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第86章


时眠:“无碍,明媛与我本就是好友,不算什么。只盼你来日金榜题名,莫要辜负了她。”
纪雨华眼底划过一抹坚定:“以性命担保。”
“时姑娘?”
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时眠转身一看,眸光一暗:“左相。”
丘姬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也是监考大人,此行跟着一起从贡院出来。方才他本欲回府,余光瞥见了时眠一行人。
他的心狠狠一颤。
第70章 
丘姬的目光落在时眠身后:“时姑娘来等谁?怎么不见时将军与你一起?”
时眠微微侧身挡住身后; 手背在后面迅速摆了摆; 面上笑道:“只是等等宣阳的旧友; 无须父亲陪同。倒是左相大人; 这几日辛苦了。”
崔明媛小手紧紧攥着纪雨华的袖子,纪雨华神色冷峻,不动声色的牵住她的手,悄悄准备离开此地。
丘姬神色一紧:“慢着!”
崔明媛浑身一僵,纪雨华不着痕迹的在她腰间微微一推,她便顺势与纪雨华一起朝前走去,从丘姬的角度看去倒是没有任何异像。
丘姬眉头紧皱; 想再出声说些什么,时眠打断了他:“慢着?左相是在说我吗?”
“不是,等……”丘姬心中愈发急切,朝那边迈开步子,时眠错开一步拦下了他:“左相,你的发冠歪了,仪容不整,被诸位学子看到了怕是不太好。”
丘姬哪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发冠; 只是被时眠这么一耽搁; 那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一旁的之桃朝时眠微微点头,时眠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丘姬不是傻子; 只待他反应过来定会揪着自己追问到底,眼下还是不宜久留。
这般想着,不远处正巧慢慢悠悠走过来一个男子; 时眠眼前一亮,救星来了!
她朝丘姬拜别:“我等的人出来了,左相请自便。”
说完,时眠便朝邓承宣走去,因为心虚,脚下的步子不免急切了些。旁人兴许看不出什么,但是熟悉时眠的人一眼便能瞧出来。
而正巧赶来和时眠“偶遇”的笪御,看到的便是时眠急不可耐的奔向邓承宣的画面。
方才在路上买的糖糕,瞬间在他手里化成了粉末。
而正如时眠所想的,丘姬很快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时眠的背影,眼底明明灭灭,下一刻朝崔明媛离去的方向追去!
而邓承宣对于忽然出现时眠,下意识往她身后扫了一眼,只见到了之桃,面上划过一抹失落。
“别看了,青竹前些日子回老家了。”
邓承宣一愣:“怎么突然回去了?那何时回来呢?”
时眠的目光略带同情:“青竹家乡来信,让她回去商议婚事,此次一去,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她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邓承宣听在耳里,宛如噩耗:“婚、婚事?”
“你不知晓?”时眠惊讶,“青竹在家乡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后面时眠再说了什么,邓承宣便没听了,不光是时眠的声音,贡院门口此时最是嘈杂,他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他猛然想起两月之前韩编修私下来寻自己,话里的意思是他的妹妹有意于他,他当时虽然拒绝了,但是他自认为自家妹妹貌美天仙,德容上品,觉得自己见了定会喜欢。
于是撮合着想让他们见一面。
后来他将这事说于了青竹,青竹问他:“若女子真如她兄长说的那般好,你当如何?”
他不知抱着什么心理,说出的话与内心截然相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青竹冷了脸,声音也变得淡淡的:“提前祝贺侍郎大人喜获良缘,青竹还有活要干,便不奉陪了,大人自便。”
自那之后,又迎春闺,他始终在忙绿,便也不知不觉忘了这事了。
谁知一回神,人都要跑了!
就在时眠故意戏耍邓承宣的时候,笪御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两人。
脑海中回响起时南昌在府里说的话:“名卷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凉安城有这么多未婚男子,东霜你可真厉害!”
“……眠儿。”笪御张了张嘴,喉咙越发干涩。
许久不见,眠儿越□□亮了。也该到了婚嫁的年龄了。
她今日戴的是一套银饰,正好配她一身雪白的裘衫,毛茸茸的领子遮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隐约可以看见藏在下面的小嘴。
笪御的目光呆滞了一瞬。
他从不知女人的口脂,就像冬日的梅花花瓣,鲜红而又细腻。
时眠见到他的那一瞬,眸光一亮,目光落在那张白色面具上,微微抿唇。随后想到什么,她撇过脸冷淡的道:“摄政王安好。”
笪御一噎,他脚尖一动,往前迈了半步:“我……”
“时姑娘让我好找!”长孙君荣迟迟赶来,他敏锐的察觉到几人之间的暗涌,不动声色的笑道,“昨日母妃还在念叨你,最近是否得闲去皇宫坐坐。”
时眠心下一动:“劳烦娘娘挂念,过两日我便送去拜帖。”
长孙君荣:“你若是前去,何须拜帖。只叫下人来唤一声便可,君荣更是扫榻相迎。”
笪御在一旁攥紧了手。
为何她与旁人总能嬉笑言颜,与他就是相顾无言了!
时眠除了方才撇他一眼,自始至终便没有在看笪御一次了,她不耐烦应付长孙君荣,于是便准备告辞:“时辰不早了,时眠便先行告辞,各位自便。”
说着她话音一顿:“邓侍郎,青竹离去之时留了一样东西与你,你日后有空来一趟忠武侯府,我拿于你。”
邓承宣方才一直插不上话,再加上笪御在这不停的放着冷气,他更是不敢吱声,只能心里暗暗着急。所以时眠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的道:“我现在就去!”
时眠微微颔首,她脚下刚动,手腕猛地就被人攥住了!
她心中几乎同时一颤,回首定定的看着拉住她的人,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摄政王这是作何,人来人往,你莫要失了礼仪。”
笪御:“你与我来。”
时眠:“不去。”
笪御怔了怔:“我与你有话说,你且听听可好?”
时眠:“不好。”
笪御握着她的手不安的又稍紧了一分:“眠儿……”
时眠被他一唤,有些心软,但想到她与笪御的关系需要一个契机突破,她便狠下心来,猛地挣开了手:“摄政王这般可有经过我的同意?我父亲的同意?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议亲?只怕竟然过后,我时眠在这凉安之中便是伤风败俗之人了!”
笪御眉眼一冷,话语里透露着森森寒意:“谁敢!”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中伤时眠!
也绝不允许时眠嫁给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长孙君荣见两人起了争执,心中暗暗畅快,长久以来被笪御压着一头的怨气忽然就找到了出口,因此望着时眠的目光愈发的亮了。
他趁机道:“摄政王,你不可……”
笪御双眸一眯,眸光如刃扫向长孙君荣,长孙君荣仿佛真的感觉有一把宝刀在他眼前划过,他瞳孔颤了颤,将他剩下的话统统逼回了肚子里。
待他反应过来,笪御已经拉着时眠离开了此处。
他低眉,敛下一双暗含怨毒的眸子。
邓承宣眼睁睁见着笪御将时眠拉走,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但他又不敢与摄政王抢人,思索一翻决定先去忠武侯府等着,守株待兔也好。
贡院门口的众人早已散去,因着众人心急照料自家考生,倒是没人注意到时眠那处的动静。只是免不了落在了有心之人眼中。
祁折踌躇了半晌,犹豫道:“……程山哥哥,你认识那边的姑娘吗?”
祁程山收回视线:“何以见得?”
祁折攥着衣袖,难受的答道:“因为程山哥哥,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那里面感情,浓重的犹如深沉的大海,没有尽头。
祁折跟着祁程山一路上京,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是路上无论什么苦难,祁程山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不疾不徐的应对。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对他们刁难,祁程山也是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而像方才那种眼神,是祁折从未见过的复杂。
她不懂,她只知道程山哥哥望着那个姑娘方向,而她望着程山哥哥的背影。
单纯懵懂的女孩,第一次尝到了酸涩的滋味。
她不知道,比酸涩更为之深而可怕的,是嫉妒。
两人之间,沉默开始漫延,祁程山忽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走吧,我与她只是陌生人。”
祁折鼻头有些酸,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姑娘直冲的性格让她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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