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61章


但宁蕴走到她前头就停下了,他道:“方才听公主说喜欢绒花,这便作为当初我在国公府借住,对公主照顾的谢礼。”
陆晚晚感觉无比恶心,不知他是在膈应自己,还是在膈应谢怀琛,抑或是连着一起膈应。
但偏偏,他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
她接过锦盒,淡淡道:“那便多谢宁大人了。”
说完,她当众锦盒,拨开锁扣看盒中银光闪闪的簪子,簪首揖绒花做了一簇极其鲜嫩娇弱辟荔,指腹触碰柔软,几乎可以假乱真的花朵。
“皇贵妃娘娘好巧思。”陆晚晚嘴角微微勾起,笑道;“花再美,也迟早花色是假,艳丽是假,就连偷偷吐纳的芳华都是假的。最是人间朱颜留不住,这绒花却是能永恒的。”
她道:“只可惜,我已是早日昨日之花,再戴此花,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她走到骆永嘉身旁,将绒花簪子簪进她的发间,笑盈盈地说:“花儿娇艳,在你身上却讨不到半分好处,如此才是好看。你别见怪,我借花赠之。”
骆永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宁蕴如此费尽心思,是要将花送给她。是以她巴巴地等着他赠花,没想到他却掉头将花送给了陆晚晚。她还装模作样地当众送给自己,她成了什么?收容他人不要的垃圾吗?
她正要将花摘下来还给陆晚晚,皇贵妃开口道:“公主割爱,嘉儿还不快谢过公主?”
骆永嘉张了张嘴,正要拒绝,皇贵妃看着她,说:“本宫素日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她心有不甘,却迫于皇贵妃的权威,只得敛去不满,施施然福身,道:“谢公主忍痛割爱。”
“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要谢你便谢宁大人辛苦取花吧。”陆晚晚将盒子放下,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骆永嘉侧眸看向宁蕴,眸子里尽是不满。
要说宁家败落之前的宁蕴,她对他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他生得英武俊俏,比起京城大部分的世家公子,他有一副绝佳的好皮囊,他们的家世也旗鼓相当。宁家败落之后的宁蕴,则完全消失于她的眼底。她心高气傲,皇贵妃欲将她指婚给沈寂,她尚且嫌弃沈家驻守西北,在那苦寒之地戍边,难见京城的繁华,哭着喊着不肯嫁。沈家手握重兵尚且入不了她的眼,更别说一无所有的宁蕴了。
但这回他回来就不一样了,他带着军功回来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她这才对他另眼青睐。
但他今日轻视了自己,无异于在她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他将这破簪子送给谁不好,偏偏要送给陆晚晚。
陆晚晚心里堵得恶心。
她如今已为人妇,宁蕴当众赠花,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谢怀琛的颜面。
这人恶心透了。
她没办法再在猎场待下去,围猎还有三天,指不定他还要闹什么事。
以前倒也罢了,她不顾他的颜面呵斥他一通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得知宁蕴是皇帝安插去五皇子身边的暗桩,她就无法不顾他的颜面。
皇上留着他有用。
她气不过,和谢怀琛略一商量,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京。
皇上嘱托了好大一通,才点头答应,命人收拾准备,送陆晚晚回宫。
第144章 试探
从猎场回来之后; 陆晚晚松了口气。
和宁蕴共处委实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
她乘马车到京城外已经是下午,车夫问她:“公主,现在是回国公府还是回宫?”
陆晚晚想了下; 自她去年离京; 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很少和舅母在一起。她把慈幼局的事情都交给了舅母,自己享受着她努力赚回的名声,该去看下她的。
“你们回国公府; 到慈幼局的时候把我放下去。”
谢染担心:“世子让属下务必将公主护送回府。”
陆晚晚压低了声音,对谢染说:“公主会回府的,去慈幼局的只是个不起眼的丫鬟而已。”
谢染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拱了拱手; 道:“是。”
车队在十里亭歇息; 陆晚晚在车厢里和揽秋换了衣裳。她穿了件靛蓝色的粗布麻衣,头发放下来; 编成长长的辫子,看上去淳朴极了,她故意溜肩驼背,没人会把她和高雅贵气的公主联想到一起。
马车继续前行; “公主”端坐在车内,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待马车走远了,陆晚晚就往慈幼局去。
慈幼局下午开了课,学《孟子》,此时方才散学。孩子们蜂拥而出,三五成群打闹在一起,欢乐声不绝于耳。
怪不得舅母待在这里舍不得离开了; 每日听着孩子们的笑声,让人很容易就忘掉忧愁。
她穿过院子去找李雁容。
她和岑岳凡正在修缮后院的厢房。
岑岳凡在屋顶上,忙得热火朝天。他一身清灰的衣裳,在日光下看上去很温润。李雁容则仰着头,时而为他递东西。
“你坐在那里,不要搬,我自己下来。”岑岳凡扫了她一眼,眼神温柔得就快要淌水。
李雁容不舍得他太辛苦:“顺手的事情,何必你辛苦下来一趟。”
她非要为他做点什么。
岑岳凡急了,撂挑子不干:“你再乱动我就下来把你捆在柱头上。”
李雁容忙噤声,就不动了。手中却停不下来,抓了把瓜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满地瓜子皮,她嘴皮子却没有动一下,瓜子仁全都放到了旁边的小碟子里。
陆晚晚悄悄窥探着这一幕,嘴角翘了翘,心上暖烘烘的。
他们奔走一世,终于得享安宁。
舅舅不肯入仕为官,也不愿重操旧业,重振岑家旧时的生意。他宁愿窝在慈幼局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守着李雁容,做着闲杂琐碎的小事。
陆晚晚总是不解,以舅父的才能,不管做什么都能大展宏图,必有一番建树。
但对岑岳凡来说,他已经得到了半生渴望的幸福,这辈子就想这么平凡地度过。
“晚姨,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小孩子稚气的声音。
偷听墙角的陆晚晚便被抓了个正行,她走出墙外,讪讪地笑着喊李雁容和岑岳凡:“舅舅舅母。”
晚夕,李雁容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陆晚晚爱吃的。
她帮着去摆放碗筷,李雁容轻拍开她的手,说:“胡闹,你怎么就这么来了?身边连个侍卫也不带,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今非昔比,你再不是以前那个到处乱跑的陆晚晚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岑岳凡帮陆晚晚说话:“好了,别说她了,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回来看你。”
“想我了就派人送个信来,我和你舅舅去国公府看你就是,你这么贸贸然跑来,遇到刺客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李雁容越想越怕,走到门口把窗户和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陆晚晚一笑:“放心吧舅母,我心中有数。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才没人认识我,不会有事的。”
“对对对,雁容,快来吃饭,再不吃饭菜就凉了。”岑岳凡拉着李雁容坐下,给她倒了杯酒,说:“来,快喝酒。”
李雁容哭笑不得:“慈父多败儿,晚晚迟早被你宠坏。”
陆晚晚就端着碗,打量着他们俩,和岑云朗对视了眼,笑眯眯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晚上她本是想和李雁容一起睡,但刚用完膳,岑岳凡就主动张罗着给陆晚晚收拾厢房。收拾妥当之后,他就喊陆晚晚该歇息了,绝不让陆晚晚多霸占李雁容片刻。
陆晚晚半是欣慰半是抑郁地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醒来,李雁容和岑岳凡早就起来,继续修缮昨日未完成的事情。
见她出来,李雁容说:“收拾好了,让月绣端早膳过来。我和舅舅要修屋顶,你就自己用早膳。”
明明是舅舅修屋顶,她要看着舅舅修屋顶。
陆晚晚见他们夫妇二人眼中只有彼此,感情极好,没什么好担心的。用过早膳后便提出告辞。
“此处下山没有马车,你只有坐买菜的牛车进城。”李雁容说道。
陆晚晚眯着眼睛笑了笑。她不扭捏,坐着慈幼局买菜的牛车进了京城。
牛车晃晃悠悠,晃得她睡意来袭,她就靠在牛车内睡着了。
行到半道,身后一阵尘嚣飞扬,马蹄扬起巨尘,将她惊醒。
她打开车帘,望过去,却是猎场的侍卫风风火火跑来。
她心下一个趔趄,怕是猎场出了什么事,忙命牛车停下。
离得老远,她看到领头的人却是谢怀琛。
“夫君。”她站在道旁,高声喊道。
她穿一身粗布麻衣,和往常的样子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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