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伤花》第76章


他好心疼她,他可以体会的到在他音信全无后她的万念俱灰与痛不欲生。她以为他骗了她,她以为他只是利用她,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玉姮,别怕我。”徐涯舟眼眶发热,声音悲切,低头吻去她的眼泪,柔吟着,“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真的爱你的,你知道吗?”
玉姮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凄楚的娇容上挂满了泪水,比起他昨晚的冷酷,她更怕的是他的温柔,这样的狡黠诡谲令她无比心寒。她蜷缩着想要躲开他的怀抱,然而她无路可退。
“我已经不再守护冰魄了,你靠近我是没有用的。”轻却隐含心酸的声音。她认定了他对她无情,所以不对他的温存抱有幻想。
然而,当他真的迅速的松开扶在她肩上的双手,当他真的一句话都没说快速的消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更空更悲更痛了。——她对他再无用处。
一瞬间,玉姮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从心到身体都彻底的冷透了。
“吱嘎……”她来不及擦干眼泪,就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玉姑娘,德懿太妃来看您了。”是虞嬷嬷的声音,玉姮慌忙的想要起身行礼。
“好孩子快别动。”德懿太妃赶紧出声制止。昨晚知道玉姮吐血昏迷的事,她是一宿没合眼,眼瞅着祭典将近,这宫里的怪事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一个守夜的女婢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死因诡异,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这件事她怕引起恐慌一直压制着不许人说,甚至没有让焰魔罗知道,虞嬷嬷说得对,这分明是撞了邪,是个凶兆!她因此特意把自己的护身宝镯送给了玉姮,结果还是没挡住!
“玉姮无用,让太妃操心了。”
“傻孩子,你受苦了。”德懿太妃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发现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怎么哭了?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不,没有没有,是沙子迷了眼睛。”
一番嘘寒问暖,德懿太妃见玉姮累得很,便嘱咐着她好好休息,携着虞嬷嬷离开了。
离开了玉姮住的寿安堂,德懿太妃又放心不下的去找了医官,听到医官说虽然玉姮体弱,但是孩子很健康,德懿太妃很是欣慰,又听说玉姮不是撞邪,而是有人故意投毒,德懿太妃又心惊肉跳的。一趟医所之行令德懿太妃那心情啊就跟踩高跷似的,七上八下。
“虞嬷嬷,往后寿安堂的吃食都由你负责,孤家的第一个王孙容不得出现任何的差池!”
“是。恕老奴说句越矩的话,大汗英明神武,料理起国事来那是井井有条,可是这宫里还是需要太妃主事啊!”
德懿太妃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虞嬷嬷的所指,德懿太妃点着头,颇为赞同的说:“无赦的确是有治世之才,可是越是放眼天下的男人,就越看不清自己的背后,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即英雄冢啊!”
“玉姑娘是萨满后人,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刚才太妃也见到了,玉姑娘一个人偷偷的在抹眼泪,她这么难过却不敢对太妃说,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让她受委屈的是大汗!”
“嗯,玉姮的确是个懂事的。”
“可不是吗?可咱再往深处想想,大汗是她的男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有什么苦冤至于如此?还不就是大汗对那个外族女人过于偏袒伤了玉姑娘的心吗?”
德懿太妃心思沉重,缓缓的点了点头。
“玉姑娘怀了大汗的孩子,大汗却没有娶她的打算,这是多不合情理?恕老奴小人之心,老奴就是觉得是那外族女人对咱大汗施了什么媚术!”
“哼,你不是小人之心,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怕玉姮中毒她也逃不开干系!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容不下玉姮肚子里的孩子?”
“只有女人才看得透女人,现在大汗正被她迷惑,老奴只怕太妃贸然开口不仅无法说服大汗,还会令大汗误解是玉姑娘在背后捣鬼。”
“既然如此,那就挑个大汗出宫的日子,孤家先斩后奏把那祸害除了!”
第八十章 是祸躲不过
今日,是送司母青铜鼎上山的日子,焰魔罗则要趁机摆一道局。
能引那个奸细现身的除了冰魄,还有一个就是徐涯舟,如果他知道徐涯舟没有死,一定会为了隐藏身份而杀人灭口。徐涯舟既然不愿意说那个人是谁,他也不会逼迫他,就看那个奸细能不能沉住气。
焰魔罗目光冷峭,迎着怒风负手站立,他的身影俊朗伟岸,气势猛烈的可教山川低头。
山脚下八个威猛的拓跋武士正在与一个灵活的身影纠斗,那人手舞长剑,攻守相济天衣无缝,以一敌八居然游刃有余,矫若翩鸿。高手过招,剑气如霜摧的枝头的树叶纷纷落下,难解难分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个手持长剑的高手终因内伤复发、体力不支而不敌被擒。
“禀告大汗,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昆仑行客徐涯舟!”
“是吗?”冷冷的一声。
焰魔罗缓缓抬起头看向玉芷峰,越往山上越是郁郁葱葱,山下冰天雪地,山上长林丰草,这是因为有冰魄在。有冰魄在的地方,哪怕冰冻三尺,花也盛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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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兮年一瘸一拐的费力的挪着步子,想不到德懿太妃居然传召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给德懿太妃请安,德懿太妃万寿无疆。”请安的礼节是绿珠教她的,万寿无疆是她自己加的。
“太妃您看,小嘴儿多会说!”虞嬷嬷夸着她,但是安兮年敏锐的察觉到似乎不那么简单。
“起来吧,你的脚怎么了?”德懿太妃盘着端庄的发髻,戴着华美的鎏金红宝石头饰,眉眼描绘的精致,兴许是因为心里对安兮年颇有芥蒂,所以她的面容是冰冷的。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德懿太妃并不关心她的脚,所以不再多问,否则也不会明知她有脚伤还让她站着说话。“你是如何认识无赦的?”
安兮年一愣,她虽知道德懿太妃是个利落的人,也没想到会这么直白,此番场景仿若一下子回到了西羌王宫,萧夫人也曾这样警惕的防备她。
“是他抢了我。”安兮年说。与萧夫人对阵过一次,她已经有了“心得”,这些深宫里的女人们,心都有好几个窍,千万不要跟她们撒谎。——真话不全说,假话不要说。
“他抢了你?”德懿太妃微微吃惊,在她的印象里焰魔罗并不是一个会对女人主动产生兴趣的人。
“是,在我出嫁的途中,他从我的族人手里强抢了我。我的族人武弱,打不过他。”虽然当日楼兰有八十人,焰魔罗只有五个人。
“你恨他吗?”
微微的思忖和迟疑,这个答案居然令安兮年自己都有些吃惊:“没有。”
“那你爱上他了吗?”
“是的,我爱他。”说罢,安兮年愣了一下,这句话是从她的心底滑出来的,她虽然不确定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讨好德懿太妃。
“所以你想独占他?”德懿太妃面色料峭,这一句既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
安兮年心一塌,有不好的预感。
“我没那么想……”
“你当然不会承认了,孤家问你,给玉姮下毒的是你吗?”
“不是!”她都不知道玉姮中了毒怎么会是她?安兮年全身紧绷,每一个毛孔都像察觉到了危险似的汗毛直竖。
“太妃您想一想,我的脚受伤了,医官与元祐太师都可以作证,行动不便的我要如何投毒呢?何况,我又从何得来的毒药?”
德懿太妃犹豫了一下,她说的不无道理,记得自己刚回宫的时候差点发落了玉姮,也是这个外族女人告诉了她实情避免了一场悲剧,如果这个外族女人当真歹恶,大可袖手旁观,借刀杀人。
虞嬷嬷冷哼一声,问:“敢问姑娘的脚是什么时候伤的?”
“前日。”
“前日?那不就是发现玉姑娘中毒的那日?这一切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虞嬷嬷的针锋相对让安兮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赶紧去看德懿太妃的脸色,德懿太妃正审时度势的看着她。
“再问姑娘,你的脚是在哪里伤的?”
“在太师堂。”
“老奴若没记错,前日是元祐太师陪大汗去验收司母青铜鼎之日,敢问姑娘去太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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