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68章


侯正顾不得冒犯,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的胳膊,喊道:“公主?”
陆晚晚望着侯正,眼神有些迷茫,她手中的手炉猝然落地,碳灰落到雪白的雪被上,沾污了好大一片。她蹲下身,想将手炉捡起。
掌心不及小炉,泪已湿了满脸。
她垂眸,沙哑开口:“他如今形势如何?”
侯正道:“五皇子已从天牢放了出来,他们对外称皇上病重,暂由五皇子处理朝政。他们为登正统,暂时不会对皇上下手。”
但天花是难治的绝症,得了天花,无异于鬼门口走一遭。
上一世皇上就是暴毙而亡。虽然她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但结合今日的猜想,想必就是得了天花。
“褚郁将军何在?”眼泪低落,她声音哽咽着问道。
侯正道:“属下不知。”
陆晚晚侧过脸,用帕子擦了泪,再回过头来望向侯正时,脸上的泪已经擦干净了,她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嘱咐道:“世子尚且年幼,务必保护好他。”
侯正应声:“是!”
“准备出发。”陆晚晚发号施令。
侯正等人就立马行动起来。侍女给陆晚晚和宋见青换上了寻常的衣物,侍卫们也都换了衣裳,乔装成商人。
侯正知道护国寺下山有条密道,遂带着一行人经由密道下山。
宋见青见此情形,骇了一大跳:“晚晚,出什么事了?”
已经到了此时,陆晚晚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她,故而将皇上染上天花,五皇子即将发难的事情告知她。
宋见青脸色煞白,瞬间血色全无,瞳孔也不受控制地瞪大:“怎么会?”
“见青姐姐,听我说。”陆晚晚立刻劝她:“现在不是慌神的时候。五皇子和皇贵妃控制了禁军,父皇现在很命悬一线,生命危在旦夕。我得想办法救他,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和侯大统领南下去江南,世子会派人去接你。”
“你呢?”宋见青犹豫着问。
陆晚晚说:“我要留下来接应夫君,想办法救父皇。”
侯正变了脸色:“公主,圣上有令,让我护送你和郡主一起南下。”
“我不走。”陆晚晚利落地将头发挽起,挽成个利落的发髻。
宋见青早就六神无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呢?镇国公和夫人不在京城,阿琛又去了幽州,你能有什么办法?”
陆晚晚从她的包袱里取出谢怀琛送给她的□□,她把□□架在马背上,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留下。否则,父皇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那我也跟你一起留下。”宋见青抬眼望着处惊不乱的陆晚晚,说道。
陆晚晚摇头:“你还要带小世子,带着他很不方便。见青姐姐,现在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和世子安全离开,我才能安心。”
宋见青还要再说什么,陆晚晚高喝一声:“还不快送郡主离开。”
侍卫得令,齐刷刷上来,将宋见青和小世子送上马车。
侯正拧着眉,道:“皇上有令,让我务必带公主离开。公主得罪了。”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扛陆晚晚。
陆晚晚身形利落,抓起箭筒里的短箭,对着脖子比划了两下:“退下,你们谁敢过来,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侯正再不敢动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公主,属下等是听令行事,陛下有令,不敢不从。”
陆晚晚将短箭狠狠掷回箭筒里,眼圈通红地喊道:“那是我爹,他被困了,我能不回去吗?”
话音方落,连串的眼泪飚了出来。
冷冷的雪霰子拍打在她脸上,生疼生疼的。
侯正沉默了一瞬,立在雪地中,仿佛成了一座木雕泥塑的雕像,半晌也没言语。
过了良久,雪花在他肩上落了薄薄一层,他抬手拂开肩头上的雪花,斩钉截铁道:“公主,属下奉命保护公主,万死不敢忘陛下之令。公主既然回去,属下陪你。”
话毕,他声如洪钟地吩咐:“刘行英、苏揖听令。”
两个侍卫走上前,拱手应声:“是。”
“你们护送郡主南下江南,即刻启程,务必拼死保护郡主和小世子的安全,不得有误。”
第147章 营救
马蹄扬尘; 疾驰而去。
看着宋见青母子远去,陆晚晚长松了一口气。空空旷野只余她和侯正两人; 仿佛两棵无根的树。
静默片刻; 侯正上前嗫嚅着问陆晚晚:“公主; 咱们现在去哪里?”
陆晚晚吸了吸鼻子,言简意赅道:“跟我走。”
侯正虽有疑惑,但此时此刻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遂翻身上马跟上陆晚晚。
陆晚晚凭着记忆里上次去龙隐卫隐匿的路骑马走去,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找去了茶寮。
她让茶寮的小厮把上回带路的小将喊了出来。那人见过陆晚晚,立马上前见礼:“公主!”
“褚叔叔在山上吗?”陆晚晚凝眉问道。
小将道:“褚将军旧疾复发; 腿伤不能动弹; 在山里养伤。”
陆晚晚没说话,她对侯正撂下一句“你在此处等我”便打着马; 一路上山。那小将见状; 忙追了上来给她引路。侯正也拔腿就追; 方才还点头哈腰的茶寮小厮忽然打直腰杆; 道:“军爷累了,就在此暂歇,等公主下来吧。”
这回上山没有谢怀琛牵着; 她却没觉得有多累。身体里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路疾行,片刻不曾歇息。
小将跟在陆晚晚身后,他只觉这人憋了口气,一直往前冲。
“公主; 要不歇一歇?”
“不用。”
她知道自己等得起,皇上等不起了。
她心上凉得已经没了知觉,手脚也只是依照习惯在运动,一停下来就止不住地颤抖。
奋力向前,粗壮喘息,好似才能将心底的恐惧和颤栗压下去些许。
到了山内,侍卫径直领陆晚晚去见褚郁。
褚郁身体很不好,他腿上患有旧疾,一到冬天就肿胀如树木,原本瘦削的双腿如今裤腿都快装不下。他躺在床上,动一下都牵扯全身的筋骨生疼。
“公主。”
“褚叔叔。”陆晚晚一出声,嗓音里就带了哭腔。
褚郁一见她的模样,脸色顿时变了,他明白了几分:“阿琛还没回来?”
陆晚晚强忍住即将落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生生将眼泪压了回去。
“没有。”她咬牙问道:“夫君离开之前,和父皇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褚郁眉头蹙得极紧,亦是一脸焦灼:“皇上早就料到五皇子和皇贵妃必反,因而故意支开身边的亲信,打算跟他们来个引君入瓮。”
陆晚晚终于明白,为何在这个当口,皇上让谢怀琛去了幽州,又让谢允川夫妇去了梅州,就连毓宣也派去江南巡盐。
“骆氏这些年对立储之事频频插手,他们拥立五皇子,不外乎就是想借此稳固骆家的势力。待五皇子登基,骆家势必会携天子而号令天下,若要根基稳固,骆家不可不除。”褚郁道:“但骆家是开朝世家,若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对其动手。”
从古至今,但凡发兵,讲究的一个出师有名。他将身边的人支开,独在皇宫,就是最好的时机,骆氏一族对他下手最好的时机。
他把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下,却玩脱了。
“照原来的计划,只要骆家一有动作,龙隐卫就会从密道进入晨阳宫将陛下救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如是一来,五皇子和皇贵妃就会守着皇宫这一座空城,坐以待毙。骆氏一旦发兵,三皇子和徐将军的军队就会从南北两面包抄骆氏的部队。谢允川夫妇则从梅州和西山大营围攻五皇子和皇贵妃。”褚郁恼得一拍桌案:“却没想到他们竟提前对皇上下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只要他性命无虞,在宫内多拖些时日也好。多拖些时间,等谢怀琛回来领兵去救他也好。可偏偏,他染上了天花,若不及时救治性命堪忧。
片刻也不能等。
“褚叔叔,我要回去救父皇。”陆晚晚抿了抿唇,声音温柔又坚定。
褚郁极力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他病得太厉害,稍稍一动,腿脚就跟被齐齐锯掉了一样:“皇宫已经被禁军把控,你去太危险了。”
“太危险也得有人去做,不是吗?”陆晚晚喉头又有些哽咽。
她想了一下,若今日被困在宫里的是自己,皇上会去救她吗?她非常肯定,他一定会来的。
因而她不敢不去,她怕辜负了他,怕他在冰冷的宫阙艰难喘息的时候感到绝望。
“夫君如何去救,我就如何去救他。”
话音方落,眼泪滴了出来,落在虎口处,滚滚烫烫。
“公主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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