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第41章


大臣们闲得慌,最爱管皇帝的家事,美其名曰:皇家无私事,一举一动皆关国运。
若是把这几个潜时旧人通通抛在妃位,再立高门新后,他这新皇帝的名声就烂到沟里去了。
晚上皇帝借口事忙,独宿乾泰殿,三个女人一个也不搭理,让她们自己先唱个戏。
奏章批红之后还早,便往配殿去找儿子。
金子彦日子过得清闲,这会儿正靠在床头翻书,披散头发,只穿一件素色中衣,灯光微黄,染出一道清逸怡然的暖色身影。
金圭大步疾行进来,把儿子这幅挑灯夜读的形象一瞧,笑道:“小紫微这是要考状元,改做文曲星了?”
金子彦放下书,朝父亲微笑:“很遗憾,嘉佑二十七年的春闱,儿子只考了二十九名,真是惭愧。”
现在叫他去考,可能一百二十九名都考不出来,名落孙山,因此没事就加紧恶补。
“儿子啊,你已经很能干啦,对啦,你那姨娘嫡母没找过你?”金圭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与儿子拉家常,不过语含深意。
金子彦明白他的意思,调侃回去:“爹呀,这么晚了,你不翻牌子吗?”
“咳咳,宫里的绿头牌还没制好。”
金子彦头疼的紧,来时的路上,嫡母和亲娘就抽空找过他了。
嫡母说:“彦儿,你小时候娘可没少给你穿衣把尿,你姨娘那会儿才十九,什么都不懂,都是娘帮着她养,你就是娘的半个儿呢!”
亲娘对他道:“儿啊,你爹登了大位,将来这天下就是你的,你可要把牢了,娘以后跟着你也享享福。”
金子彦明白这几个女人对他并没有恶意,他刚回家那会儿,她们趴在他身上哭,他就知道她们对他的感情不假。
只是后位太诱人,退一步就低头俯首,进一步则母仪天下。
他的嫡母和亲娘都出生富家,多少都有一些见识,谁也不想放弃这顶诱人的凤冠。
金子彦理解她们的心情,他左右为难,进宫后就在乾泰殿里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她们在宫里怎么样了。
他的皇帝爹不去翻牌子,大概也是为这个发愁。
他不明白的是,这些女人为什么要来找他?好像只要他去跟皇帝撒个娇,就能决定她们的后位一样。
亲娘也好,嫡母也好,这个后位不管谁来坐,他都没有什么意见。
他也不能去跟他爹提意见,但是有些事不能拖,拖长了便夜长梦多。
万一他爹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糟糠妻妾都甩了,再寻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那个位子上,他还得管那个年轻的女人叫娘,这就要命了。
“爹,有些事情要早做决断。”
金圭深深的看着他的儿子,点头道:“你说的对,有些事是要办一办了。”
他站起来,走到殿门口朝外吩咐了几句,很快一个内侍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一套杏黄的衣物和一顶金黄的冠子。
金圭把衣服抖开,是一套三件式的正服,内衬中衣加外袍,连腰带都是纯正的杏黄色。衣襟、袖口跟下摆上绣着五爪金龙。
这套衣服的颜色太过高贵,款式太过华丽,坐在床上的金子彦那衣服看了一眼,就转向他的父亲。
金圭朝他微笑:“起来,试试看?”
金子彦下床穿上了那套杏黄色的正服,头发也梳了起来,用那顶金冠套住。
往镜子跟前一照,金子彦发现自己身上那些恬淡怡然被这明晃晃的颜色压得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庄严霸气,镜中人很陌生,不像他自己。
金圭看着他的儿子,满意的微笑。
“彦儿,笑一个。”
金子彦嘴角一扯。
“把脸蛋绷起来。”
金子彦神色肃然的看着他:“爹,以后都不能笑了吗?”
金圭哈哈笑道:“可以哭,可以笑,不过要注意分寸。”
金子彦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爹,这身衣服暂时不能穿,我得先去问……”
“问方机?”
金子彦忙道:“不,问个卦。”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还没有想好,到底是要浪里行舟,还是岸边闲游?
第38章 重生爸爸穿越儿
金圭微怒:“问什么卦?你老子爹就是个活卦象; 明日一早去上朝; 早点睡。”
还没有正式册封就随朝参政,金圭这皇帝处事当得起雷厉风行了。
卯时正; 朝钟三响,乾清殿侧殿等候的大臣们依次入殿分列两班。
左手文臣打头的是一身朱红朝服的内阁首辅方机; 他目不斜视,宝相庄严,率领文武众臣三呼朝拜。
金子彦一身杏黄服色; 立于御座右手下方丹樨上; 阶下众臣就认得两个; 除了方机就是立于武班第二的堂叔金胜。
金子彦还没有名分,站在这里和皇帝一起接受百官朝拜; 有些高调了; 他想着议事的时候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的丞相也不例外,方机掏出一本连夜写好的奏疏交内侍呈上御案。
奏疏上提三条新政,其中第三条是改革科举制,八股文外新增天文、地理、算筹、农学; 以评分优秀者各取前十名入六部参政。
此议一出,诸臣哗然,武班那边动静小些; 文臣这一列,吸气声、啧啧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有遗老出列,高声反对:“臣以为不妥!吾辈皆孔孟圣人子弟; 当以儒学文章为本,此等外流末技,何德忝列朝堂之上,简直有辱斯文!”
方首辅立时驳斥:“天文、地理、算筹、农学如何成了末技?汝头顶何物?脚踩何物?腹中何物?所居何物?”
这位遗老对空降的丞相并无尊敬之意,冷冷的翻了个白眼,退回自己的位置。
吏部侍郎站了出来:“臣附议高大人,我等头顶天,天未塌,脚踏地,地未陷,腹中有食身有衣,万民安居广厦,国泰民安,何故标新立异,以哗众人,反添祸乱?”
方机面色不变:“安陈守故,不思进取,令有才之士没于乡野,汝辈可归乡养菊矣。”
礼部侍郎呵呵一笑,和了个稀泥:“方阁部此言重矣,大炎新立,革新之事可缓缓图之。”
方机眯着眼笑道:“缓个十年八年如何?”
礼部侍郎面孔一僵,员外郎向他递了个眼色,出列道:“听闻方阁部于新朝居功至伟,吾等感佩!然此举实属操之过急,臣以为缓个二十年也无妨。”
新任内阁首辅舌战群儒,不是他口舌不伶俐,实在是对方人多,一个个车轮一样的滚出来,碾一下又缩回去,御座上的皇帝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有点看戏的意思。
丹樨上突然传来一道年轻带笑的声音:“几位大人是不是拜过把子?”
众臣齐齐抬首,就见御座旁穿着太子服色的皇长子,正一脸笑容的望着他们,他笑得亲切又好看,但明显有点假。
金子彦准备低调闭嘴的,见方机被一堆人围攻,忍不住放了个炮。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指责他们结党之意,几个舌战方机的大臣心里不痛快,面上不敢露出来。
这位皇长子名分未立,衣服先穿上了,皇帝目前就这么一个儿子,据说还是天上下凡司帝命的星宿,这储位想必十成十稳了。
礼部员外郎面皮稍厚,腆着脸微笑:“殿下说笑了,把子不曾拜过,宴席上喝过几口酒倒是真的。”
金子彦惊于他的油滑老道,朝他笑道:“这位卿家,报个名号上来,孤改日请你喝两盅。”
礼部员外郎豁出去了:“禀殿下,微臣刘进忠,忝居礼部员外郎一职。”
方机看不惯他这副油头油脸的样子,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刘大人也知忝列其位啊,殿下的酒你还是不要喝了。”
金子彦道:“言归正传,天未塌,悬于头顶,不可不察;地未陷,立足之本,不可不究。天地玄奥,人处其中,待其如父母,与之为友,才得善待,轻之,则受其祸。天文、地理、农学、算筹皆安身立命之本,与文章齐肩,并无贵贱之分。国之大者,如驷马之车,士农工商并行,方得久远。”
方机朝上拱手:“殿下英明。”
金子彦朝下回礼:“丞相贤能。”
皇帝在御座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眉来眼去:“此事日后再议,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辰时散朝,皇帝从乾清殿侧门回后宫,站了大半个时辰的诸臣回偏殿稍事休息,整理随身物品,准备回衙门理事。
方机身边围了几个官员,谄笑着寒暄,皇长子出现在门口,朝方机微笑:“丞相下值后,可否小酌一杯?”
方机拱手:“谢殿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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