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四季是清欢》第88章


汤言页摇摇头, “没,就是在府上很少看见他了。”
“……”
步储其实想问的是, 她为什么要问他四千在哪。在他心里,他和四千关系并没有好到知道四千随时在哪的程度……
不知不觉,四人走到一个分叉口,这是汤言页和步储之前选错的那个路口,前面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汤言页一时没刹住脚, 离他们很近,她能听见严焯非去抱别清欢渡时, 说的话。
他说:“那还请公子,往后请多指教。”
没人看出这样一个拥抱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是两位好友临别时的拥抱,只有步储眸光一闪, 发现这个人好像在刻意用身体挡住什么。
很快他便发现, 这个男人手里早已暗藏着一把断刃!就在他与清欢渡作别抱上去的那一刻,步储这不太晚的反应也都晚了……
严焯非一手揉着清欢渡的肩,贴近清欢渡的耳侧,“不过二公子的往后余生, 恐怕还是要在我手里葬送了。”
“……”
清欢渡原先只感到背部火辣辣的疼, 腰侧这一记却是将他把背部的疼全都转移到了一个点,很快他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喉道翻滚而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汤言页, 汤言页并没有发现,她用淡淡勾起唇角回应他的目光。
步储顿时沉下脸,没给他们再相视下去的机会,二话不说立马冲上前一脚踹开了严焯非的这一瞬间,清欢渡嘴角溢出了暗红色的血,血滑过他的下颌,流至脖颈,直至染红了他的中衣。
汤言页勾起的唇角还没来得急压下,看见这一幕心里好似被针戳了一样,傻傻的愣在原地,甚至忘记了上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步储替她接住了。
严焯非本就受重伤,被人一脚开摔在地上,他撑起半边身子,没了力气起身,他看着清欢渡有些涣散的瞳孔,冷笑道:“开始我就怀疑,怎么这喜洲来去无踪的清欢渡会突然想与我合作?严府与梁府的恩怨同你有和干系?你本事那么大,想要一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又何须要我呢。”
他怒目圆瞪的看着清欢渡,微微喘着气说道:“我那日一与你说完杨婆婆的事,禄明非便立马便将她抓走,我真是后悔,当时真该一刀砍了你母亲!”他语无伦次道:“对,酒楼那天我就早该在想到梁怀洛与清欢渡是同一个人。”
步储搀扶人的手一僵,愣在原地。
他轻轻将人放下,让清欢渡……不,让梁怀洛靠着墙。
严焯非又将视线看向汤言页,“汤姑娘真是演的好大一出戏,梁颤那个狗贼眼睛不好,你们可别想试图瞒过我……”
“闭嘴!!”汤言页怒道。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梁怀洛已经失血过多,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赶紧止血,步储死死的替他捂着伤口。
汤言页想也没想的将外衫脱了下来,准备把外衫撕开替他包扎一下,很快又听严焯非说道:“别挣扎了,就算我没伤他要害,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也活不成。”
可是没人理他,汤言页两手“撕拉”一扯撕下一块衣料,系在梁怀洛的腰间,但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淌。
汤言页索性直接将自己外衫裹成一团去压着他的伤口,梁怀洛嘶疼一声,握上她的手,对她笑了一下,“没事儿的。”
汤言页咬牙切齿的说:“你也给我闭嘴。”
她虽嘴上这么说着,鼻子却是一酸。眼角的泪毫无预兆的随着侧脸落下,捂着他伤口的手颤抖着,她想赶紧找一个大夫来,可是又怕梁怀洛再折腾一路,失血会更加严重。手足无措的她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一刻有多无力。
梁怀洛没什么力气的拿开汤言页的手,自己捂着伤口,微微喘着点虚气。他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页儿,不过就是失了点血,真的没事。”
汤言页当然不相信,平常人失了点血哪儿会想他这样?她不说话,只死死地看着他。
好像少看一秒都亏了似的。
此时严焯非又说道:“要死的人了还嘴硬。”
步储转头瞪他,恨不得挥一剑过去。步储不知他是因为知道自己伤了二公子定是落不了好下场的,还是确定自己也是将死之人,步储觉得他一直说话,是在给自己找存在感。
这时,突然传来一道满是不屑的笑声,在汤言页他们都以为声音出自梁怀洛时,梁怀洛却转过头,望向了其中一道分叉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小兄弟,若是失血过多这么容易死,那你方才在那树下,早已一命呜呼了。”
“我……”
严焯非愣了一下,寻声望去。
那道分叉口,一个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来人六十有余却神采奕奕,丝毫不像是个老人家。他走到梁怀洛面前,手朝他梁怀洛的伤口伸去。
汤言页下意识拦了一下。
江礼捷很快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这位姑娘,笑了笑,“姑娘不必担心,他早已偷偷自己止了血,但因伤口过大,才会有些止不住罢了,除了人虚几天,没什么大碍。”
“止血?”汤言页皱着眉,缓缓收回手,看向梁怀洛,眼神中满是不解,他怎么就自己止血了?
既然止了血,他还不告诉她!装的,汤言页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故意装给她看的!
梁怀洛也很快证实了这点,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又去问江礼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礼捷扬起手就想抽他,顿时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又收回手,咂舌道:“臭小子!多久没见就这么没大没小!见我也不喊声师父。”
汤言页对江湖武林的时没有太多关注,倒是步储听见这“师父”二字立马反应过来,清欢渡的师父,不正是当年崇礼阁阁主江礼捷么!
严焯非也很快想到这点,坐起身,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了,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不可能,我虽没伤他要害,但这一刀是实实捅进去的!”
汤言页攥紧拳头,若不是有前辈在场,她真想也去像他说的那般捅他几刀来来换她此刻的心疼。
江礼捷手放在梁怀洛腰侧的伤口处伸手上下不知在对比着什么,随后他又将手挪至梁怀洛的胸腔,两指定在了某一处,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若不是我这默不作声的徒儿之前为你点穴止血,你觉得你还能拿得起刀?可笑至极。”
“若要学成掷石技,必须先清楚了解人体十二经脉和七百二十个穴位分别所在。”江礼捷一边替梁怀洛稳定伤处,一边替这三人科普道:“我发明这掷石技原本是想专为医学做点贡献,也怪当时我年轻气盛,没将这穴位经脉用到对的地方上。”
听此言,汤言页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地,她知道梁怀洛不会有事了,或者说,梁怀洛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让自己有事。
江礼捷短暂的封住了梁怀洛的经脉,彻底将他血流不止的血止住,站了起来,负手看了一眼严焯非,眯了眯眼说道:“小兄弟,我虽不知我这徒弟何时得罪了你,但既然他救你一命,你就不该恩将仇报。你身上的伤只要在两个时辰内处理好,很快就能康愈。”
“所以你赶紧走吧。”
严焯非:“……”
“时候不早,姑娘也早些回去罢。”江礼捷转头对汤言页说完,便弯下腰将梁怀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拖着他站起来,嘴里念叨了一句:“臭小子,这么重了!老夫都快要拖不动你了!”说着,就准备将人带走。
“前辈!”汤言页立马在江礼捷身后喊了一声,“您要带……带他去哪儿?”
江礼捷道:“这便无法与姑娘明说了。”说完,他就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中,期间梁怀洛没说过一句话,但更像是被人封了口。
汤言页回神时,严焯非不知何时也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了,步储走上前道:“小主,我们回去吧。”
汤言页抿唇沉思片刻,转身说道:“你同我回梁府。”
步储:“是。”
江礼捷将梁怀洛带回了崇礼阁,时隔几年再回来,他发现这里与他离开时还是丝毫未变,连桌面都是一层不染。他替梁怀洛解穴后一把将人丢在了地上。
梁怀洛当即撑着地猛咳了几声,哑声道:“师父,我还受着伤呢,您好歹轻点儿丢。”
“受伤?”江礼捷咂舌道:“受伤也是你自愿的,我还没像从前那般直接拎着你回来。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一刀你若是没提早发现,以后也别说是我江礼捷的徒弟。”
梁怀洛缓缓起身,从一处柜格里拿出纱布和药水,哼哼道:“那是我欠他的。不过现在不欠了。”
“你啊……哎。”
江礼捷叹了一声,道:“当时我就让你与梁府断绝关系同我一道出去游历山水,不听也罢,你看看你现在。我这老人家一回来就让我见你这一身伤,真是……”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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