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以后》第60章

但这些裴薇都没有说，她只是问了句，“什么要求？”
季城笑着不回答，却主动松开手臂。
裴薇想了想，于是在被季城放开以后，重新凑过去亲了下季城的脸，说，“如果你的要求是这样……”心花怒放一瞬就感觉到要被浇冷水，季城不满的打断，“这样的要求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其实裴薇是想说，如果他的要求是这样，以后可以多多满足他。可季城这么说了，她再说这句话也没意思了。她没有再接这一茬，季城也很快离开。
两个人本也不见得多么热闹，可相比于一个人好像还是差不少。季城这次走后，裴薇竟感觉到两分冷清，哪怕季城并非聒噪的人，习惯的力量究竟可怕。
在季城走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裴薇接到了季萌的电话。在电话里面，季萌说福利院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不知道被什么人发到网上，且认定小姑娘是遭遇了虐待，被凌虐致死。
最终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他们还没收到消息，也没确认，而这个在网上发布的消息，言辞之间颇见痛心疾首之感。发消息的人据说自己是一名义工，旨在揭发这家儿童福利院内部的黑暗。
除去这次小姑娘的事外，发布消息的人还痛陈福利院其他虐待儿童尤其是虐待残疾儿童的行径。按照这个人说的，这家福利院一直都存在猫腻，而其背后有政府撑腰，以前也有儿童被凌虐致死的情况，可全被压了下来。
无论是什么事情，一旦扯上了政府，必然不乏痛骂之人。裴薇和季萌关注到消息的时候，这条消息还没有多少人转发和评论，评论区说得上理智。只是在这之后，一场水军秀、一场有预谋的“炒作”在她们面前上演。
半天过去，这个事件上了热搜、上了热门话题，在微博引发了广泛关注。相关机构的官方微博被激动的网友们完全占据，讨要一个说法和交待。看着事件愈演愈烈的裴薇和季萌，自然意识到，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事实上，她们并没有认定消息里说到的一定都是假的，而是这些东西被人特别拿到网上、通过各种手段把里面的矛盾放大。至少在她们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到走投无路到只能寻求网友声援的地步。
当消息发布到网上且引起关注后，它毫无疑问成为了负面舆论，随之而来的是轻易抹不去的负面影响。南城公安在当天晚上进行了回应，表示事件正在调查当中，然而评论区充斥的依然是不好的声音。
翻了一圈评论，持续关注这次事情的季萌忍不住觉得，很多东西好像都变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消息通知大家……
原本打算完结以后，等下个星期再出门玩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今天就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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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动摇
当福利院事件被传到网上；　引起网友的强烈关注之后，其舆论走向已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不管是季萌还是裴薇都一样。随之而来的各种真真假假的信息，也无法阻止；　没有办法消除。
信息传播的速度是十分迅速的，而事件调查的进展相比而言则十分缓慢，浮躁的环境之下很多人并没有耐性等候最后的结果。谨言慎行的人不会轻易出声下定论；　急躁的人迫切下了定论；　而各式各样言辞激烈的言论也不断冒出来。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　渐渐的，对事件各有心思和各自判断的人或是忙着替意外去世的孩子申讨；　或是忙着指责政府机关不负责任；　或是忙着批判国家药丸；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尽管季萌无法确定福利院是否存在问题；　可是在看到一系列忙着下结论、忙着引导风向、忙着抨击的言论时；　仍旧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她甚至开始思考；　什么是正义；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善心。
被拐卖、被虐至残疾而被迫乞讨的孩子在出事前，除了默默负责的人外没有多少人关心他们的去向。如今出了事情，才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当事件热度褪去，还有几个人愿意看一看真相；　愿意在乎类似遭遇的孩子会被怎么安排……
然而季萌又明白，人活于世，能照顾好自己，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已经很难了，何以至于非要在乎无关紧要的人？这个道理，从古时起便存在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因为不是专业人士，也不负责案件的调查，季萌和裴薇都唯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等待更多的官方消息。只是，当案子在网上形成了舆论趋势之后，随之而来的各方压力也让负责的警方颇感吃力，不敢不比往常更为慎重的对待。
后来是孙小虎主动联系的裴薇，接到电话的时候，裴薇正陪着季萌把不舒服的豆豆送到宠物医院。因为那家宠物医院离孙小虎在的地方不远，又感觉到孙小虎有话想说，他们三个人干脆直接碰面了。
这次福利院事件相关的案子，孙小虎依然作为负责跟进事件发展的一员。从警方开始盘查到现在的连续三天时间里，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三天里一共的睡觉时间不到五个小时，高强度工作也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
裴薇和季萌见到孙小虎的时候，他刚刚交接完工作，蜡黄着一张脸，看得出来十分缺乏睡眠。他们就近捡了一家饭馆进去，要了包间好有隐蔽点的空间说话，因临近饭点，就随便点了几样菜式。
服务员暂时下去以后，孙小虎沉着脸、哑着声音对裴薇和季萌说，“后面我不负责这一次的事了。”他嗓子发紧，一句简单的话说得并不轻松，季萌也因为这个消息吓了吓。
孙小虎这个样子，不可能是自己撤出调查，而被迫退出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又不是轻易可以窥知的东西。季萌觉得惊吓，是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概是比她想的更为严重。
因为出事的那个姑娘，可以说是被季萌、裴薇和季城所救，他们付出了不少，也都不容易，所以孙小虎想要告诉他们一些消息……然而清楚不该说的话到了嘴边，犹豫之下便究竟没有说出口。
“这次的事情在网上闹得太大，等调查结束，官方会在网上公示调查结果。你们……到时候看公示就好。”沉默半晌，孙小虎重新开口说道，现在的他只觉头昏脑胀，言尽于此。
裴薇和季萌皆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她们没有为难孙小虎，逼着他说出更多相关的信息。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们无法左右后面的走势，孙小虎也一样，而执意为难的后果不见得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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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季萌和豆豆送回季家，裴薇独自回到公寓。她没开灯，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想到了今天孙小虎的话和近来的事情，又记起了季城以及季城以前留给她的那份东西。
那沓厚厚的文件资料，或许用策划书来形容更为准备，而它的内容，则是关于一个类慈善机构的建立与发展。通常情况下，慈善机构都会通过捐赠渠道获得来自爱心人士的捐助，而季城没有做这一手的准备。
事实上，慈善机构的资金来源与去向都是不够公开和透明的，这也意味着它会存有一些慈善资金被私吞的情况存在，几乎无法避免。季城直接避开这一点，而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自己解决资金问题。
除了这些之前，那些文件资料里就机构的运行操作等问题都有详细说明。裴薇还没有和季城好好谈过这一份东西，不单单是因为它太过“烂好人”，更因为一旦去做，会十分艰难。
这是一个不能不慎重的决定，而她没有第一时间否决，原因无外乎是——她动摇了。在看过这么多事情后，在她知道自己不是完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她甚至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裴薇下意识想，季城在这里就好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以后，裴薇自己也怔了怔。她没有想过，自己如今依然会真的想要依赖别人，尽管那个人是季城。不过也不算是坏事吧……裴薇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她没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季城以前给裴薇留过一个特别的号码，虽然在此之前她没有拨通过，但是今天，她破例拨了过去。十数秒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季城的声音，语气倒稳重得听不出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