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55章


然而刚一回头,杜若就看到宋居安在宝华裳的门口站着望着她。
她心底升起一丝丝紧张赧然,甚至还有些想躲,不过还是面色平静的走了过去。
管双双这个事儿吧……他是管了,可他那日那样对她,她为什么要感激他……
走到他面前时,杜若对他点点头,错过他抬脚进门。
“我来做身衣裳。”宋居安走在她后面道,面色平常,声音和润,仿佛上午抓住她不放、逼着她扔桃花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您请!”她勾了勾唇,回身做出请的手势,心里立刻想到怎么拿他做文章了。
“不知宋师爷想做什么样的?用什么布料?您过这边来看看!有不少图样,可先参考一下。”她朝另一边指了指。
等宋居安走去看的时候,杜若迅速走到小管面前,对他道:“你去招呼宋师爷吧,我来招呼这位客人!”
“我、我不敢……”小管朝宋居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杜若无语的看他一眼,只得又走回去。
宋居安看着她走回来,指着画册上的一页道:“这人看着很是眼熟。”
“画的是苏明扬。”杜若道。
宋居安点点头,又看向另外的画像,对她道:“你说我做身什么样的?”
“宋师爷身份贵重,那些便宜做工又差的配不上你,这丝绸摸着光滑清凉,夏季穿在身上舒适柔软,不如用这块灰色和旁边这块玉石蓝各做一件长袍吧?”
“好是好,只是我赚来的钱需要养家,还是节俭些,便宜的料子便可。”
“……”
选好了样式,杜若开始为他量尺寸。
宋居安立在那儿,身如玉树,双臂微微展开。杜若拿着尺子站在他面前,离得那样近,呼吸声清晰可闻,她知道他在看着她,一掀眼帘便能撞上他的视线,于是只得把眼睛盯紧了尺子。
“你不是知道尺寸么?何必再量?”他问,声音低低的在头顶响起。
“……你瘦了些……”
“瘦的多么?”
“还好……”
“那你将尺寸略缩一些便可。”
“嗯……”
“你脸红什么?我又没怎么你。”
“与你无关,热得……”
杜若迅速用笔记下,又将尺子放到一边,心中核算了一下价格,抬起头来对他道:“今日打折,三两银子,五日后来取。”
他径直在对面坐下来,从身上取出钱袋,放在杜若面前,神色温和,眸中带着令人目眩的笑意:“这铺字刚开起来,必定处处用钱,这是我从衙门预支的银子,一年一共三十八两,乌大人时常还会赏些银子,先都给你。”
杜若将钱袋迅速推到他面前,“我只要三两!”
“这么久了,你怎样才肯消气呢?去年你决意离开,我以为你会走的远远的,谁知你……”谁知她真的因户籍所困没能离开,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杜如兰,“那时爹病的很重,娘身子也不好,等今年开春天暖了二老身子好一些,我决定搬进城来找你。”
“我承认以前对你太过冷淡,甚至厌恶,可是后来我对你不好吗?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但你,我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好,软的硬的都试了,你就是不肯回去,你想要我如何?”
宋居安望着她,神情忽然充满了惆怅,夹杂着困惑。
“你对我好?真是可笑!我几次险些丧命,你从来不在乎,巴巴的等着丧妻!你娘整日嫌我骂我,叫你休了我,你也从未说过什么!我努力赚钱辛苦做事,你却连去学堂教书都懒得去……”
还有许许多多的委屈和愤怒,她如今已经摆脱了,不在乎了,可眼下又统统说了出来,心里顿时难过的很。
她眼睛酸涩,几乎落泪,却又不想在他面前哭。
听了她的话,宋居安满是心疼,想握住她的手,杜若却将手缩回去了。
“你以前……以前确实整日撒泼耍疯,又好吃懒做……我、我那时如你所言,待你不好,可是不知为何你变了……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后来,未能好好弥补,你却突然要走。以前的事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们重新再来。”
“大约老天爷看不下去我那时处境,叫我开了智。”杜若红着眼看向另一边,双手微微颤抖,“我不想和你重新再来。”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余贞儿靠在门口的柜台前,朝杜若和宋居安的方向奇怪的看了好一阵儿,见两人不再说话,便摇着一柄扇子款款走来。
“宋师爷,您来做衣裳呀?像你这样如松似竹的俊雅身姿,穿什么都好看!我让杜老板给您多便宜些!”她轻笑一声,在另一边坐下来,这才发觉杜若此时看上去很伤心。
“这……杜姑娘,你怎么了?”余贞儿立刻关心地问道。
“只是家事,这位姑娘先不要过来打扰了。”宋居安道。
“家事?!”余贞儿更惊讶了,“谁的家事?”
“我和她的家事。”
“啊?!”余贞儿震惊的望着两人,“你、你、你们!”她用扇子指了指杜若,又颤抖的指了指宋居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兴风作浪
“杜姑娘是宋师爷您什么人?”余贞儿紧张的追问。
“我夫人。”宋居安侧面打量着杜若的神色。
余贞儿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甚至退后了一小步,视线在宋居安和杜若身上迅速扫着。
接着她就看到杜若忽然起身一声不吭的朝楼上走去,然后宋居安面容沉静也跟着上去了。
余贞儿颤巍巍的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手摸到桌角上,仍旧是不可置信的呆愣样子。
她才刚知道杜若是嫁了人的,原以为她相公窝囊没出息,使她难以忍受遂离家,然而没想到她相公竟然是这位宋师爷!
那么……她们春风阁以前对杜若做的那些事儿,现在会不会秋后算账啊?她连着咽了几下唾沫,朝周围看一眼,起身迅速跑回了春风阁。
杜若上了楼,宝蝶和冯宁手里头正忙着,抬头看她一眼,对她笑了笑。
“想必我还得请人。”杜若道,怕是人手不够。
“用不着再请人了,我和宝蝶加上你就足够了,铺子里也不忙。”冯宁连忙劝阻,“我们三个手快些。”
“看看情形如何吧!我这还没开始作妖呢!”杜若苦着脸在一旁盘坐下来。
铺子开在这么偏的地方,也并不豪华,不兴点风作点浪,很难吸引客人过来。
宝蝶和冯宁的手艺她是信得过的,但现在做生意不能全凭良心和踏实,如纵横书斋黄老板所说,要学会走歪门邪道。
又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酒香多长时间飘出去被人闻到是个问题,若一直没生意黄花菜都凉了,何况她还要给她们发工钱。
手中拿起一块大红羽纱,又拿起搁在一旁的画册,对比了一下,杜若抬头商议道:“我手头有些紧,你们的工钱能不能拖到下个月给?”
“你宽裕了再给我罢,不急。”宝蝶笑着道,她对杜若自然是放心的。
冯宁为难的道:“我知道你难处,就是怕我相公他……”
“我明白,我找人筹借筹借,你别担心。”杜若道。
宋居安一边打量着二楼的情形,一边慢慢走了进来,看了杜若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不似方才那样难过,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以前没少赚钱补贴家用,家中的钱也一向是你管,现在自然也要放你这,怎么用都随你做主,银子我放这儿了。”他将钱袋放在桌上,话说的那样自然,“衣裳做不做都成,我也不缺衣裳穿。我先回家了,闲了便过来找你。”
杜若翻看着手中的画册,自是不应。
她向来厌烦大吵大闹、泼辣凶悍,对人对己都是如此。也不想不厌其烦的对人讲同一件事情。
宝蝶和冯宁扭头惊讶的望着宋居安,看着他说完话转身下楼去了。
“那位……就是你相公?”冯宁小声问道。
“不是!”杜若起身拿起桌上的钱袋,走出去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见宋居安正好从宝华裳出去了。
宝蝶和冯宁惊疑的望着杜若,冯宁知道的多一些,便对宝蝶耳语道:“这是夫妻俩吵嘴了吧?没想到杜娘子家相公如此倜傥,根本不像个粗汉农夫,她以前告诉我她相公冷落她无视她,现在看着一点不像,倒像是她反过来冷落人家!”
“我瞧着也是!”宝蝶道。
“杜娘子叫人吃惊的地方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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