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88章


“那就是五殿下的车驾。”宋居安道。
杜若心道,那看来今日车上那玄衣男子是五殿下阳绍无疑了,他自称本宫,那下车的人又喊他殿下。
“为何每日都走偏门?从那巷子里过?”杜若奇道。
“今时不同往日,局势紧张,不得不防。”他道,“每日五殿下从府上出发,不仅是偏门,正门也有两辆马车同时出发,各自朝着大街两边,目的地却是一样的。他会坐在任一马车上,扰乱刺杀者的视线。”
“原来是这样。”杜若暗暗吃惊,“那你一定得小心点!”
“我知道。”他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明日我要出去走走,天天待着这院子里快要闷死了!”她又生气的与他说道。
“外面乱糟糟的,你出去做什么?不许出去。等事情办完你想去哪儿都随你。”
杜若将梳子放在桌子上,埋怨的看着他,“我又不是你养的猫啊狗的,再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完呐?早知道我就不该跟着你过来,可我回去又不放心你自己在这儿。”
“再等几日吧。”他转过身来好声好气的对她道。
杜若看着他的脸真是吵不起来,好似自己没事找事似的,她只好自己生闷气,躺下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他长叹一口气,掀开被子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杜若又忍不住问他:“你和五殿下这边筹谋的如何了?我听阿琪说皇上病情加重似乎快撑不了多久了。”
“都是一些血腥之事,就不说给你听了。”他道。
说完他将俩人身上的被子掀开,翻身起来,一腿从她身上跨过去,跪在她正上方,望着她轻声道:“我心里头比你还着急。”
他一手撑在她头边,另一只手去解她肩头一侧的系带。
杜若指尖在他胸膛肌肤上来回划拉几下,另一只手勾住他身上松垮的寝衣,下一刻他便压了上来。
过了半晌,杜若枕着他胳膊喘息着,任由他的唇在肩上脖颈里留下细碎的吻。
他忽然笑了一声,对她道:“养起来也有养起来的好处。”
“什么好处?”杜若懒懒的问他,她渐渐有些困了。
“比前阵子长肉了,身娇体软。”他道。
“……”,胖了么?她自己似乎没什么感觉。
看来她真的得出去走走了。
几声狼嚎传来,杜若将被子往头上拉了拉,抓住宋居安的手,“这京都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狼呢?难道是哪儿的城墙塌了个窟窿没人发现,野兽趁机从外头跑进来了?”
天子脚下,出现这样的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过一阵子就不会有了。”他道。
第二日,杜若依旧在吃过早饭后上了阁楼二楼,偷偷拿了一根粗绳子,等那辆马车过去后不久,她便将阿琪和阿瑞支了下去。
将绳子迅速绑在柱子上,她又在桌子上留下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便用手抓住绳子滑了下去。站稳后,又将绳子扔进了高墙之内,回来时里头的人不可能不给她开门吧!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宽巷子走了一会儿,才终于走到了大街上。
刚来的前几日她在街上走过几回,还算知道点路。有阵子没出来,看什么都好看,看什么都稀奇。
虽然京都最近发生了各种各样不太平的事,但白日里繁华依旧。
胡乱逛了一会儿,她路过一个比较大的书斋,走过去又退了回来。
想了想,杜若走了进去,随意浏览一番,问伙计道:“卖的有没有大雍朝丞相郑滨专权弄色的话本?”
“有有有!”那伙计连忙跑到另一边踮脚从书架上拿下来七八书递给她。
“怎么那么多?”杜若吃了一惊,书封也都不同。
“这还算少的呢!这故事十来个版本!还有郑滨人妖恋!人鬼恋!进的少,卖光了!”伙计道。
杜若:“……”
看来秦蕊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她翻了翻,挑了一本稍微正常一些的,付了银子,从书斋里头走了出去。
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笔生意
杜若心道,大概是人们日子过的滋润舒爽了,刻坊刻印贩卖了各种各样的小说画册本子,有点到了满天飘的程度,供大家消遣娱乐,连《郑滨传》这样的淫书也有大把人看。
朝廷宫里的事儿,不止是那些做官的人在看,百姓们也在仰头观望,虽然他们的观望没一点用,连热闹都看的不明不白的,纯属瞎操心。
但萧暝这样的人一倒台,那可真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不止这京城,也不止大楚,连带着周围几个邻国的地面也要有些颤动,但凡有一张嘴的人,都想说上两句,所以谣言和假象才传的这样快。
她脑子里想的很清楚,想要粉碎谣言,不能光靠人口相传,还要来点实际的。比如说给‘郑滨’来一套正面的宣传,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书上的记载、利用上头的态度加以反转、对与郑滨敌对一方加以贬损。
这样的套路她在开宝华裳的时候小小施展过,虽然没用全。
只不过这事儿要等待时机,最好在坐上龙椅的掌权者交替之际捆绑在一起,才有更大的议论度。
走了没多远,杜若又转身回到那家书斋,挑了几个其它的话本,想参参考别人如何写的。
看了一会儿,她对一个伙计道:“我想见见你们老板,跟他谈一笔大生意。”
那伙计上下飞快的打量她一眼,迟疑着问道:“什么样的生意?”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见到老板的。
“赚钱的生意,稳赚不亏,现在这书铺里人少,还请引见!”杜若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那伙计只好道:“你先等着!”说完跑去找老板了。
等了一会儿,那伙计出来了,叫她进去说话。
杜若拿着几本书跟着他走进一个房间,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人在里面坐着品茶,见了她,有些不悦,“听说你要和我们书斋做生意?”那人问,态度明显的轻视,一个女人而已。
“嗯。”杜若向他点点头,坐了下来,等那伙计走了,遂笑着道:“自打前丞相萧暝获罪死了以后,这京都上头的天风云变幻,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变天了,在做咱们这些生意的人眼中,这等事情大有文章可写,您觉得呢?”
听了她的话,老板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杯子,“大家各写自己的,谁也碍不着谁!”
“话虽如此,可要写的真,写的实,卖的才好。不知老板认为……”她停顿一下,接着道:“认为那几位皇子之中,谁会登上帝位呢?”
她话音刚落,那老人立刻变了脸色,严肃起身:“这位客人请离开吧,这等事情不是我这等小民可妄谈的!”
杜若坐着不动,笑了笑,接着对他道:“我随口一问,这儿只有我们俩人,我来找老板您要说的是前丞相萧暝之事,并不涉及其它。”
“萧暝三年前已死,恐怕早已白骨成灰了,他专权自恣,死有余辜,世人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书斋老板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仍旧站着等她离开。
杜若厚着脸皮依旧坐在那儿,笑道:“极有可能那张‘真面目’被人涂改,还请老板听我几句,再作结论,请坐!”
那老者又仔细打量她一眼,见她气定神闲,闲谈说笑一般,对她的的看法有些改观。
那伙计领她进来后就出去了,门也关上了,此时屋里就他们俩人,杜若也不担心话被人听了话,接着道:“您也知道,这你来我往,你争我斗的,不到最后,谁也猜不出谁是胜者。可您想想,萧暝当初和二皇子友情甚笃,犹如子期之于伯牙,虽说传闻二皇子的死与萧暝有关。五皇子又和二皇子关系亲近,向来是好人成群,坏人也扎堆,若是这位胜了,那过去的事情恐怕会有所改写。”
那老者望着她的目光中带着点探究与深意,“难不成您知道什么真相?”
“确实知道一些。”杜若眼珠子一转,又道:“即便我说了什么胡话,出了这个门可是不认的,我背后若是无人,也不会接触到什么真相,您做生意也别自找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举起一把手指晃了晃,“若是这位赢了,那萧暝如何入狱的,又是如何死的,还有他以往做的那些事,细枝末节披露出来刻印成书,肯定能大赚一把,老板觉得呢?”
“若是输了呢?我又怎能知道你不是在胡诌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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