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第48章


经历了几次糗事,张清这个丞相威望扫地。就算有皇帝扶植,起步比方机高,后期也没有什么力气为继了。
他中规中矩的上朝,办事,唯皇命是从,朝中腿毛十数根,皇帝对此还是满意的。
得知张清的事故,金子彦心情愉悦,闲来无事,决定编一个话本,讲述当朝丞相,国舅张清的传奇故事,文名暂定“疤之传”或者“永不愈合的伤口”之类。
“蜀地秀,今产奇杰,姓张讳清,以举子之身,扯宫妇之裙,晋阁首之尊……”
皇帝无意间窥见一个开头,捶桌大怒,这不是在影射他这个皇帝昏庸吗?
父子俩闲来无事又吵了一架。
“说说,为何张丞相的疤总不见好?”张清头上的疤总在流血,尤其是在大朝上,言辞稍激烈,便会毫无预兆的淌下一串血水,弄得君臣尴尬不已,堂下众臣捂着嘴窃笑,朝堂不像个朝堂的样子,太不正经了。
“他的疤,关我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敲的?”
“是神扇敲的。”
“把扇子交给朕!”
“这是方机的遗物。”
“你留着也行,不过要告诉朕,怎么治那个疤?”
“再敲一下。”
皇家父子不欢而散。
朝野皆知自方丞相去后,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日日疏远。方机的新政推了不到两年,初见成效便停了。
父子政见不合,感情跟着慢慢裂出一道道细缝。
金子彦无所畏惧,他有神扇在手,所有人都知道,张清被他敲了一记,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治疗的方法是,把脑袋伸过去再给他敲一记。
张清自然不同意,也许下一记直接呜呼哀哉。
没人敢招惹太子,万一给他敲上一记就不用活了,丢人现眼一辈子。
深宫里的皇后很着急,她把儿子叫到坤宁宫:“彦儿,你跟你爹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你们最近总是吵架。”
金子彦觉得很寻常:“自古帝王父子都是如此,相安无事就好。”
皇帝没赐他毒酒白绫,他也没打算造反,已经很好了。
皇后觉得不好:“你知不知道,张氏那个贱人仗着有个儿子抱在手里,成天跟你爹撒娇卖乖,不要脸的样儿!你要小心,这贱人心大着呢!”
她语重心长的劝诫自己的儿子:“你爹是皇帝啊,大腿还是要抱的,你那把破扇子护不了你一世啊!”
金子彦已经忘记了抱大腿的正确姿势了,撒娇还是卖萌?
宫闱又起风波。
皇三子生母刘嫔被指不洁,与宫外情郎私相授受,寝宫中搜出书信数封。
刘嫔不肯认,辩白书信是年前就从家中携来,入宫后便一心服侍皇上,并无二心。
不知皇帝信了没有,接着第二条罪名下来将她彻底掀翻:皇三子并非龙种。
然后是滴血验亲,只有帝后刘嫔和几个太监在场。
皇后告诉金子彦:“那两滴血没有融在一起,当时刘嫔就昏死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拖到外面处死了。”
“孩子呢?”
“在宫里,但是宫门已经被封了,不出几天小命就没了。”
金子彦回到东宫,开始自言自语:“方机,滴血验亲有没有科学依据?”
“往水里加什么东西,可以让血液分散?”
太子用他的秃毛扇砸开了刘嫔生前所居宫门,在黑沉沉的后殿找到了那个被遗弃的龙种。
一日夜没有奶水,婴儿哭声细弱,小小的身体在抽搐。
金子彦把他抱在怀里,径直去乾泰殿。
皇帝望着他怀里的孩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就要死了。”
“他不是你弟弟。”
“他当然不是我弟弟,他却是陛下的龙种。”
皇帝暴怒:“金子彦你又发什么疯?你不来气朕就浑身不自在!”
金子彦微笑以对:“滴血验亲可以作假,不信你可以把金子昭报过来我试试,刘嫔入宫大半年才有孕,宫里尽是宫女太监,陛下明察。”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神仙告诉我的。”
皇帝有些信了,只是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儿,心里仍有些膈应。
他冷着脸:“朕不想替别人养儿子!”
金子彦暗道,这几年你一直在替别人养儿,对不住。
“你要如何证明,子敬是朕的龙种?”
“把子昭抱过来,我可以变个戏法给陛下看,不然子彦也可以试试。”
皇帝深深的望着他:“好,传慧妃张氏。”
张妃抱着儿子来到乾泰殿,望见那一盆水和几个神色阴沉的老太监,面孔立时失血,尖叫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子昭是您的龙种啊!”
她盛装而来,面容堆欢如花,孰料竟入鸿门。
“闭嘴!”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她:“子敬已行此法,子昭为何不能?”
张妃辩称:“子敬身世存疑,如何能与子昭相提并论?”
皇帝懒得跟她废话,手一挥,两个老太监持针上前,分别将皇帝与金子昭小手指利索的一扎,两滴血珠滚落水盆,迅速的朝两边逃也似的散开。
张妃惊得合不拢嘴,她瘫倒在地上,爬了几步,攀住皇帝的腿:“陛下冤枉啊,子昭是陛下的龙种啊,陛下!这水有古怪,臣妾受奸人所害……”
皇帝脸色阴沉,一脚踢过去:“朕知道了,退下!”
东西撤走了,乾泰殿只剩父子二人。
金子彦开口道:“陛下不打算追究陷害刘嫔的奸人?”
皇帝沉默不言。
“如此毒妇,竟叫陛下难决?”
皇帝沉沉的一叹:“皇帝难为!”
金子彦不再追问,问也问不出结果。看着篮子里吃了奶熟睡的孩子,想起后宫中寂寞的皇后。
“这个没娘的孩子交给皇后抚养如何?”
皇帝点头应允。
空气中似乎还飘逸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有两滴,却叫人作呕,以后这味道会越发浓厚。
乾泰殿气氛沉抑,金子彦觉得这是一个掀开底牌的好时机。他不想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突然告诉他的父亲:“我不是你的儿子。”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皇帝大概也是如此想法,他突然很想跟这个忤逆得令人头疼的儿子说说心里话。
他朝儿子招手:“坐过来一点。”
金子彦起身,走到殿门对着廊下的侍卫及太监道:“都退远一些。”然后合上沉重的大门。
“你知道吗?历朝历代只有你这个太子做的最舒服,最是肆无忌惮。”皇帝的叹息中含着些许不满。
金子彦想了想,好像有时候是有些任性了,不过并没有很过分。
“第一次做太子,不熟。”
皇帝慢慢的笑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能改吗?”
金子彦不想骗他:“大约是不能。”他已经很收敛了,能闭嘴就闭嘴,该装傻就装傻,有时候忍得很辛苦,太子就难道不难为吗?
皇帝敛了笑容:“你可知道你为何能如此横行无忌?”
“不知。”
“因为失去过,所以格外珍惜,因为珍惜,所以纵容。”皇帝陷入久远的回忆,也许那些回忆并不美好,他的表情有微微的痛意。
金子彦突然明白了,为何在回乡路上并没有看到预期的盗匪来要命。
因为失去过,所以珍惜。原来是这样,他可以穿越,别人也可以重生。
“父皇可是重生了一回?”
皇帝很惊讶:“你知道?你知道重生为何物?”他以为他的儿子单纯的像一张纸。
金子彦不曾重生过,对穿越却熟悉无比,亮出隐秘,放下心石的时候到了。
皇帝说的对,“朕不想替别人养儿子。”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他人养儿,他理解,前面两世,他是得了多好的运道。
他坦然答道:“儿臣不曾重生,却知道穿越为何物。”
皇帝僵硬的望着他,心中隐约引起了不祥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父皇的儿子紫微,已经在您重生之前归位,如今您看到的,是异时空的穿越者。”
皇帝的脸刹那间失色,他又把自己陷入漫长的回忆里,良久才问:“在信阳府的金氏老宅里,是你还是他?”
“从老宅那会儿开始,八年后的重逢,一直都是我。”
皇帝缓缓点头,他再次陷入迷迷茫茫的回忆里。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声:“为何从前的你,和如今的你,如此不同?”
从前的金子彦,比亲儿子还要亲,亲儿子任性,可以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求学八年不归。
金子彦答不上来,他反问:“为何从前的爹,和如今的父皇,如此不同?”
皇帝同样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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