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第315章


刚才见程心与霍泉那番动静,郭宰就猜到几分意思,他说:“我不需要她护着,你要报警就报警,我未怕过。”
“哇,好有骨气!”霍泉夸张地感叹,差点要鼓掌了,“不过你不在乎做监犯,不代表我不在乎失她信。”
郭宰冷道:“你以为你在她心目中有信?也不想想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人渣样!”
“我是她的人渣那你是她的什么?”霍泉反问,“你是她儿子?”
郭宰愣然。
霍泉走到墙边的沙发坐下,瘫了个闲闲的坐姿,掏出手帕轻擦脸上的伤口,边凉凉道:“也对,你有哪个事不用她操心?她跟你在一起哪叫谈恋爱?该叫扶贫救弱。她哪是你女朋友?她简直是你妈。”他拿眼上下扫视郭宰,哼笑:“怎了,亲生阿妈不要你,你就找个不止免费还倒贴的替补?”
郭宰听到“扶贫救弱”时,脸色就刷白了。
这个词,放来形容他与程心一直以来的关系,细心想想,竟精准得可怕。过去8年,从他返回乡下后的起居饮食,向前锋小学索要毕业证,然后申请入读前锋中学,再后来达扬家具成立时所需的各项琐碎手续,乃至业务订单,程心无不竭智尽力地帮他,教他。
哪怕闹分手之前的时光,他好歹算是一个小工厂的老板了,可大部份时候仍由程心亲自驾车接送。别人家情侣都是男朋友坐在车里等女朋友慢吞吞地现身,他俩则反过来,几乎全是程心在车里耐心地等他出门,做他的专职司机,比如接郭父的那一次。
这些相处模式状态他习以为常,没毛病不是么?
现在让霍泉这么负面地形容一下,郭宰有恍然的觉悟。
那边霍泉继续说:“真是难为她,人家女人拍拖,天天找男朋友撒娇卖嗲,被男朋友供着哄着守着护着,她拍个拖,拍成免费保姆,天天扮演保护者,专门跟在你身后收拾手尾,累不累?”
语气里难得地听不出讥讽,他竟是真心替她扼腕愁叹。
他冷眼看郭宰,说出铁般的事实:“如果无她,你以为你会有今日?早在罗湖死在我手上了。”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骨气?是你自己的吗?”
郭宰徨徨地听着霍泉的话,又怒又不甘心,偏偏脑袋空白如纸,倒不出一个字去反驳。
他愣神地呆站,眼睛睁着却像瞎子,看不见霍泉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保安室。
不知外面天气是放晴还是下雨,天白还是天黑,他好像站了8年,过去8年与程心的种种片段乱序掠过,每一帧,她不是在安慰他,就是在鼓励他,不是在帮助他,就是在教导他。而她甚少要求过他的安慰与鼓励,更谈不上帮助和教导。
他像一盆寄生草,不停地从宿主她的身上汲取养分,成长。然而作为寄生者,长得再茁壮也不可能强大过宿主。
手机忽响,是小孖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啊?大姐叫我过来接你!”
小孖在商场门口见到郭宰那一瞬,用两只铁皮般的大掌牢牢捂住嘴巴也掩不住他夸张的闹笑声。
“哈哈哈哈……猪头……哈哈哈哈……猪头!”
郭宰面无表情,任由他。
这么诡异,小孖反而不敢了,憋劲地忍住了笑。
郭宰随他到了地下停车场,那里有一辆崭新的奔驰恭候。
小孖说:“大姐通知我之前就已经叫司机将车开到学校门口,我一秒钟都不用等,算得真准。”
郭宰默然不语。与满目的黯淡相比,他脸上的青肿仿佛都不怎么惹眼了。
上了车,小孖往副驾位的他抛去一瓶药膏,交代:“大姐叫我给你买的,指定药铺指定牌子,这么严格限定,八成是仙丹来的,你快涂涂脸消消肿。”
郭宰拿起那瓶小药膏看,心里泛甜之余又有酸酸涩涩的苦楚,很是复杂。
小孖将车驾离停车场与商场,见到外面的天了,仍然大亮,阳光炽热刺眼。
“我先送你去医院做检查,无问题吧?”小孖问郭宰。
郭宰没有出声,看着药膏出神。
小孖当他同意了,又说:“大姐跟医生打好招呼了,保证你享受到宾至如归的医疗服务……不过你们真奇怪,不是闹分手吗怎么还这么贴心……哈哈,是不是和好了?恭喜恭喜!话说,有大姐这么个女朋友罩着,厉害又有钱,你三生有幸了!”
郭宰望向车外,依旧沉默。
车外温度高达38度,行人被晒得都在融化,粘糊的步伐缓慢沉闷。车厢内则开着冷气,某个出风口对准郭宰,吹得他的手臂与心窝乍寒乍凉。
——“有大姐这么个女朋友罩着,厉害又有钱,你三生有幸了!”
——“骨气?是你自己的吗?”
——“我只希望,你能像在医院安慰李嘉仟不要怕时那般冷静成熟就好。”
他是弱者,在程心面前,从未担当过强者。
第287章 第 287 章
傍晚时分,执大男生宿舍某号室。
郭宰在小孖的监视下上床盖被,他闭上眼,听见小孖跟他的舍友说:“各位各位,郭宰最近心情不好又身体不适,麻烦你们帮他请病假,多多关照,麻烦麻烦了。”
得到舍友们的应允,小孖才离开,他出了宿舍楼就打电话交差:“大姐,搞定了搞定了,什么检查都做了,CT ET FT全照了,出来的结果都无大碍,有些还未出呢……现在他在宿舍……”
而郭宰宿舍的某名舍友,也在差不多时间躲起来打了个电话:“程教授,郭宰好像打架了……”
执大校外某饭店某包厢内,好几位管院的教授副教授在聚餐。有人见程朗接完一通电话从外面回来后愁眉不展,进食也甚少,便关心问:“程朗,你那边怎么了?是不是学生有事?”
程朗在院里出了名与学生关系好,许多学生乐意与他分享或者倾诉各种问题。有些都毕业几年了,仍会常常回校邀他吃饭聚旧,而执大出去的学生不少有一番成就,程朗凭这些资源人脉又给应届生或者在校生介绍工作兼职,比如郊区的东澳城,管院每年都会有十多名应届生被招去实习,那很大原因是托了程朗的关系,听说那里的总经理就曾经是他的学生,而他本人在东澳城买房,传闻都是直接打五折的。
程朗微微点头,愁着说:“是有点麻烦。”
有人感叹他:“程教授啊,我说你与其花这么多时间在学生身上,不如腾出那么一点点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好过。”
“哎哎哎,老陈,这话题不是我们院的禁区吗?心都操碎了还不见成效,咱们就别再替他焦急了,心累!”
“你这激将法不行,程朗心静如水,激不起来的,必须要狠狠地逼,逼得他不好意思了,他也许还会配合一下去相亲……”
“一群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不相亲的,单身怎么了,单身不吃你们家大米!”
“你自己单了五十年才这么讲,你一个人时多凄凉啊以为我们不知道?别拖程朗下水!”
位处言论焦点的程朗:“…………”
他的单身问题,隔三差五就会成为老师们甚至同学们之间的热议话题,拦都拦不住。
第二天,他给郭宰的舍友打电话询问情况。
“他从昨晚躺下后就没起来过,饭也没吃……劝?劝不了。”
第三天,程朗再度联系那舍友,得到的消息与前一天没差别。
到第四天,如果郭宰的情况依然不乐观,他打算亲自走一趟男生宿舍。
不过那舍友说:“他起来了,挺精神的,说要去上课。”
管院教学楼某个课室里,大四准毕业生在上最后的两门专业实践课。郭宰坐在最前排,瘦削的脸上有未完全褪却的淤青,显得脸色病态般苍白,可双眼却清澈专注,看着教授的板书没走一丝神。
程朗假装路过,在走廊沿着窗户缓缓走动,看了他一会,直到看不见他身影了,才惊觉,郭宰把下巴端的小胡子全剃了。
课程在中午结束,郭宰问了教授好几个问题才收拾书包离开。路上他给辅导员打电话消假,又问挂科的什么时候可以再补考。
辅导员语重深长地对他最近的糟糕状态批评了一顿,才说:“等通知吧,拿毕业证前学校会再组织一次考试。如果二补还不过,那你就别指望拿毕业证了。”
郭宰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唉,如果你没有挂科那该多好。”辅导员感叹了一句。
郭宰的资质很好,若正常发挥考试,不仅能拿奖学金,还能有望评上优秀毕业生,这对于应届生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荣誉,有助于求职发展锦上添花。只可惜他之前经历了什么,导致学习水准大失,几门专业课一挂再挂,令人扼腕。
“是啊,没挂科多好。”郭宰也跟着感叹。
没挂科的话,那日程心就不用明明要走了,还特意折返去操心他的学习,而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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