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情难拒:我的高冷女上司》第252章


滕年瘪着小嘴,犹豫了良久。
时承拥着她,背脊微倚着办公椅,十分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最近他很忙,和滕年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她上学,就是他上班。而他下班回来家里已是深夜,那时她已入眠。
见她耷拉着小脑袋,脸上不高兴的模样,嘴唇抿着,时承大致猜到她想说什么。
“和妈妈吵架了?”他试探问。
滕年小肩膀微颤,蓦地抬头看他,双眸一眨一眨的,“粑粑你知道啊?”
果然。
时承稍挑眉,微微摇着头,“我不知道,但我看出你不高兴。”
这下,滕年打开了话匣子,两手摆弄手指说:“和麻麻洗澡时候,麻麻要我明天不去学校,说请老师来家里,暂时让我在家学习。可我不想待在家里。”
时承“哦”一声,“就这个吗?”
“嗯。”滕年垂着头瓮声瓮气。
时承语气变得循循善诱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妈妈为何那样做呢?”
滕年仰着小脸,别扭地道:“知道,麻麻说怕我被坏女人拐走,她怕找不到我。就像赵七七那样。”
闻言,时承忍俊不禁,不是因为滕年,而是滕玮的话实在让他想笑,“那你怎么想的?”
“我想在学校读,学校那么大,人都那么多,再说,每天麻麻也可以送我接我,坏女人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劫走我。”滕年小背挺直。
“但麻麻坚决不同意,洗完澡就不理我了。”滕年小脸委屈看着时承,“粑粑你也站在麻麻那边吗?”
时承没答话,他目光渐渐幽深,实际上他和滕玮是一样的想法。若哪天滕年一个不留意就被玛丽蒂劫走,天大地大,寻人如同大海捞针,他们上哪儿去找她?只怕救都来不及。
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作为孩子的滕年是不会懂的。
“粑粑?”滕年小手缠着时承手臂,轻轻摇晃。
时承收回思绪,视线落在滕年充满期待的脸上,倏然他脑中白光一闪,双眸微微眯着。
也许……他可以试试。
赌一把。
第399章 尾声:对不起,我爱你(9)
突如其来的灾难,使滕玮掉进了无底深渊。
滕年不见了。
她已消失了三天。为此,滕玮也和时承冷战了三天。在一切没发生之前,时承点头同意滕年去学校上课。
滕玮犹记得那晚。那晚时承从书房回到卧室,对她说的第一句就是让滕年正常上学。他的态度和语气是那样的霸道和坚硬,不容商量,不作让步。
她被他的态度伤到了。
搁在床上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滕玮倚着床头,面无表情盯着屏幕上闪烁不停的名字。
时承。
看着看着,滕玮禁不住轻嗤,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啪——”她捏着手机狠狠掷在地上,“咝——”刹那手机屏幕玻璃四分五裂,亮光渐渐黑了下去。
滕玮阖上了双眼,挪动身子盖被睡觉。
她把自己锁在了滕宅。
她自己的卧室。
这样就无人来烦她了。
那些人,什么滕长泽,何梅婷,时应康,姚岚岚,李晶等等等等那些人时不时的安抚和关心统统他妈都让她心烦!
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她能怎么办?
滕玮迷迷糊糊昏睡了很久,久到她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清晨还是晚上。
她只知道,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
滕年找不到了。
时承也不是原来的时承了。
变了。
一切都变了。
就在昨天,在时宅,她和时承收到了一个长方形的银质小盒子,盒盖上雕刻着她没见过的花。
是她不认识的花。
但时承却知道它叫什么。
那是泰国的国花。
毒豆。
她还记得,她是怎么打开那枚盒子的。那里面是什么,她至今都忘不了,一生都忘不了。
她双手不听使唤,颤抖不已,整个人战战兢兢。打开那盒子那一瞬,映入眼前的是鲜艳的血,很红很红,险些刺瞎了她的双眸。
鲜血之下,躺着一根手指。
人的手指。
小指。
她当即疯了,整个人大哭大笑的,冲时承脸上砸去那个盒子,发了狠的用力砸去。
旋即她扑倒时承在地,坐在他上身又打又咬,嘴里还不断地咒骂:
“都是你!”
“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非要让她出去,非要让她上学!”
“你怎么不去死的!”
“你该死!”
“……”
豆大的眼泪从滕玮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很快慢慢晕染成花。滕玮双手抓紧被褥,在被里呜呜咽咽抽噎,上气不接下气。
蓦然,她人被一双手臂抱起,头上的被盖也被拽了下来。
时承捧着她脸颊,低下头轻轻地吮吸她脸上的泪水。
滕玮徐徐张开眼睛,见到是他,满腔的怨恨和怒火刺激她大脑,她一把重重推开时承,坐起身子,“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她手指着被撬开的门。
时承抬眸看她,坐了起来,欲上前靠近她,“阿玮——”
“你别过来!”滕玮厉声说,她重重咬紧下唇,满眼的憎恨。
时承动作一顿。
见他脖颈上还留着她昨晚的咬痕,滕玮内心蓦地感到一阵痛快。要痛,凭什么她一人痛。
“你怎么好意思见我呢?我恨不得一辈子都看不到你!”她双眸殷红地瞪着时承。
闻言,时承眼底一痛,嘴角勉强笑了。
“我知道。”他垂着头说。
“我来,是想告诉你年年的消息。”他抬头,语速极快。生怕她不让他开口说话。
滕玮无所谓倚着床头,对着他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时承捏了下眉心,遂上前,还是开口说:“年年她人现在在泰国——”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骤然滕玮提高了音量。
滕玮眼红盯着时承,双臂环抱着自己,下巴撑在腿膝盖上,“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呢?我又救不了她。”
“她不听我的,你也不听我的,告诉我有何用?”滕玮泪流满面,一滴一滴流淌在床上。
“我就当没那个孩子,当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见她如此说,时承脸色铁青,拳头狠狠攥起,骨节泛白。
他陡然拎起滕玮的衣领,眼色泛寒,手指轻颤,咬牙切齿挤出一字一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滕玮垂着眼,脸色灰败,一声不吭。
时承一手拎起她衣领,捏起她下颌抬头看他,眼底充溢着痛苦,低低笑出声来,说:“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
滕玮双眸平静无波看他。
时承气得脸色发白,额前青筋爆现,声音喑哑,“你以为我不在乎是吗?年年出事,我的痛苦不比你少。可现在你……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你就算怪我恨我,都不该那样说,若是年年在此,听到你那样说,她该有多伤心!”
他用力挥开她,立刻从床上站起身来,神色冰凉望着床上一蹶不起的滕玮。
良久,他再度开口。
“昨天你说想和我离婚,没问题,我成全你。”时承死死攥紧手掌,“但我要去救年年,要离也得等我回来离。”
“不过我有条件。离婚后,年年归我,归时家,她不再姓滕!而你,以后,无权探视年年!”
滕玮慢慢抬起头,眼眸惊痛地看他,下唇渐渐被她咬出血丝来。
时承眸光寡淡,慢慢收回了最后一眼,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滕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惨白,目光失焦,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气摔躺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剧痛一点一点泛滥全身,疼得她弯弓身子,脚趾头痉挛抖动。
时承一步一步走出主宅,推开大门,天正下着雨,乌云滚滚,狂风浩浩,时不时伴随着隆隆雷鸣和闪闪电光。
大把大把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身上,雨滴沿着他走动的裤脚,在地面画下蜿蜒曲折的线条,一点一滴。
时承下颌紧绷,眼睫湿透,嘴角一抹咸涩流进他的咽喉,又苦又酸。他已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眼前就是滕宅大门,这一步,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走出?
他是不是又错了?
时承双脚生生定住大门前,不过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却不敢上前。紧握拳头,心扯出一丝丝绞痛。
不该这样的!他们不该这样的!
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眼帘一片模糊,他微微摇着头。
不行,他要去找她。
他们的女儿,还没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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