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独门秘恋》第11章


她清楚的记得那会儿市里正在举办一次大型文艺汇演,她被选上做领舞,老师宣布时她兴奋得忘乎所以,自然忽略了这个决定惹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让猪一样的舞者来领舞,大家都在笑,然而有谁可怜那只无辜的猪?
年幼加之懵懂,她只能无措的缩在角落里哭泣,抱着爸爸新买来送她的红舞鞋,她想她不要再跳舞了,她跳舞的样子好丑,她们笑她的样子好丑!
冲动的奔到窗口,一把将舞鞋扔了出去,没想到窗外有人“哎呦”一声,她吓得贴墙靠着,大气不敢出,心脏怦怦跳得差点蹦出嗓子眼。
“谁的鞋子?”有人问。
她咬紧牙关不出声,等了半天不再有动静,猜想那人走了,她才敢偷偷摸摸的伸头去看,结果一眼望进一双秋水深潭般的眸子里……白衣胜雪的少年站在金色的阳光下,微微仰着头,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却是出奇的漂亮。
“你下来。”他朝她招手。
她惊弓之鸟般又躲回墙角,他说:“你不下来,我拿着鞋子找你老师去。”
他要告状!小孩子没人不怕被告状的,她也不例外,所以忘了自己已经决心不跳舞了,根本不必害怕他告状这回事。
犹犹豫豫下了楼,杵在楼门口踯躅不前,少年很有耐心的在原地侧着头睨着她,见她不肯挪动脚步,拎着她的舞鞋甩了甩,“你的鞋?”
她点头,他又问:“为什么扔了?高空掷物犯法的知道不?”
犯法意味着坐牢,小小的心灵哪里承受得了这样打击,她立马就吓哭了,大颗大颗的金豆子扑簌簌滚落,把对面的少年看直了眼。
“喂,丫头,是我被打到头,我才该哭吧?”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抓我去坐牢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忽然笑了,缓缓走到她跟前,“你这丫头,谁告诉你我要抓你去坐牢了?”
她抽抽噎噎,“我的鞋子打到了你的头,我高空掷物,犯法了……”
“呵呵呵……有趣的小家伙。”他揉揉她的脑袋,“我不抓你,我只是提醒你,下次不要在楼上乱扔东西,这么做很危险。”
“……噢,我知道了大哥哥,以后我再也不乱扔东西了。”危机解除,她松了口气。
少年拉着她一起坐到台阶上,他问:“你在这里跳舞?”
“嗯。”
“不错嘛,我有个妹妹大概和你差不多大,除了吃她没有别的爱好。”
她老实巴交的承认:“我也很爱吃零食。”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他特别看了她一眼,然后调转话题问道:“为什么把舞鞋扔了?”
她不想说但不得不回答,因为他是好人,他不抓她去坐牢,“我……跳舞像只猪。”
他凝眉,“老师说的?”
“不,同学们说的。”
“哦……”他肯定道,“她们嫉妒你。”
她想也不想的开始维护同学,“没有,她们不是嫉妒,老师选我做领舞,全看在我爸给了一大笔赞助费,其实我跳得可难看了。”
少年沉默了快一分钟,接着他说:“我是弹钢琴的,我们一家人上上下下没一个懂音乐,甚至唱歌都五音不全,从来没有人相信我能弹琴能弹好琴,他们都说我学钢琴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玩玩罢了,但我自己非常清楚,我是真的真的喜欢音乐喜欢弹钢琴,所以不论别人怎么说就做自己喜欢的,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天道酬勤,总有一天让那些曾经嘲笑和看不起我的人跌破眼镜。”
她崇拜的看着他,“大哥哥,你好厉害。”
少年笑着说:“你也可以,只要你肯坚持。”
“坚持呀……”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他一样的勇气。
他把红舞鞋还给她,“不要放弃,放弃就等于输了一切。”
她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可蠢动的心让她马上点头答应:“好的,我听大哥哥的话,我要继续跳舞,参加明天的演出。”
少年又笑了,夕阳细碎的金色跳跃在发梢,特有的单眼皮弯出半弧形状,嘴角边上显现一个小小的梨涡,使得稚气的脸庞格外爽朗,他真的好像少女漫画里俊美帅气的王子,她不知不觉看入了迷,无意识的发出邀请:“明天你能来看我跳舞么?”
“明天……有机会的话,我会去。”
“嗯,我们表演的舞蹈叫做《赶海的小姑娘》,记得来看哟。”
这次他没有回话,因为远处有人喊他:“鄢知秦,你在那儿干嘛,快过来!”
鄢知秦!?刚刚在国际钢琴大赛获得金奖载誉归来的少年钢琴演奏家?她傻愣愣的瞪着他起身跑开,来不及说再见,只庆幸明天还能见面,却不知这一别竟是十二年。
第10章 10
赵越致的初恋原则上属于单恋,而实际上又属于暗恋,因为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喜欢的对象是谁,哪怕她铁打的闺蜜骆规规也不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当肖戈拜托骆规规来劝慰赵越致的时候,骆规规真是不懂该从何说起。
电话里骆规规东拉西扯一通之后,忽然直捣黄龙连珠炮似的发问:“你跟你那初恋怎么啦?他回国了?你俩见面啦?他把你甩了?”
胡耀正强逼着赵越致喝粥,听了她的问题,赵越致一下呛到,咳得惊天动地,胡耀端着碗闪到一边去,差点没洗个白粥浴,心说这规规嫂子也挺不靠谱,还没把人劝好,先把人呛死了。
赵越致挥手让胡耀出去,自己则钻进卫生间,盘腿坐在马桶盖上,“规兔,你就别再打听了,我很好,没事儿了。”
“怎么会没事儿?这段日子肖戈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尤其今天他告诉我说,你崩溃的在床上拿头撞膝盖,哭得快断气了,把他跟胡耀吓得尿裤子,事情都这么严重了你休想瞒我。”
赵越致懊恼的拿爪子直搓脸,“Mary夸大其词了,我哪有崩溃啊?我就发会儿疯,立马过去了,现在真没事儿了。”
骆规规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冷下声音道:“咱俩还是不是姐妹?是姐妹的话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讲出来,我给你诊诊脉,拿拿主意,省得你一人瞎想瞎抽风。”
赵越致叹气,终于决定透露一部分事实:“他订婚了,而且彻彻底底的忘了我,不,应该说从来就不曾记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有点小难过,放心吧规兔,我挺得过去,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骆规规默了一秒,然后劝解道:“为着那么一个人牵肠挂肚十多年,如今虽然无疾而终但也没什么不好,你呀早该死心了,别浪费大好青春,赶紧找个好男人托付终身,过安稳日子。”
“嗯嗯,我会的。”
“阿赵,你一定要幸福哟。”
“……”
幸福。赵越致看着手中的手机苦笑,她的幸福不知该怎么形容,来得太早、走得太快,或者从来就没来过,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自食其果,然后可笑的在这儿无病呻吟……大概那首流传百世的畿子颇能说明问题: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在安眠药的作用下,赵越致勉强安睡一夜,清晨下楼的时候看到钟点工阿姨买了很多菜回来,她奇怪的问:“这周我都不在家吃饭,你是不是搞错了?”
阿姨说:“没搞错,是肖副总特意打电话吩咐我的,说是家里要搬来两个新房客,让我做一桌好菜。”
有人要搬进来?谁呀?赵越致狐疑的转身上楼,准备抓胡耀起来问个明白,“耀耀,耀耀!”
胡耀屁股朝天的趴在沙发上,听见赵越致大喊大叫睡眼惺忪一翻身,连人带被嘭的摔到地上,“哎哟喂,我的老腰啊……”
赵越致直接拎起胡耀的衣领,“耀耀,今天谁要搬进来呀?”
胡耀眨巴眨巴眼,一边揉腰一边说:“三哥和他的经纪人。”
“三哥?你家亲戚?”赵越致不解,胡耀和肖戈都是家里独苗,打哪儿冒出个三哥?再说由于她职业的特殊性,一般他们不会往家带亲戚,免得麻烦。
这时胡耀稍微清醒些了,提及这个“三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嘿嘿,你忘了,昨天来过的呀,钢琴王子鄢知秦是Mary的三哥,世界真奇妙吧对不对?”
赵越致脑子嗡的一下炸了,松开胡耀跌坐在沙发里,“鄢、鄢知秦……怎么会是Mary的三哥?!”
胡耀舔舔嘴唇开始分析说明:“鄢知秦是Mary他爸异父异母的哥哥的老婆的哥哥的儿子的老婆的哥哥,由于长辈们的关系好,他们从小就认识,还按出生顺序排了辈儿,鄢知秦行三,所以Mary管他叫三哥。”
赵越致顿了一下再看了一眼说得口沫横飞的胡耀,扶着依然嗡嗡作响的头说:“你傻呀,鄢知秦不就是窦编剧儿媳妇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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