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良辰[封推]》第134章


可是……可是风雨无情啊,宋良辰心里嗤笑一声,短暂的尝试后是更加劈头盖脸的雨雪冰霜,甚至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就忽然把她深埋在雪地里。叶峋或许觉得这种伤害是可以弥补的,也许确实可以吧,但直到现在宋良辰还觉得伤口在淌血,叶峋的出现与存在是伤口永远无法愈合的毒。
彼此都很努力想要爱对方,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这样只会让人满心苦涩的爱情,留之无益,比鸡肋还不如,为什么非要强求呢。宋良辰就是这样说服自己放下的,爱情如果只是一杯黄莲水,连爱尔兰咖啡都不是,为什么还要它,当然不要。
宋良辰睁开眼睛,迎着黑夜的微光看向叶峋,她的手被叶峋捧在掌中,又捂在他的脸上。如果她的手还有用,那微微的湿意只会有一个原因,他在流泪。宋良辰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叶峋掉一滴泪,也许他也曾在失去父母后,避着所有人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默默流泪,但人前叶峋从来没有过眼泪,他甚至从不表露他的悲伤与疼痛。
“叶峋。放下吧,对你对我这都是正确的。”宋良辰说着眼泪就流出来,感情不是说不存在就会消失的,说这句话时,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就像她带着叶泽离开那天,在锦湖湾的家里,她独自抱着叶泽坐了一上午。双眼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
她以为哭过那一次。再不会有眼泪,可是她忍不住。她本来就是个泪腺极其发达的,从来是不伤心都能挤出丰沛的眼泪来。何况这时心里难过呢。在叶峋来说,眼泪或许是软弱,或许是无人可替他擦去泪,更或许只是因为他认为已无人在乎他是否流泪或欢笑。是以收起眼泪。而宋良辰,她不是。她从小就是个泪包,高兴也哭,难过也哭,被叶峋“欺负”时要哭。想父母时还得哭,道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倒是从小就深谙这一点。老爷子最开始说不定就是因为她爱哭,一对比不哭不闹不让人省心的孙子。才觉得她无比可爱招人的。
很多时候,宋良辰的眼泪不免带有某种目的,叶峋从小把她看到大,很清楚什么时候宋良辰是怀着目的流泪,什么时候只是纯粹因为难过或开心。就像此刻,哪怕叶峋看不到宋良辰的眼泪,也知道她必定伤心得已经在眼里盈满泪水:“如果能做到,早就已经放下,怎么会走到现在这地步。正是因为放不下,又不知该怎么留你,才总是行差踏错。”
“良辰,我并不觉得自己该被原谅,你不要原谅我,永远也不要。如果获得原谅,我怕……我怕有一天我还会做出同样的事来。”
“不,我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但原谅你并不意味着我能忘记发生过的事情。小时候你给我读过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吗,把不好写在沙上,把好刻进石头里。我没有那么甜,我是把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刻在石头上的人,按老祖宗的话来说,吃一堑长一智,把不好写在沙上的人,下次还一样会被这样不好的对待。”宋良辰还有半句话没出口,她觉得那半句话太伤人,可能说出口就会把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叶峋击垮。她对他是怀有怨恨,但是她并不想击垮他,仇恨这东西,存在过,但不会长久,因为是叶峋啊,是她曾经以为可以托他罩一辈子的哥哥啊。
“对不起,对不起啊,辰辰。”很小的时候,叶峋这么叫过宋良辰,只在宋良辰讨了他的好的时候,才会亲昵的这么喊上一句。那时每每他这么喊宋良辰时,小姑娘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奖励一样,能甜甜软软地笑上一整天。
感觉着叶峋的手轻轻梳过她耳边碎软的头发,宋良辰轻轻撇了撇脑袋,却到底没彻底避开:“叶峋,也是你教给我的,所有跟你说对不起的人,都要记住他,不要让他有机会说第二遍。叶峋,因为是你,我给过你机会说第二遍呢。”
这算是刚才那半句没出口的话最委婉的说法,但就是这样委婉,叶峋也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轻叹一声,收回落在宋良辰耳边的手。触时温暖带着沁人的热度,抽开时指尖却似是微凉,宋良辰眼里有泪,却哼笑了一声,心底满是涩意。
“是,所以不论我怎么说对不起,都不要原谅我,不要再给我机会。”
“既然不需要机会,不需要原谅,你为什么来,为什么不放下,为什么不退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半夜无人的时候在我床前吐露情意绵绵?说啊,为什么?”宋良辰说着抹去眼泪,冲着叶峋笑。
静夜无月,宋良辰脸上的笑,叶峋看不到,他能“看”到的是宋良辰从心里流出来的泪:“因为我依然还奢求能得到,你不原谅,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停下奢求得到的行为。人心一旦生妄念,就不会轻易停下,叫你不原谅不给机会,是因为我……不值得。”
我做过的事,每一件都不值得原谅,哪怕以爱为出发点,错就是错,粉饰得再美妙动人,也掩盖不过去。只是,我的心永远停不下想要得到的妄念,只要我还活着,这颗心就永远不会停止独占你的欲|望。
不要原谅我,但让我继续爱你,好吗?
我愿用我的一生,求得救赎,赎我的罪,并以自我拯救。(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心甘愿,才长久
爱和恨都同样是复杂的情感,有些人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感,于是容易走极端,或如圣母一般原谅所有是非对错,或极端的还报爱与恨。叶峋就是不擅长处理情感的人,他的爱就是极端的,看似独占欲并不强,但那也只是他强克制住的结果。如果他能放纵自己,放下理智两个字,他真的能筑起一间小黑屋,把宋良辰永远关进去,不叫她见任何人,也不叫任何人看到她。
叶峋那样极端的情感,极端的人,除把宋良辰关起来外,他都始终无法获取到安全感,永远有种“我会失去她”的迫切危机。叶峋并不会把一切归咎于安全感三个字,他就是独占欲强,他就是习惯了用这样的手段去得到想要得到的,他不懂得如何表达爱,不懂得如何去爱。他以为爱就是在一起,爱就是拥有彼此,爱就是彼此之间再没有其他人掺和进来,纯粹干净没有杂质,这就应该是爱。
但现实是,所有的情感都是复杂多变的,叶峋付出他以为的爱,却没有得到相当的回应,于是他更加迫切地使出极端的手段,求得,求不被舍,求能够彻底拥有。
这样的反思在来到松林后,就没停止过,心理咨询师说,如果他想要的是天长地久,就必需吸取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过错。强留是不能长久的,想要长久,必需是心甘情愿,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就是这个理。
叶峋的生日是在腊月,但他的生日临近生母的忌日,所以从他生母过世后,他就没有再过生日。多年前,他的生日都是在对生母的思念中渡过的。后来渐渐放下,却也再没有过生日的想法,就算继母曾经想给他过生日,也被他严辞拒绝。再到后来,他的生日就只有朋友发来的短信和老爷子宋良辰的“生日快乐”,以及芳姑的一碗寿面。
再到近几年,芳姑有点忘事了。再没人提醒。宋良辰和老爷子也都再没记起,朋友发来短信的日期并不是他真实的生日,所以这一天已经在他的刻意施为下被彻底忘记。所以。当叶泽拿着自己做的小贺卡给他,跟他说“爸爸,生日快乐”时,叶峋真的是半天都没反就过来。
直到吃过午饭。叶峋才抱着叶泽狠狠亲了一口,他是真的并不在意过不过生日。但被叶泽记起,并赠以贺卡时……幸福就像一首欢快的小圆舞曲,有无数小人在半空中随着舞曲翩翩,像是精灵。裙子洁白,头顶花环,翅膀上洒满阳光:“谢谢。”
“什么?”叶泽不明所以。
“谢谢你的生日贺卡。爸爸很喜欢。”叶峋将充满愉悦的眉眼平放到叶泽视线中,想要告诉他。他的心底正在演奏着一首怎样欢悦的歌。
“噢,爸爸好慢。”叶泽送贺卡是大清早,居然这时候才收到反馈,真是太慢了。
叶峋后来才知道,幼儿园的老师专门作了提醒,只要是班上有小朋友或小朋友家长过生日都会提醒,并和小朋友一起制作贺卡,叫小朋友送给家长。叶泽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叶峋心里,却有如拥有整整一个世界的满足。
阿姨听叶泽说叶峋过生日,特地在晚上给煮了寿面,还用宋良辰放在她那里用来买菜的钱订了个小的蛋糕,是叶泽一直说要吃的草莓慕斯。宋良辰最近在忙着九韶搬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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