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情难拒:我的高冷女上司》第266章


去开导滕女士,要快。”
“阿玮听谁的?谁去,谁能劝她?”何梅婷眼红看着众人,身子受不住打击,连连后退。
“妈”
“三伯母”
何梅婷摆摆手,“别管我了,你们其中的谁,去看看阿玮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阿承还在等她,孩子……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众人心中恻然,心知何梅婷这话实属安慰滕玮。
时承人到现在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以后的孩子。
时应康揽着何梅婷的肩,看了大家一眼,问,“没人要去吗?”
时应慧从文子贤怀里起开,走上前说,“小叶子,你和岚丫头进去劝劝阿玮,她一定会听你们的。”
宋刚和苏雯,也看着姚岚岚。
谁知,姚岚岚和叶一雅却不敢动。
不是不敢去,而是害怕面对。
任何一人去了,都不会带来好结果。
滕长泽惨笑,身子摇摇欲坠,他身边的女孩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我去吧。阿玮这人太犟了,谁的话都不听,只怕我也无能为力。但我明白她在想什么,她是想随时承而去。”
他语毕,挺直了身子,大步走进了手术室。
时小筝捂着嘴流泪,死死压抑着情绪。她双眸模糊看向手术室大门,一阵无以复加的痛楚窜遍全身。她仿佛知道,他们要失去了什么。
不管是她还是他,缺了谁,都会不完整的。
这个家庭,将会残缺。
“小筝你去哪儿”宋玥大喊。
时小筝头不回奔跑,身后的刘立鹏在后面追着她。宋玥瞧见,眉心蹙起,她偏头对着一旁的傅磊说,“你能陪我去吗?”
傅磊闻言,嘴角弧度泛深,上前牵起她的手,目光温柔宠溺,“你总算接受我了,走吧。”
少顷,滕长泽出来的时候,脸色极其灰败难看。面对何梅婷和时应康的询问,他微微摇着头。
“舅舅,妈妈她怎么样了?”滕年从时铭怀里下来,走到滕长泽面前。
滕长泽眼底一抹哀恸,他勉强挤出笑容,蹲在滕年面前,双眸殷红,哑着声音说:“年年,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你要好好看看妈妈。”他语气轻柔。
滕年小脸一懵,眼睛慢慢红了起来,抿着唇,茫然点头,“我……知道了。”
姚岚岚瞧见,大致能猜到什么,她险些要冲进手术室,却被宋建一拉,她哭喊道:“你放开我,我要去看阿玮,我要去看她,她不能这样,她不能这么自私……”
宋建双臂钳制姚岚岚,扣着她的后脑埋在其颈窝。
叶一雅泪水夺眶而出,她慢慢抬起脚步,朝前走去。身后一拽,她僵硬转过头,泪眼汪汪看着文旻,“你也要阻我是吧?”
文旻眼红盯着她,“我怕你看了会伤心。”
乍然前方一阵脚步声响起,似是几人在跑,伴随着还有车轮的声音。
当一把轮椅闯入众人视线,不知是谁狠狠倒抽一口气。
滕玮好像听到了时承的声音,似远,似近,捉摸不定。她不知这是哪里,四周白茫茫的雾,前方的路一望无际。
她在原地打转,走来走去。
“时承,你在哪儿?”她扯着嗓子哭着喊。
终于她走累了,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地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脚。
陡然眼前一双鞋出现在她脚边。她慢慢抬起头来。
时承正笑着看她,对她伸出手心。
滕玮目光呆愣。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去哪儿了?为何到现在才来?”她委屈撇嘴。
“现在也不晚,起来,我带你回去。”时承手心仍敞。
她握上了他的手。
“这儿是哪里?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是在阴曹地府吗?”她死死攥紧着时承的手,生怕他下一秒消失不见。
“不是。”
“那是哪儿?”
“你猜。”
猛然耳畔一阵叹息,似淡似轻。
“怎么又哭了?”有人在给她拭泪。
滕玮眼睫颤动,呼吸骤然一紧。眼珠剧烈转动,似是要醒来的征兆。
“要醒来么?”那道声音又在响。
滕玮徐徐张开了眼,视线一片模糊。直到渐渐清晰了,她看到了一张脸。
很熟悉的脸。
日夜所思的脸。
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就算它们化成灰,她也得认出来。
“别哭了,再哭就不可爱了。”他在对她笑,低头吮下她越涌越多的泪水。
一瞬彼此呼吸交缠,滕玮听到了他的心跳。
“我是死了?还是你醒了?”她睁大眼睛看他,尽管,她眼眶湿润,看得不清楚。
“你当然没死,而我,醒过来了。”时承躺在她身侧,抬手摩挲她的脸。
“我不信。感觉像是梦。”滕玮仍然睁大眼睛。
“傻瓜。”时承吻了下她发顶。他举起她的手摸摸了他自己。
“这儿,那儿,你摸摸。”时承看她,“我能动,你也能动,你捏下自己会不会痛。”
滕玮一瞬不瞬盯着他,听话地捏了自己的脸,力道不轻。
“好痛。”她低叫了声。
“你再看看四周,知道这儿是哪里吗?”时承抬起下颌示意。滕玮别过头,目光打量一切。
她看清了。
这里是她和他的房间,准确来说,是医院,他的病房。
她和他之前一直住的病房。
而她的大床上,滕年正在安静睡着,嘴角笑容甜甜的,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孩子,那个孩子呢?”她没在房间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你说时小承吗?”时承低声。
滕玮一愣。
“他在这里。”时承转过身子,慢慢坐了起来,指了指他身边白色的婴儿车。
滕玮费力地撑起身子,时承展臂揽着她,两人一起看去。
那白色婴儿车上,时小承正酣然入眠,小脸粉嘟嘟,圆圆的,胖胖的,嘴角还吐着泡沫。
滕玮看得热泪盈眶,鼻涕忍不住淌出,“他没什么事吧?”
时承垂眼望她,拇指抹去她的鼻涕,摇头,“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他很健康。”
闻言,滕玮眉眼弯弯,高兴笑了,“那最好,我放心了。”
“对了,我什么时候出来的?是下午吗?”滕玮问。
“不是,你昏迷了三天。”时承刮了下她的鼻子。
滕玮一呆,旋即搂紧时承的腰,埋在他怀里,“再也不想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吃了多少苦。”
时承靠在床头,大手深入她的发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你每次晚上哭,我都知道。”
滕玮赶忙起身,抬头看他,错愕地问,“你怎么知道?你能听到?可明明你没什么反应啊!”
“是没反应,但我有感觉,能听到。”时承抚着她的脸,“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傻瓜,辛苦你了,我那时有知觉,可就是醒不了。”
“我很想抱抱你,哄哄你,亲亲你,偏偏就是醒不来。”时承渐渐眼圈通红,紧紧地抱紧滕玮。
“后来你出事,小筝跑来狠狠骂了我一通,对我又打又踢,那时候我意识到自己若是再醒不了,就要失去你了。好在,好在,最后用力醒了。”
“在手术室看到你被救了回来,孩子也平安无事,那一刻我这辈子圆满了。我还想到了一句话。”时承目光深深凝望她,“是一个狂人对他的妻子说的情话。”
“现在,我也想那样对你说。”他低头,凑到滕玮耳边呢喃细语。
滕玮开心笑出声来,双眸闪泛水光,“你说的!”
微风吹进了室内,窗纱飘散,阳光懒洋洋洒了进来,为其镀上几分淡淡的暖暖的金色亮光。
滕年被风弄醒了,轻轻翻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放下手,不经意看到眼前的一双人影。
滕年清澈的眼瞳里,她的父亲正低着头吻着她的母亲。
“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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