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俏仵作》第113章


这里。”
“分贝?”方正不解地看向秦锦绣。
“嗯,分贝就是……”秦锦绣低下头,如今手里也没有测量声音的分贝仪,只能凭借书本上的知识给方正解释了。
秦锦绣柔声说:“分贝就是声音的大小,寻常时候,我们说话的声音为40…60分贝,夜深人静时大概在0…20分贝,而现在佛堂中的声音大小,应该在20…40分贝,这个范围会让人非常舒服,但只要超过60分贝,就达到了吵闹的程度,有所听觉神经的。”
方正眼神苍深,发出灼灼的光芒,“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声音分贝的大小和距离也有关系,你的意思是:当时曹将军与人争吵的声音达到了60分贝,根据距离测算,灵若和曹将军的距离不会超过两丈,所以灵若才会听到?”
“是的。”秦锦绣‘激’动地握住方正的手,“你真是太聪明了,一点即通,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张伦为何没有听到呢?”方正提出了新的疑点,“茅房的距离与佛堂并不远,灵若能听到,张伦也应该能听到。”
“他们有人在说谎?”秦锦绣翩然地看向方正,“但到底是谁在说谎呢?”
“看灵若和张伦都非常确定的神‘色’,他们不像是在说谎。”方正浓睫低垂,闪亮的眸光堪堪‘欲’落,“灵若当时在诵念佛经,而张伦在茅厕方便,两人的注意力不同,或许听到的也不同。”
“那……”秦锦绣又朝四周看了看,最后将眼神定格在金佛上,“星云师傅一定看到了所有的真相,他既然指给了我们香梨茶果的线索,我们便顺着这条线索慢慢查下去。”
“好。”方正脸‘色’暗沉,眸心中透过丝丝焦虑,“看来灵归寺内发生的一切,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此番真是凶险之极。”
方正深深叹过,“那两本账册还没有线索,刘巡防和曹将军又相继被杀,曹贵妃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都说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殊不知贵妃之怒,同样惊天动地,看来灵归寺这次的劫难是逃不过了。”
“不会的。”秦锦绣主动拉住方正的手,执着坚定地说:“只要我们早日破案,一切困难险阻都会迎刃而解的。”
“嗯。”方正心头一暖,将秦锦绣护在怀中,“星云师傅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仅抚养我‘成’人,更是为我找到如此聪慧,贴我心意的‘女’子,我真是好幸运。”
方正深情地看向秦锦绣,“锦绣,你知道吗?人人都说我是鬼生子,命中带煞,但我偏偏不信命,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更好的,自从遇到了你,我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我和寻常人一样,同样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真的谢谢你,你让我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我……”秦锦绣内疚地看着方正,“我……”
“嘘……”方正温润的指肚柔柔地抵在秦锦绣的‘唇’边,“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嗯。”秦锦绣娇羞地伏在方正的怀里,眸光氤氲成云,若是有朝一日,方正知道所有的真相,还会如此对待自己吗?说到底,自己占据了方正的命格,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
良久,方正拂过秦锦绣耳边的‘乱’发,“我们一同拜祭星云师傅吧。”
“好。”秦锦绣明煦地应答。
两人郑重其事地跪倒在金佛面前,彼此许下真挚的誓言。
“我们还是立刻回磨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重要的线索。”秦锦绣眉心微拧。
“好。”方正拉起秦锦绣,转身离去。
匆忙归来的张伦大喊道:“方大人、方夫人……”
“张大人先回去安歇。”方正寒冽而语,“随时等我的传唤。”
“好,好。”张伦弯下腰,不停地点头。
佛堂内再次陷入静寂。
而回到磨坊的秦锦绣和方正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这如何是好?”方正愁郁而语,“曹将军已经被凶手碾成‘肉’泥,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挑拣不出,这如何是好?”
“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秦锦绣盯着隐在血水中的尸骨碎块,静静地说道:“去找些大木桶来,我要洗尸。”
“我去准备,”方正缓缓离去。
‘阴’森恐怖的磨坊内只留下秦锦绣一人。
秦锦绣有过车祸现场的处理经验,工作起来还算比较顺手。
她首先将磨坊内的区域分成四个部分,每个部分分别用细细的绳索区别开来,并且对第一区域的重点部分开始检验。
正在秦锦绣满手污秽的在血水里‘摸’索着尸骨时,耳边忽然想起一声苍老的声音,“方夫人。”
第一百四十章 林叔(二)
“林叔?”秦锦绣猛然间抬起头,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坐到地上。……
“我吓到方夫人了?”林叔落寞地站在磨房的‘门’外,蜷缩的身子遮挡住了耀眼的日光,狭小的磨房里,瞬间‘阴’暗了下来。
甚至看不清血水的颜‘色’。
“没有。”秦锦绣惊魂未定地答道。
自己身为法医,胆子一向很大,但是方才自己太过关注于查找曹将军的尸骨,没想到林叔会冒然前来,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还是民间那句话:人吓人,吓死人。
林叔见秦锦绣声音颤动,歉意地问道:“方夫人,听说曹将军遇害了?怎么可能,昨晚我还听说他霸气的很呢。”
“是啊,林叔,曹将军他……”秦锦绣在磨盘旁的水池里洗了洗手,将林叔引到屋外,“磨房里闷热,咱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也好。”林叔转身之前,还不放心地朝磨房里看了一眼,“曹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别人怎么都避而不答呢?只说在磨房,可是……”
林叔指向身后的磨房,“这磨房怎么了?我怎么只看到曹将军的官袍?唉!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这一病啊,根本看不清什么。”
“呃。”秦锦绣瞧着林叔失落的模样,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林叔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原来他根本没有看到磨盘上的碎尸。
可是如此浓重的血腥气味?秦锦绣看向语调微变的林叔,哦,差点忘记了,林叔染了风寒,估计是影响到嗅觉。
秦锦绣立即谨慎地问道:“听灵若说,您老病了?”
“唉,老‘毛’病了,昨日和老宁一同上山,谁知道中途下了大雨,染到了林间的寒气,竟然病了,真是人老不中用了。”林叔长叹,“年轻时,我还上山砍过柴,现在连刀都握不住了。”
“林叔,你平日多加锻炼,身子就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秦锦绣微笑地劝慰,无论林叔有过怎样的经历,对于一个耄耋老人,终归要有起码的尊重。
“好,好。”林叔欣慰地缓缓点头,“谢谢方夫人的关心,只是,我没想到寺内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祸事,阿弥陀佛,都是孽障啊。”
“林叔,世上的人,若都如你家主人这般慷慨,那就天下太平了。”秦锦绣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大千世界百杂碎,人人心存‘私’念,真是无可奈何。”
“唉。”林叔缓缓叹过,神‘色’凝重,眸光也变得黯淡无‘色’。
只见他微微握起双拳,沉稳地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年轻的时候看不透,总是不甘心,但到了迟暮之年,才明白,是是非非,纷纷扰扰,都是过眼云烟罢了。我家主人便是如此,年轻时不择手段,拼命挣钱,而到暮年时,却散尽钱财,只求个心安理得,只希望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
“如此说来,你家主人也是‘性’情中人。”秦锦绣对林叔口中的主人徒生了几分好感。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
方正迈着轻盈的步子边走边说:“能够知大义,在‘迷’途中悔改,也是一种难得的修行。”
“让方大人见笑了。”林叔轻轻扶额,惭愧地说道。
“方正。”秦锦绣也朝着方正微微一笑。
方正引导着身后的两个僧人,将两个大木桶放在地上后,眼神明烈地应道:“林叔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林叔挡了挡头顶刺眼的阳光,靠着磨房外的石椅,缓缓坐下,重重喘了口气,“多谢方大人关心,唉,我刚刚睡醒,便听到曹将军遇害的噩耗,想过来看看。”
林叔又真挚地看向秦锦绣,“我知道,自从金佛铸成之后,灵归寺麻烦不断,两位对我和我家主人都心存疑虑,我此番来,就是想请方大人和方夫人放心,不管我家主人从前如何,但今日是一心向佛的,佛祖曾训言,爱憎分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家主人只是希望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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