎——因为司载阳能替他带来巨大的财富,而尚未成名的阮夏,他自然不愿意容忍。
他一脸嘲讽地说和司载阳的绯闻是阮夏目前仅有的价值,他肯帮她炒作也是看在司载阳的面子上,在他这里是最不值钱的就是所谓的天赋,天才琴童成千上万,有几个能崭露头角?
没等到阮夏发作,深知她的脾气有多像司载阳的经纪人就提前让保安把她请了出去。
从经纪人处出来,阮夏并没感到太失望,比起那个想占她便宜的日本作曲家,经纪人至少没那么下、流。
那个年过半百的作曲家用目光和言语侮、辱了她一番后,当即遭到了她的痛骂,他却非但不生气,还笑得一脸猥、琐地说司载阳能帮她的自己也一样能做到,他从第一次看到她就心痒难耐,做谁的情人不都一样?
司载阳介绍她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些很正直、真正把他看作朋友的。但他们几乎都听信了“温婉”的司太太的话,认为是阮夏诱惑了司载阳、致使他英年早逝,还没开口,阮夏就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鄙夷。
阮夏终于明白,司载阳过去提供给她的那些她曾经不以为然的机会,对于每一个普通乐手来说,都是梦寐以求、遥不可及的。因为来得太过轻易,她以为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从未珍惜过。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谁让司载阳还在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恋爱和玩乐,半分努力都不肯付出。
若是她早点沉下心来做出成绩,即使叔叔不在了,因为有价值有名气,也一样会受人追捧,根本无须忍受这些人的真实嘴脸。
充分感受到什么叫“人走茶凉”的阮夏因满心沮丧没有立刻回家,去酒吧喝到半醉,因为令人难堪的传闻,她刻意斩断了和过去的朋友的联系,这一个月来,除了傅岳每天打来电话的那几分钟,她几乎找不到人说话。
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看到立在大门外寒着脸看自己的傅岳,阮夏还以为是自己喝出了幻觉。
走到大门前,发现“幻觉”居然并未消失,阮夏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伸出食指戳了戳一言不发的傅岳的脸颊。
“咦,还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阮夏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雀跃。
瞥见她天真的神情和亮晶晶的眼睛,傅岳心中的气消了一半,语气却仍有责怪:“你怎么关机了?”
“昨天忘记充电啦。”
傅岳傍晚就到了,可接连六七个钟头都打不通阮夏的电话,她的人也不在公寓,因为担心她出事,他差点报警。
远远地看清阮夏醉到连路都走不稳,傅岳的担心立刻转化为了气愤,没有司载阳护着,她独自出去应酬,随时可能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你喝了多少酒?”阮夏的酒量比他还好,只喝三瓶五瓶根本成不了这样。
“傅叔叔你干吗凶我?”傅岳严厉的口气令阮夏蹙起了眉头。
见她扬起脸扁着嘴看向自己,他心中的另一半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哪儿凶了。”傅岳的口气软了下来。
阮夏“切”了一声,她还以为他爱教训人的毛病已经改掉了……之前的温柔果然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
“出差。”
“要上去坐坐么?”
“嗯。”
才走了两步,阮夏就崴了脚,蹲在地上半晌都没起来——因为去见经纪人,她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穿了双快十厘米的高跟鞋。
为了吹吹冷风散散酒意,她一路从酒吧走到公寓楼下,眼下不止崴了脚,连脚后跟和小脚趾也磨出了泡。
傅岳见状习惯性地想抱她上楼,前一刻还疼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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