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转世神妞》第111章

以现代医疗技术，这一刀还不足以致命。但边上一个男生扑过来，揪起惨嚎的齐书煜，一下又一下将他的头撞向地，边撞边喊：“死去！死去……”
孙雪移开视线，认真指挥牛羊缓步入场，以免发生恶性踏践事件。
牛羊自然是她招来的，为的是混淆视线，免得学生们回神后奇怪怎么能反败为胜。而放出牛羊的当然“另有其人”：屠宰场的工作人员被保安关在冷冻室中，眼见要冻僵，一个乱逃的学生“阴差阳错”拉下了开门的开关，顺带将牲畜栏栅的开关也拉下。
天地良心，孙雪认为自己根本没想弄死任何凡人、违反“修真者不得参与人间争斗”的规定。所作所为完全是出于“不得已”——卓姆手串上的印记必须抹去，但人家得到这个手串代表有缘，取消人家的保命东东，当然不能看着人家遇难。
至于她大可只救卓姆，不好意思，没反应过来。
齐书煜已必死无疑，发挥点余热吧！某女毫无负担地搜灵，尔后获知——
齐同学因大一那年欺辱她、欺骗卓姆，被赵雅茹设计教训，搞到声名狼藉，这几年过的很不如意。卓姆的父亲是畜医系主任，母亲是畜医系教授，班上同学为讨卓姆欢心，居然孤立他！卓姆的未婚夫希饶扬穹、哥哥扎西布更可恶，分明曾是他的好友，竟当不认识他！他认为自己的人生被卓姆一家毁了。起于去年秋末的西戎械斗，令他看到了新的人生曙光，一直琢磨如何统领群雄横扫西戎，将仇人踩在脚下，奈何没胆赴混乱地区。
这学期前动~乱分子们纷纷报名参军，而军队不是什么人都收，他们大部分被编为保安。齐书煜在网上接触到蜀川籍保安，聊的投机约见面，定下今日大计：降央教授带女儿所在的毕业班前来实习，为待宰牲畜做复检，希饶扬穹是降央教授的研究生，随行做助手。一次可报复三个仇人！一次将所有狗眼看人低的同班同学都收拾了！
孙雪十分无语，见过极品，但极品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罕见。
略一沉吟，她传讯知会水君逸，说怀疑有X独分子或别的反ZF组织在青奘活动。
这回她不是夸大其辞，而是脑子略一转就反应过来了——蜀川籍的前动~乱分子求的是好工作，在省会做保安不差。或许个别蛇精病会为有机会强X女大学生奋起，没可能这么多保安只为过把瘾作案，明显是为了造成恶劣影响。如此一来，去年赴西戎的蜀川“志愿者”必会被再次打入另册，而且所有在西戎工作的川籍人都有可能受排斥。以川人在戎数量，西戎深陷混乱可期。
水君逸听罢，问：“案犯还有活口吗？”
孙雪感应了一下：“案犯总计九十二名，已死五人，其余在走向伤亡的途中。”
水君逸下令：“别再死人了。这事交给军方，我马上给他们电话。回头你查一下种菜部手串怎么流出去的。”
一个都不再死有些困难，除了学生愤而出手，牛羊也得践踏若干做个样子。
孙雪决定阳奉阴违，反正死不了几个，牛羊听她的，顶多制造伤员，而学生趁机下狠手的不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勇气。警察也快到了，先前被放出来的屠宰场工作人员中有人报案，这会警车正呼啸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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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未足一小时便从处理“秘密公务”的帐蓬出来，表示有急事要马上回去。岩垛纳穆不放心她孤身上路，她声称马上有人来接。
果然不一会便有装甲车队驶近，孙雪立即驾车离去。
装甲车队是幻像，孙雪开的车自然也是法器，她哪有许多时间在路上磨。
开到无人地段，车队凭空消失，此时还没到十点半。
孙雪立往种菜部办公室，命人将实习生娜仁托娅唤来——员工中惟这丫没带手串！
特么这事太不可思议，手串是种菜部员工的身份卡，每天上班刷一次，即人人要配戴。
你问为什么不是用企业通用的磁卡、而是用“开光佛珠”？因为西戎普遍信佛，以磁性佛珠代替磁卡，可突显雪鹰“立足高原”的特色和决心。
孙雪做事向来细致，为免精心挑选的入隐林人员出意外，在他们的身份手串上落了保护印记，娜仁托娅的手串居然出现在外人的手上，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严重犯规。虽然她为卓姆逃过一劫庆幸，却不能不对娜仁托娅有看法。
说起来娜仁托娅的性格不大适合入隐林，是孙雪徇私将丫纳入备选——硬件条件马马虎虎合格，首先娜仁托娅与家人失去了联系，以天府的乱劲、天府与西戎“交恶”，何日才能重逢难以预期，丫勉强可归为孤儿之列。第二，丫至今没有接受哪个男的追求，说完成学业后才会考虑，隐林需要单身年轻女性，标准略降低些也行。
因娜仁托娅有着李欣式的偏激公益心，孙雪打算等到她拿了毕业证、与雪鹰正式签约前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谈不拢便请水君逸将丫的相关记忆洗掉。她自己所拥有的筑基期功力无法洗去记忆，换个人，她才不会辛苦水君逸。
不长时间，一身劳动服的娜仁托娅奔进办公室，舞着秀拳道：“副部长大人，有什么重大任务？娜仁托娅誓死完成！”
孙雪笑拍桌：“你死定了！身份手串呢？”
娜仁托娅夸下脸：“又是这事！我已经被训了几顿，我要捏死卓姆！昨天这死丫头跑到门康站探她哥，拉我去吃饭，扎西布说咱们的手串有温养身体的功能，她抢了我的手串‘研究’，后来喝了点酒，稀里糊涂被她戴走了。今早上班时我才发现，打她的手机，她说今天全天检测牲畜，靠晚给我送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歹不是送出去的。孙雪哼了声：“前所未有的严重违规事件，你说怎么罚？算旷工，记入实习评语……”
娜仁托娅嗷嗷叫：“敢不敢别这么狠？想想我为你旷课打过多少掩护，想想我们同居三年的深情……”
孙雪怒了：“再加一条肆意污蔑领导筒子！本淑女才不是百合！哼，不记入实习评语也行，本月奖金扣光，福利罚没！”
实习生没有工资，改为发“奖金”充当生活费，另由雪鹰代交第四学年的学费，“福利”是在雪鹰免费食宿。
娜仁托娅蔫头搭脑：“是，往后我讨饭吃、在屋檐下打地铺。”
孙雪冷笑：“这是给你机会扮小可怜，去门康站，扎西布医生会非常乐意赞助。”
“不会是你们合伙算计我吧？”娜仁托娅脸腾地通红，旋又垮下脸：“说正经的，扎西布人不错，可我真的没心思……”
说到这儿她鼻子一酸，低哑道：“我总在想，如果当年不跟我妈犟，在蜀川上大学，不论死活一家人在一起，好过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孙雪眼神微黯，她有能耐帮娜仁托娅将家人接来西戎，却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伸手：娜母是独生女，但表亲堂亲不少，自己生了三个孩子，长子已婚有妻家；娜父又有多位兄弟姐妹，好几家在娜仁托娅家的果园工作，这些人又各有亲友……
实际帮助给不起，宽慰一下倒无妨。她绕过桌子揽住前室友：“别傻了，就算在蜀川上大学，大学也不会开在家门口。没准发生械斗时你家人跑去找你，反倒路上出意外。你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如你一样，你父母兄弟都盼你平安。”
娜仁托娅再也忍不住泪水，哽咽道：“为什么ZF不接受蜀川移民？灾难重重不应该同甘共苦么？我总想我家的人会不会在移民中，去年志愿者上高原我就去找过……”
孙雪心咯噔一下，不管你多痛苦，持这种观点休想入隐林，能不能入雪鹰都要打问号。于是直言告诫：“这话犯忌，出了这道门可不敢对人说，分分钟指你道德绑架！”
娜仁托娅一噎，垂着头不吱声，心里却很不服气：雪鹰一直高举公益旗帜，为什么不反对搞地方主义？竟对蜀川见死不救！
孙雪察颜观色，有些着恼，且不提内里乾坤，就算蜀川确实需要救助，救人的先决条件是救的一方有这个力量，西戎有这能耐吗？特么叫别人去死你家活，或者跟你家一块死，好大脸！这位前好友必须放弃了。即如此，且哄着。
她叹了声：“你呀，怎么走死胡同？你看西戎不错，是因为呆在省会。新闻没看过？外面每年光是严寒和沙尘暴死多少人！蜀川未必真糟，现在天灾传染病不严重的省，谁不拼命说自己不行？我估一多半是蜀川要把物质自己留着，不想再没完没了供应西戎，这才明知西戎接受不了那么多人，却搞出一大篇文章。”
娜仁托娅两眼蓦地闪亮，心道是哦，一直以来都是西戎离不开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