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第339章


程心与郭宰坐在角落,听到“友会”两字时,各自敏感地想起某段回忆。
郭宰只屑一个片段就不愿再追溯,尤其不愿回顾那段事的最终结果。每每念及程心选择放过霍泉,他就耿耿于怀。
“我唱歌你听,你想听什么?”他扔开往事,换个轻松的态度问程心。
“随便。”程心笑笑,又说:“黎明的吧,你不是喜欢他吗?”
“好。”
郭宰过去点歌,很快轮到他唱,关峰带头鼓掌欢呼,带动整个包厢的人去关注他,整得郭宰有点不好意思了。
歌是黎明的,程心看了歌名,听了前段,觉得旋律不错,郭宰也唱得可以,她静静听下去。
到高/潮部分,郭宰投入地唱:“请明了,我心痴,情像是怒海翻波不是涟漪……”
他一直握着程心的手,此时明显感觉到她颤了颤。他目光深邃地停在她愣然的脸上,用力握她的手。
往下唱:“无掩饰只因我愿对你真挚,爱我吗,耐心等你愿意……”
程心花了些气力才找回状态,她眨了几下眼,转头看郭宰。
他在对她笑,包厢低暗的黄色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容,朦朦胧胧的,有些不清沏。但她清楚知道他是谁。同一首歌,有人深情地唱给别人听,郭宰真挚地唱给她听。
她朝他笑,双手回握他的掌心。
歌唱完了,听众很捧场,纷纷鼓掌。
关峰对着麦克风叫喊:“当众唱情歌给老婆听,郭宰你好肉麻!”
“你妒忌啊?”郭宰即刻对着麦克风反驳,众人大笑。
郭宰将麦克风递给下一位唱歌的人,悄声问程心:“好听吗?”
程心点点头,“我以为你会唱那首……‘难道你觉得不算什么’。”
郭宰微微皱纹,看着有点郁闷。
程心好笑地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那首歌是讲分手的,歌名只是掩眼法,我不想再唱。”
“啊,明明节奏很轻快的……”程心想不起来有那回事,见郭宰脸色越来越幽怨,她哈哈乐:“好了好了,我以后记住就是。”
……
官司之后,达扬家具厂摆脱了一身晦气,什么事做起来都格外顺利。
比如廖洁儿的美国客户订单,不出几天终于全部完成,看着一辆辆货柜车满载而去,工厂里没有谁不满足的。
等货款收回来后,之前加班加点的伙记们都可以拿到奖金。
赶工那段时间太辛苦了,廖洁儿在出货之后就请假,说要去放松休息。
她的请假条写着请假三天,然而三天之后她没有回来。
工厂打电话给她,电话关机。过几天再打,依然关机。出于关心,有员工去她简历上填的地址寻人,也不见其踪影。
她失联了。
周日在工厂加班,关峰跟郭宰商量起这事:“会不会是回了加拿大探亲,号码暂停使用了?”
郭宰不这样认为:“回加拿大也应该通知我们一声,网络这么发达,邮件企鹅哪一样不能联络我们?”
他隐隐有些不安,大胆假设:“她该不会是故意玩失踪吧。”
关峰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给不了意见。
郭宰拨通跟单员工的手机,问:“美国那票货是不是已经给了提单复印件?”
“是的,前天给了。”
“那客户付尾款了吗?”
“前天是周五,他们周末休息,应该明天才有消息。”
郭宰严肃吩咐:“跟紧一点,有什么延迟马上通知我。”
关峰听他那么一说,意识到问题最可怕的部分,紧张了:“叼,不会出事吧?”
郭宰紧紧捏住手机,眉头深锁:“你回家多烧几柱香,求神拜佛不会。”
第310章 第 310 章
这回关峰烧多少香都无用,他与郭宰最担心的情况在廖洁儿失联的第十天出现——
这票货的客户也失联了,连续数天没有回复邮件与电话。
郭宰将他们所有可能的电话联系方式都打爆了,依然寻不到人。好不容易某个偏僻的号码有人接听,聊了两句,对方回复“不知情”就挂了,再打便是无法接通。
程心知道这件事时,几十条柜已经在海上漂了十多天,快抵达美西了。
她按捺住情绪,冷静问:“多少条柜?总货值多少?什么付款方式?订金多少?”
郭宰同样冷静回答:“37条柜,总额121万美金,见提单副本电汇尾款,订金20%……”
程心瞪瞪眼,心里快速盘算,即是有600多万货款没收回来!
郭宰没停话,还在说:“另外这批货做到岸价,一条柜平均2700美金运费。”
程心心里又一□□算,即有近70万的海运费账单需要他们支付!
平日处理项目,动辄几亿数十亿的金额,在她看来如过眼云烟,半点牵动不了心魄。可今天这区区几百万的数字,她想一次,要命一次。
对规模总共才17个人的达扬家具厂来说,这笔货款分分钟致命。
程心拿手扶额,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有好几个疑问在激斗,犹豫着要不要问。
郭宰脸色也很不好,灰沉灰沉的,操作着电脑在弄什么。
程心凑过去看了几眼,认出是国外的领英网页,不禁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有个客户教过我注册。”郭宰说。
程心看向页面左侧,见郭宰登入的用户名叫GUO ZAI,头像是他换二代身份证时拍的证件照,非常端正清俊,足足有上万人“看过”他,而他的好友有30多名。
他输入美国客户的公司信息,在上面搜索,发现对方的用户名,立即申请建立联系。
“这能有用?他连邮件电话都不回复了,更何况一个社交帐号。”程心不太认同这种做法。
郭宰说:“什么方法都要轮一遍。”
他再打开FACEBOOK,又一轮搜索,查出好几个与客户相同名字的用户,有些没用真人头像,分不清谁是谁,他统统加为好友,发私信求证。
这种操作没有太多意义,可郭宰说得对,什么办法都得往尽里使一使,不然很难死心。
程心看着他一步步操作,替他焦虑,无奈,更替他愤怒。
她忍不住问:“这么大的一个订单,你为什么只要20%的订金?为什么不做信用证?为什么还要做到岸价?!”
以至于将大部份风险全部扛上,被动,累赘!
郭宰敲打键盘的动作顿了下,没应声。
他眼皮低垂,眼下睑泛着青色,抿成直线的嘴唇四周长满不修边幅的胡茬,“我错了”四个字写满脸上。
程心看他这模样,原本随着质问而腾腾上升的火气因心软而褪了一些。
她无声地深呼吸,吐了几口憋屈的郁气,压着劲说:“我知道这么大的订单放在面前,充满诱惑力。可是订单越大,风险越高越要谨慎。”她想了想,又说:“如果客户不同意出货前付清尾款,又或者觉得做信用证要被银行盯着很麻烦,那可以叫他分期付款。大货生产前付30%,生产中再付30%,剩下的见提单副本再给。假如客户不同意这些条件,有时候宁愿不接他的订单,也总比被动地承受风险要强。”
说到最后,程心又忍不住恼火,狠狠地拿手指戳台面。
郭宰合上笔记本电脑,摇着头无力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作为一个工厂的东主,这些业务来往的风险他哪能不懂。之所以接受,不外乎他十分在意这张能将工厂年销售额提升至少50%的大订单。
而且这个客户之前几宗交易也是同样的操作,一心想开拓美国市场的郭宰,一时心急走漏眼,没料到结果会这般严重。
他靠进椅背,闭眼拿手指紧紧捏住眉心不放,酸涩的滋味能勉强逼退一些疲惫感。
他这两天没睡过觉,一直在想怎么办,可脑子像堵满了铅水,又沉又钝,什么法子都谋不出来。
程心堵着气站起来去厕所,拿水扑脸洗了两遍,静静呆了一会,才回去他的办公室。
途经其它办公室与车间,见员工与工人们斗志十足地工作生产,显然并不了解工厂正在面临的危机。
达扬家具踏入第四年,离郭宰于最初时订立的五年计划只剩下不到两年时间,可目标却没有完成一半。
按理,依第一第二年的发展势头,这个五年计划要实现并不困难,可是从第三年开始,亦即他们和好之后,工厂撞邪一样,被各政府部门挑刺找茬,遇上种种麻烦,小则罚款几万,大则停工整顿,或乃至十数万的罚款。
如此三番四次,运营成本增加,难度变大,阻碍着工厂进一步发展。
若不是郭宰与关峰意见一致,坚持无论如何也要死撑下去,换作其他经营者,早关门大吉,宁愿去打工了。
眼见撑了一年,迎来大订单,好比苦尽甘来,心情一澎湃,许多事就自然被忽视了。
这年来不容易,出现这种问题,郭宰比谁都要心塞。
程心进办公室前叮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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