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我,抓紧我》第58章


我靠着枕头,延绵不息地抽泣。
过了几分钟,马珊珊才关上门。由声响可以听出,她正在收拾。她不时抽气,显然对她来说,这是个艰巨的任务。
我有伤在身,又有戏要演,爱莫能助。
如此一闹,我不仅恨白誉京,也恨。周渊死了一年,瞒了我一年的人,我可以托付终身?
就算逼死周渊的事和白誉京无关,他都干净不到哪里去。当年的罪,他早就定下了!呵,来得好,让我别做梦,千万别!
真爱了又如何,我始终要把刀子刺进白誉京的心脏。
如果我调查到尽头,的手都染了血……没关系,今天过后,我们扯断了联系,扯断了!
“真的吗?”
我心里响起了细弱的问声。
马珊珊估计整理累了,跑到我面前:“周淼淼,那个男人……真的是你丈夫?看着温文尔雅,怎么想到……竟是个斯文败类……”
停止我抽噎,我抹了把泪:“确切来说,是前夫。我年轻时瞎了眼嫁给他,这次我病了,他来闹,无非想跟我要钱……我不给,他就闹。如果不是我躺在床上,他怕一打打死我,他还会打我……”
马珊珊脸皱起,不知如何安慰。许久,她说:“你别激动,我先给你输液。”土叉狂弟。
我左手已经惨不忍睹,她换右手。折腾许久,我也不哭了,怔怔、空洞地望着前方。
马珊珊拾掇医用品:“我还是请阿姨来打扫,你别嫌吵。实在难受,看看电视,或者直接睡个觉吧,做个梦,什么都过去了。”
“嗯。”我表现得十分配合。
我的内心几分苍茫:如果睡个觉,一切能回到原点,我愿意。
周渊回到我身边,婚礼顺利进行,我没有被白誉京糟蹋……
可能吗?
我现在的身体,哪个地方没有白誉京的痕迹?我深知,我有时候不能拒绝他。比如他昨晚选择温存时。
金年桥在阿姨清扫时,赶到我病房:“周淼淼,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伤害你?”
“你在这站着,不怕你表哥杀了你杀了我?”我反问。金年桥为了避嫌,没有继续负责我,而是让另一个医生来。他应该与马珊珊私交不错,她不会透露给白誉京。
金年桥走近我:“未来表嫂在我医院出事了,我看看总没事吧?”
“你错了,你的未来表嫂是邹瑶。”
金年桥收走了我的粥:“你老是嘴硬。”
他走了,我不多说,闭眼小憩,累得不行。
我满脑子都是,等我出院了,我要去找李远程。而且是,不能让白誉京知道。上次和莫元阙去了海城,白誉京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去找李远程,我必须做好周全准备。
头真痛啊。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阿姨跟我说:“收拾好了,妹子,你这里乱得可以!”
她话里有怪我给她加重工作的意思,我却没什么好回,沉默以对。
阿姨出去没多久,我伸手拿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来滚去,最后落在“莫元阙”三个字上。
还没按下去,病房门又开了,我抬眸,警备十足地望向门口。
是金年桥,捧着一束红玫瑰,乍看和白誉京送的无异,手里拎着约摸是粥盒的东西。
他先把粥盒放在椅子上,在拾掇玫瑰,放在我左边的床头柜。弯腰,他孩子气地逗弄怒放的玫瑰花:“其实我喜欢百合花。可是我补上束玫瑰,表哥可能不会发现。”
“你真是低估他。”我嗤笑。
他不介意,继而把床摇起,桌子也摆好,他把粥盒打开在我面前:“虽然现在快吃午饭了,但我送到是我的诚意对吧?要是表哥问起,我会跟他说,我只是照顾一下被欺负的表嫂。”
“或者,你现在消失,会更好。”我冷冷道。
金年桥摊手:“好咧!”
他一股脑的好,总会打动我。越受打动,我越不能给他好脸色。
白誉京晚上来,践约替我洗澡,不方便的地方,他用毛巾一次次擦啊摸啊。洗澡的时候,我就跟他女儿似的,被百般呵护。
如果没有出现,我或许会沉沦其中。
此刻我依旧沉溺,多少有点做戏的成分。
不清楚他知不知道闹过这事,他不问,我不提。洗完后,我整个人也神清气爽不少,意识清醒地躺了两天,我就闷极了,想出院。我被扶直了可以慢慢走,但他全程秀臂力把我抱来抱去。
我有时候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精虫上脑。我是个正儿八经的病患,他却要了我两次。他动作比往常小,可到底让我有点……难以承受。
当然,我不能否认享受的时候。
又**,黏稠稠,他抱着我去卫生间草草冲洗,期间,他告诉我:“假期还有八天。”
*****
我提前出院,警察姗姗来迟,问我当时的情况。我其实很疑惑,应该白誉京解决了这问题。到了警局才知道,是莫元阙找我。
他和我单独在审讯室里,我问:“莫元阙,发生了什么事?”躺了一个多星期,我才意识到,离唐续雪给我的期限越来越近。
住院期间,我时刻关注nzS集团和桐原野仁手下公司合作走向,愈发密切。如果撤退,双方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唐续雪态度坚决,显然不会在意这损失。
而我,可能会因此被白誉京彻底打落冷空。白誉京这个人,到底捉摸不透,如所说,我入戏比他深。我不能起的时候,他抱我各种服侍,等我恢复点了,他也不常来了。前些日子,陈隽带话,白誉京有个短途出差。
我哦了没多说,陈隽总以为是我狼心狗肺。
我无心辩解。
莫元阙有点难受:“王建江死了。我联系上他了,他愿意回来——结果被赶上飞机,意大利一场暴动,他被误杀了。”
“后来呢?”我眼前忽然溅开血花……
不管是意外还是算计,都太血腥了……太血腥了!
人命太脆弱。
“我去了他的葬礼,他儿孙都哭得厉害。我问了,他们都说不知情。以我的专业角度来说,他们没有撒谎。王建江这事,板上钉钉的意外,我心里总是……周淼淼,你说,是不是我们的调查害死了他?”
王建江固然跟着顾铮可能做了很多事,但终归,罪不至死。
我有些茫然:“或许,是吧。”
莫元阙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抹了把脸:“还有张洋洋。我去幼儿园找她,各地找她,她突然心脏病发作了,现在仍然在医院,昏迷不醒。”
死循环,就跟顾北生嘴里所说的:李洲车祸死,唐菲全家都移民了。
“顾北生呢?”我问,压抑心底不好的预感。
莫元阙摸了摸手背:“顾北生还是躲闪我,现在去了塔城说什么交流艺术。什么都断了,所以我回来了,没想到我回来,连你都出了车祸。”
我回:“放心,我的事和唐续雪的无关。”
沉吟片刻,莫元阙道:“和当年一样,我现在有点无助。我以为我足够强大,现在证明,我做不到。离奇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更相信,续雪是无辜的。”
“等周末,我再去找找顾北生?”我问。
莫元阙摇头:“我和顾北生是多年同学啊。”
“你也是男人。”顾北生说好了配合,躲闪莫元阙,要么忌讳莫元阙对唐续雪的喜欢,要么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如果是威胁,张洋洋住院,王建江直接死,看来对顾北生,是手下留情的。
走出警局,我要去小新那边。
一路上,我反复思量,还是打给唐续雪。
“有成果了?”唐续雪声音悠闲,我可以想象,她素着脸搭理花枝的模样。漫不经心本身,就是一种无可取代的美丽。
“唐续雪,王建江死了。”我平铺直叙。
她冷冷笑出声:“不错,这个消息值得你给我打个电话。”
“唐续雪,我有的资料有限,当年的事,你愿意跟我细说吗?”我询问,“顾铮设计害你,你知道理由吗?”
“周淼淼,你是不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想到莫元阙一筹莫展的样子,我坦诚:“差不多了。”而且我这些日子,自己的烦心事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心思想唐续雪的事。眼见期限逼近,我不得不多想。
“周淼淼,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易承诺?”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现在捉摸不透唐续雪的心思了。本来就没琢磨透过,她比我更彻底地“死”过一次。很多人整容是为了变美,她整走了与生俱来的绝代容颜,又身陷牢笼,经历假死,以为重生……却又要面对桐原野仁无休无止的性、虐。
“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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