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色(十月芹溪)》第104章


宋亚责备着她:“晓晓,你应该爱护自己的身体;要知道它病了,只有你自己疼。”
陈晓瑟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啊。”
当宋亚赶去的时候;她知道这个孩子已经生不下来了。
可是宋亚的敲门声却突然将她的心激活;她刹那间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连浩东顶着一个小宝宝穿梭在大海边,她跟着他的身边一路欢笑。旁边还有飞狐守卫着他们,还有小丑丑一路的调皮耍宝。
不行,这个孩子她必须要生下来;她忍着痛给宋亚开门,然后抱住宋亚道:“宋亚;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宋亚看着她焦灼的眼神,一句话没说,立刻扛起她往外走。要知道,宋亚如今只有左臂可以用,右臂还吊着纱布呢。
她躺着救护床进急诊室的时候,拽住医生的袖子说道:“医生,孩子能保住吗?”
医生安慰道:“我们会尽力的,放心好了。”
于是,这漫长的一个手术就开始了。
陈晓瑟的病房是单间,连浩东定的是个套间,外面可以亲属陪护的那种。连浩东边照顾陈晓瑟边抽空瞪着宋亚。他是有力气没地方使,他确实想爆掉宋亚的头,可是,宋亚救了他的妻子,他还需要感谢人家。
护士来赶人了,瞧着这俩不同品种的帅哥说了一句:“留一个,走一个。”
陈晓瑟看着宋亚说道:“宋亚,你回去吧,你还有伤,劳累不得!”
宋亚也知道争不过连浩东,便走过来,要摸陈晓瑟的脸。连浩东用手指轻轻一弹,将宋亚的手弹走,说道:“左手也不想要了吗?”
宋亚忍住,只是问:“你有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吗?我帮你去做。”
陈晓瑟说道:“有一件事情,麻烦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让我妈来照顾我。”
宋亚走后,陈晓瑟就闭眼睡了,她实在不想跟眼前的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连浩东对于陈晓瑟刚才的所言也不计较,摸着她的额头,问道:“是不是冷气太凉了?我看你浑身都在发抖啊!”
陈晓瑟任他摸,一句话不说。
连浩东在旁边计较道:“给岳丈打电话,应该是我啊,你怎么能捅到外人那里去啊?”
陈晓瑟不理他。
连浩东就歪在一侧的小凳子看着她,困了就将头歪倒床上休息会,总之,他没离开陈晓瑟身边半步。陈晓瑟的这一夜,他照顾的格外用心。
他知道陈晓瑟还在痛恨自己,便没打搅她,只让她好好的睡觉。
陈晓瑟没醒的时候,连浩东抽空回了趟香山,让做饭的阿姨给他做点有营养的粥好带回医院。
王玉蓝跟进厨房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昨晚又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连浩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到王玉蓝后,本想开口问候的话,一时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王玉蓝再次说道:“浩东,我警告你!你不要将妈妈的话当成耳旁风,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孩子我是不会让她进连家大门的。”
连浩东刚刚错失了当爸爸的权利,心情非常的不好,听见母亲又这么说,心里更是难受,噎下了自己的咽喉,说道:“昨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儿媳妇,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儿媳妇?”王玉蓝用鄙夷的态度回着。
连浩东点了点头,肯定了她刚才的那一句。他着急医院里的妻子,走的很是匆忙。
王玉蓝在他背后说道:“怎么?难道我的话那么的不中听?我说错了吗?那个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就做那么过火的事情,现在能好到哪里去?她回来后的这些天都做了什么?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连浩东站住,静静的听她的母亲的话,然后回头说了一句:“是张少芸说的吧?”
王玉蓝悔恨自己一时嘴快,说吐噜了话。一般听者联想不到张少芸,但偏偏连浩东就这么联想了。连浩东不留情面的直接将问题点破。
王玉蓝自然也不是吃白菜的,立刻就说道:“别管是谁?从前做那么丢人的事情就是不检点,跟了你还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不守妇道,我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女人给你做老婆?”
连浩东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时候言语一直犀利,但没想到她竟然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不守妇道?他的妻子活泼可爱,真挚善良,心地坦荡,他爱她,也尊敬她,所以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包括他的母亲。
连浩东回道:“妈妈,不要这样!晓瑟是我的爱人,她虽然有缺点,但这些都抹杀不了她的优点。她外表较弱,但内心坚强,而且她也一直在成长。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患难不是任何人可以理解的。”
王玉蓝似乎还不想放弃,言语依然咄咄道:“胡说!事实摆在面前,我还冤枉了她不成?你敢说画中的人不是她?你敢说报纸上搂她肩膀的那个人你不知道?”
这番话无疑是在刺激连浩东那颗自尊的男人心。
连浩东的脸上晕起微微的怒色,开始对王玉蓝的话正面回击:“妈妈,她不是您说的那样。您一向有颗明察秋毫的心,眼光远大,怎么能受一个心思狭隘的三流女人蛊惑呢?”
连浩东的这句话直接将她的母亲贬入三流女子之档。
王玉蓝被他的话气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的两个儿子生来坚强,老大有苦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老二有苦的话,全家人都会跟着受磨难。他的脸一直黑到让你看不下去,主动投降。
连浩东讲完后,再度往外走。
“连浩东,你今天敢出这个门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好决绝。
连浩东旋转一百八十度,转身回来,给她母亲行了一个军礼,道:“妈妈!不要让悲剧重演了。我不想跟我舅舅一样,身上有老王家的血,却一辈子不踏入连家大门。”
一柄锋利的剑无情的插入王玉蓝的心。
连浩东的手没有放下来,接着说道:“妈妈,让我出去吧。我爱您,我也爱我的妻子。您知道吗?昨晚上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是说,您也失去了自己的孙子。您的儿子其实没有那么优秀,他保卫了国家,却没保卫好自己的妻儿。我已经错的很离谱了,所以我不能继续错下去。”
王玉蓝面无血色的去看连浩东,这个可恶的小子,一番话竟然让她无处遁形。
连浩东接着说:“妈妈!您是军嫂,您应该比任何人明白做军嫂的无奈和辛苦,晓瑟很努力,做的很优秀,我爱她超过我的生命!请让我挽回她吧,让我去做点为人夫应该做的事情。”
连浩东将王玉蓝推崇到一个至高的位置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帽子,却也给她布了一个深深的陷阱。亦如一张天罗地网,密不透风。他儿子的心里不可能再容下任何一个女人,确实如连浩东所言,他身上流着他们王家那倔强的一门血脉啊。
她无法反驳,亦如被打垮的一位战场女英雄,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对连浩东挥挥手。
去把!去找你想要的幸福吧!她不能再错第二回了,不能再错了。
王玉蓝回了卧室,从床边的一个抽屉里抽出一个非常古老的相册来。戴上花镜,一张张的开始翻看。
那是她们王家的相册,里面有她姐弟俩的成长照片。王淇晨比她小九岁,自从他出生后,她就长姐如母的照看着他。那个特殊年代,造就了人的特殊感情。他们全家都在东北吉林延边的一个山里的县城做工。
十二岁的王玉蓝背着三岁的王淇晨一起去掏煤核。煤渣运出来之前,她们一群孩子挤在一起取暖,寒冬腊月,没有遮挡的长白山的狂风肆虐着。每个孩子的脸都被刮的起了冻疮。王淇晨趴在他姐姐的怀里说着:“姐姐我冷。”
看着身着旧衣服、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弟王玉蓝心疼的只想哭。将自己的棉大衣紧紧的裹住王淇晨,哄着他说:“乖了,一会碳渣出来了就暖和了。”
王淇晨便嘟着小嘴在她姐姐的怀里取暖。
一会,果真从里面推出来一车煤渣倾倒在一侧的大垃圾场里,里面有很多没有燃尽的煤炭。这些煤炭捡回家去,还可以继续用。这群人的孩子们每人都有一个掏煤的小铁耙子,将那些灰蒙蒙的碳渣扒下来,然后将黑乎乎的煤炭扔进自己的背篓里。
王淇晨太小,不懂事,有次直接下手抓了,最后烫的小手烂糊糊的。疼的王玉蓝哭了两天,但也不能将他放在家里啊,还必须得带着他。她害怕再烫到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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