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号街灯》第63章


季孟泽说:“没了,哥们打算去当兵,我爸说他那里正好有一批招人,去部队里混个几年再出来。”
“什么没了,你说清楚。”
阳光开朗的人,话说得有些无力,“越然,我从来不知道失去一段感情有这么痛苦。”
季孟泽没有多说,只说过这样一句透露心思的话语后,又东拉西扯说别的去了,聊着聊着两个人渐渐的没了话题,季孟泽干脆,一把撂了电话。
他一脸懵然,从来不知道季孟泽还有这样的时候。次日他翘课跑回来玩儿的时候去瞧了瞧季孟泽,好好的人败坏得不成人形,急遽消瘦,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为了一段感情,为了一个女孩儿,至于吗?
他不懂。
也于无意中记住了涂桑的这个名字,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现她就在自己的公司里上班,他来了兴致,想一睹芳容,想与涂桑打打交道,见识一下这个令季孟泽形销骨立的人,如何厉害。
尼泊尔旅途,便是开始。
初初见她,真不觉她有什么优点,要说身材长相,漂亮到普通,比起他认识的人,涂桑比不了。
她的哪点儿吸引人?
方越然自己有时候都糊涂,可能是那些所有普通的点汇聚在一起,成了闪光点,他见久了相处久了,愈发心生欢喜,自己的那颗心,不受控制地去喜欢她、爱她。
不是没有尝试过悬崖勒马。
冷落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冲击着大脑皮层。那场214事件,她的纠结她的急于查证,她在姨夫姨妈面前的忍气吞声,很多的很多,她都表现让人觉得怒火中烧又无能为力。
她分明就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却总是要硬撑着胆子,一步步陷入泥沼。
就连他的步步紧逼,她的退避躲闪都是傻乎乎又直接,嘴皮子上的那点儿功夫,永远练不到家。
想到这儿,他自己觉得好笑,“自己都是陷入深井爬不出来了,还想着别人。”
她掰过来他的脸,让他正视她。
“方越然,真说完了?”
“嗯。”
“口里干不干?”
“还好……”
“可拉倒吧,说了那么多话,我说我来说,方总就是不一样,还在抢我的话说。”
他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言语,转而去看四周的景色。
绿树成荫,微风凉爽,空气里有些燥热的因子在跳动。
“吃完了饭,你要是哪儿不想去,明天就带你回武汉。”
她只是喊,“方越然。”
他走在半路上,没有回头去看她,脚步依旧往前。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形单影只,像是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方越然,我是不是有说过,我也爱你。”
她的声音脆生生地在空气里回荡,忽高忽低地飘进他的耳朵里。
方越然眼前发花,像一切都是幻觉,面前的绿树都开出了璀璨的花儿。
他转身,偏头瞧她,“媳妇儿今天没吃过药?”
“吃错药你给买呗,总不是你的锅,别再想往我身上甩锅,这锅我不背。”
他笑:“那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她笑盈盈,“方越然,我是真的爱你,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么我们前程往事既往不咎,以前我是在意你,总是觉你瞒着我很多事情,不同我讲,你不说我不懂,何况你还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我哪里晓得你存了什么心思,直到最后爱上我,对,爱是真的,可是还有杂质在里边,也是真的。”
但是今天都坦白了。
从今开始,余生我们要好好相爱,彼此相守。
方越然措手不及,低敛着眸子,“没了,很早就没了,但是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敢说起,我不敢保证你是否真的爱上了我,是否不再爱另外一个人,我没有信心,是否在一切说开的时候,你会再回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那样的场景,他几乎不能去想。
“我怂,你不是老说我怂吗,我爱上了你之后,就懒得挪窝,只愿窝在你的怀里。”她仍旧笑,笑得眯起眼睛,“帅气多金的方总,我的最爱。”
她说着说着,一步步往前走,朝着他的方向迈步而来,走得蹦蹦跳跳,脑袋后面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也一摆一摆,阳光溢满树梢,悄悄地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丝丝水光细细流动。
笑得像个小姑娘。
她伸开双手,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咬耳朵,“方总,您以前的心眼呢,难不成还看不懂我这套路,话都不会说了。我看你是没把我放在心眼里。”
他忽地一笑,眉眼舒展,低敛的眼神落在她脖间□□的肌肤上,“媳妇儿的心眼太足,招架不住。”
“……”拉倒吧,到底是谁的心眼太足。
“不过想多抱一会儿,这样充实的感觉不多见,要是下一秒就消失了,怎么办。”
“……你神通广大,怎样都能找到我。”
“找不回你的心。”
“我的心已经在你那儿了,不用找。”
他推开她少许,与她鼻尖对鼻尖,“是吗,那我得刨开我的心看看是不是藏在我这儿了。”
她故作轻佻,“哦哟,晚上回去再刨开,想怎么刨就怎么刨。”
方越然好笑,一手拍向她的屁股,以示惩戒,“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等着晚上你自己来。”
一句话说得意有所指,涂桑立马认怂,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方越然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我也爱你,这一生一世。”
☆、chapter。55
季孟泽的婚礼在除夕的前一天,方越然受邀请去了一趟婚礼现场,一群人闹新娘闹得别开生趣。
方越然也没忘录视频给涂桑看。
涂桑窝在自己的小窝里,隔着小小的手机屏幕; 凝视着那端; 新郎穿得正经气派; 方越然穿得花里胡哨,手持自拍杆找角度拍人,一边拍还不忘夸自己:“我今儿个帅瞎你的眼了没?”
涂桑“嘁”了一句,懒得与他争辩; 他就算是穿个破烂衣服,那也是好看的。
他挤眉弄眼:“不说话就代表是默……唉,好好,我这就来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人拦腰斩断,而后被人拉着去充当了壮丁; 去撞新娘子的房门。不得已,他只得掐断了连线,留下一片漆黑给对面的她。
涂桑捋了捋头发,露齿一笑; “娶亲真麻烦; 但是热闹。”
哪儿像她,饶是把屋子里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坠饰,仍旧抵不住扑面而来的冷清感。
她揉了揉因为久坐而发酸的腰,起身,穿上厚重的大红棉袄,脖子上套上一条黑色的针织围脖,穿好雪地靴往外走。
刚锁上门,电话就打进来。
“来了没,都催你好几次了,让你到我这儿来吃个年夜饭。”茹景细声细气,和颜悦色地同她说。
“真来了,刚穿好衣服啊,你别老是催我啊,不是才刚到七点吗?”她笑吟吟。
多久不联系茹景,没料到茹景现在已经将工作做得风生水起,小赚了一笔不说,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过完这个年还准备相亲去,她简直乐呵得不得了。
茹景居然还用得着相亲?
“和你说的是六点,你倒好,我的大爷,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涂桑顽固抵抗,“哦哦,这样啊,那不然我不去了吧,你和茹雨两个人好好的吃年夜饭。”
“废话少说!!立刻给我滚过来。”
这一声怒吼,吓得涂桑手中的手机不高兴地做自由落体运动。
涂桑:“……”
手机屏幕给摔破了。
她也不恼,捡起碎了屏的手机,摇头:“碎碎(岁岁)平安吧,也就我能在大过年的将手机摔了,还想着跟晚上跟方越然打电话呢。”
现在倒是好,她什么都不用做了。
索性就在大马路上晃悠几圈吧。
大成路上一改往日的繁花似锦,路面上也冷清得没有人烟,唯有在路上的肯德基依然坚持不懈得在营业。她望了望,肯德基里面坐着零散的几个人,面露哀愁,像是吃了黄莲一般,苦涩难堪。
她笑了下,推开肯德基的门,找了一处靠近门边的位置,而后点了一杯热腾腾的可乐。
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大门就被人推开,带着浓浓的杀气。
“非要让我找你是伐?”
“你……坐出租过来的?”
“不然呢,我刚做好饭,打了你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还是亲自来逮你吧,我的大爷。”
“唉,大爷真的不想去。”
“嘿,你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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