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未亡人》第70章


“可我觉得,在政治上,很多选择短时间内都是看不出对与错的,得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的功夫,才能知道如今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否有益于这个世界的发展。”她和从前的习惯一样,指尖轻轻敲在矮几上,仿佛在用另一种语言,诉说着落子无悔。
不喜欢的人不代表不能欣赏,痛恨的人不代表不能合作。改变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弄脏自己的双手,总要有人断了自己全部退路,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求得一个不被人理解却也心甘情愿的结局。
“我不怕死,我只怕死的毫无意义;我不怕被骂,我只怕泯然于众人。”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小雅轻轻抬起下颌,眼中光芒睥睨而骄傲,“我们这群人是功是过,全都留与后人评说。”
***
银时带着他家小鬼们打进吉原时,松果正好在跟月咏玩。
“小月姐姐,”松果拉了拉月咏衣袖,“我妈妈认识那几个人,他们是带着晴太来找日轮阿姨的,如果……如果他们失败了,麻烦你带他们逃跑吧。”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东边管道有个洞,直通外界。”
她的话吓了月咏一跳,“你怎么知道那边有个洞?”
松果扬起眉毛,倍儿骄傲的挺胸,“我挖的。”
月咏:“……”
小姑娘又加了一句,“听妈妈说她小时候也在自己家围墙上挖了个洞。”
月咏:“……”我该说些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吗?
嘱咐松果回去找妈妈,月咏带着百华匆匆离开。小姑娘含着桂小太郎之前带给她的棒棒糖,慢悠悠的往家走。
其实她挺喜欢小太郎叔叔的,可是小太郎叔叔就是不帮她找爸爸,不然她何必转这么多弯把主意打到银时叔叔头上。
据小太郎叔叔的意思,她现在最好不要见到爸爸,好像说是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见个爸爸而已,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松果用舌尖舔着棒棒糖,即将走到小雅楼下时,她目光微凝,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人身着紫底金蝶和服,披着唐草纹羽织,一只手执檀木鎏金烟斗,正抬头看楼上的看板。
“闻——弦——歌?”
他一字一顿道,声音很好听,像深谷里的冰泉回荡,沉沉凉凉。吉原花街暧昧的灯光下,他脊背笔直如见血利刃,身上隐隐透露出几分久居高位的倨傲和杀伐果断的凌厉。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忽然转头看向松果所在角落。
松果迅速往巷子里一闪身,良久,她慢慢蹲下身,捂住扑通扑通跳得正欢的心脏。
那人转头时,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和她一样的,宛如帝王绿般的碧眸。
☆、忆当年
当小雅第一眼看到身穿风骚和服表情邪魅狂狷的高杉时,惊的她没能管住自己的嘴,一句吐槽脱口而出——
“高杉大人,奴家原以为您只是长得比较惊险,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您都长成一部恐怖片了……”
即使是吐槽,她也说的像讽刺一般。
对于高杉的感官,小雅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简单说起来,大概就是喜爱、怨恨以及内疚的结合。
当初她隐瞒自己还活着的真相有理智的思考,也有被迫的无奈。幕府不会允许井下雅这个人还“活”在世上,在小雅有保护自己的实力之前,她不能暴露身份。如果让那时几乎失去一切、而且不甚理智的高杉晋助知道她还活着,恐怕拼尽全部他也会把她从幕府手里捞出来。
她虽然觉得自己美翻了,但对于自己的定位可不是红颜祸水,而是女大王。好不容易才保留下鬼兵队的火种,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把火彻底熄灭?
而且那时她真的不敢见高杉。
松阳先生是被幕府害死的,那么多鬼兵队队士死在幕府军队手里,而她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喝下了落胎药,又投敌幕府。
她怕一见面,两人不是成陌路就是成仇敌了。
可是随着她的情报帝国渐渐成型,随着她一步步拥有保护自己的实力,随着雅军扎根于各大势力根盘错节的江户,就连幕府也不敢随意动她。她故意活的无比高调,就是想让某个人发现她还活着这件事。按理说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当年以为她死了的人都该知道她还活着,可是高杉却一次也没来找过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今天再次遇见。
“今天是来找你谈公事的。”高杉没有叙旧,也不理小雅的揶揄,多年不见,他面对小雅的态度不像从前的爱侣,直奔主题的说话方式,冷漠的像是公事公办的合作伙伴。
小雅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一寸寸冷下去,她嗤笑一声,低下头不再看高杉,而是翻着自己案头的文件夹,漫不经心道:“高杉大人,乡野小店简陋,招待不起您这位贵客,您请回吧。”
“鹈野太夫,听说现任将军德川茂茂和一桥家继承人一桥喜喜都是你的座上宾。”高杉特意加重了“座上宾”这个词,好好的一个词被他说的别有意味,接下来说出口的每个字,也似有深意:“如果我想让你监视他们,并把他们的行踪和打算随时汇报给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高杉晋助!”自高杉出现后,脑子里一根崩得很紧的弦此时此刻忽然断掉,小雅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
她脸色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高杉,紧紧抿着唇,指尖都在袖下颤抖,眼神中有一种遭遇侮辱后的受伤。
高杉还要说什么,看到小雅表情后,他忽然顿住,本来要脱出而出的话梗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开口:“你不是很理智很冷静吗?你不是连自己的牺牲都能利用吗?你不是很能忍辱负重吗?你不是什么事都能承受吗?怎么?我才说几句你就受不了了?”
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一字一顿道:“井下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小雅愣住,高杉就这样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虽然走了,小雅却透过窗子看到他把自己的下属留在了门口。
……所以说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小雅默默腹诽着,难道这人是特意来跟她吵架的?
不,他应该没这么闲。
窗外隐约能看到吉原最大最豪华的楼阁,那里住着夜王凤仙。打斗声传来,此时此刻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关乎吉原未来的激烈战争。
……总不能是来保护她的吧?
猜到某种可能性的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此时高杉却没直接离开吉原。他慢悠悠的走到吉原某个角落,在一座小小的石头搭起的神龛前蹲下。
吉原顶棚的金属板并非完全密闭,接缝关闭不全的地方能稍稍漏进一缕阳光。这座神龛刚好坐落在这样的地方,可惜光的面积还不足一寸。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无名神龛,良久,他伸出手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里。
身后忽然传来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你也是来看望姐姐的吗?”
高杉转身,看到女孩海藻般的卷发和碧绿的眼眸,以及她发间那支熟悉的紫色丸玉钗时,他忽然愣住,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神龛。
“姐姐,这是小太郎叔叔送的棒棒糖,我吃了一根,可甜啦。”松果走上前,将衣兜里的棒棒糖供奉在神龛前。
“其实……我是捡来的孩子。我的家乡闹灾荒,佃农们易子而食,妈妈的朋友纱乃阿姨看到我后,用粮食把我换了过来……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这些,这都是听纱乃阿姨说的。”她转头,看向高杉,“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吧?”
高杉沉默了一会,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杉松果。”松果笑了笑,露出一颗俏皮的小虎牙:“高杉是爸爸的姓,松取自一位妈妈的恩师之名。妈妈说:‘虽然不曾真正拜过那位先生为师,但当年于萩城时先生所言曾多次给予我启发,古有一言之师,如今我称先生一声老师是应当的。’——你觉得我的名字如何?”
“挺好听的……”高杉目光愈渐柔和。
“我也是这么觉得。”小姑娘点了点头,伸手拉住高杉袖角,“恕我冒昧,你是……爸爸吧?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第一次被人叫“爸爸”,而且还被和他极为相似的一双眼睛巴巴瞅着,高杉少见的有些无措。
得不到他的回答,女孩子眼圈渐渐红了,她有些不舍的松开高杉袖子,刚要说句对不起,忽然听到高杉说:“可以。”
女孩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泪珠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袖子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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