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眠于你心上》第246章


“什么忙?”魏岸到底不再是从前单纯的少年了,手掌还是死死按在传唤铃上,神情带着谨慎。
“你不是想找顾蒙吗?我帮你找,现在你带着你受伤的手臂先回魏家。”
“为什么?”见对方一下子就猜出他是怎么受的伤,魏岸的戒备心更强了。
司越之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的奶奶已经被人控制起来了,你真不打算去救她?”
“你说什么?”
魏岸猛地坐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踩着拖鞋就要往外冲。
“哎,你还不能下床……”巡床的护士正巧推门进来,见到穿着病号服自行下床的魏岸,急得大叫起来!
“你让开,我要出院!”
“不行!你还没……啊……”
挡路的护士浑身无力地倒了下来,魏岸回头一看,司越之朝他打了声响指:“傻啊,还不走?”
魏岸眼神变了变:“……谢了。”
“还真好骗……”司越之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耸耸肩,翻身跳下楼,随后消失在黎明初绽的晨光里。
老宅。
被折腾了一夜的苏辛沉沉地睡了个饱觉,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信息:搞定了。
她眉梢一扬,回了两个字:谢了。
此时距离苏家的家宴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掩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漩涡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苏辛和往常一样洗好脸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刘叔笑着和她打招呼:“苏小姐醒啦?快下来吃早饭,炖了一点鸡汤,趁热喝。”
“谢谢刘叔。”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四处转转,只要天黑之前回来就好。”刘叔给她盛了汤,又把一旁的报纸递过去,“这是苏家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什么没了?”
“就这个叫苏袖的……”
苏辛握着汤匙的手倏然一颤,还带着热度的汤汁飞了出来,溅到脸颊上,顾不上擦拭,她一把抓过报纸快速扫了几眼,心底蓦地一阵发凉。
苏袖死了。
报道里只写明了是抢救无效身亡,因为Alen那一刀?还是……
“听说她妈妈都哭晕过去了,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苏辛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温美玲已经出来了?
刘叔把报纸细心折好,见苏辛还发呆,又叮嘱几句:“快趁热喝,您早就和苏家没什么关系了,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别理了,更别说什么回去吃饭了,免得那边的人拿您出气。”
苏辛的眼神渐渐古怪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叔关怀的神色,忽而笑了:“刘叔,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晚要去苏家赴宴?”
被拆穿了,刘叔也不慌,假装一拍脑袋:“哎,瞧我这记性,厨房里还有菜呢!”
“等等。”苏辛站起来,拿起一旁的纸巾擦着嘴,慢悠悠地提醒道,“刘叔,你叫我一声苏小姐,应该知道我和苏家的关系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断的,他们待我不好,却不代表你们可以不经过我同意拿他们开刀,毕竟……”
刘叔怔住:“毕竟?”
“毕竟,苏家以后是要靠我罩着的。”
她拿起椅子上的挎包,戴好围巾和手套,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朝门口走去。
“苏小姐!”刘叔急忙追上前,“您不是和苏家一直合不来吗?为什么现在要……”
苏辛冷然直视他,那眼神透着清醒与理智,以及一抹一闪而逝的痛意:“我忘了告诉你,我和苏家合不来是一回事,但利用我去摧毁苏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何人以她之名去对付苏家的行为,到头来和利用她有什么区别?没人会记得苏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苏家人会记得,他们会记得,苏袖是在和她见过面之后才死的。
因为,苏袖和她有多过不去,只有苏家人最清楚。
她不屑和苏家人为伍,却也最痛恨被这样不负责任的流言中伤。
苍舒可以让她听不到任何想听的消息,可以安排人将要让她听的消息带过来,但那样依然无法改变,她已经成了整个苏家最痛恨的人的事实!
而这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会影响到老太爷的决定——苏家的当家人必须服众,如果苏辛得不到人心,那么她之前的全部努力就白费了。
苍舒做了这么多,无非是让她和苏家彻底划清界限。可他又哪里知道,为了接掌苏家,她走过的路,也从来都是踩着血泪的!
凭什么他可以为自己的复仇步步为营,却要牺牲她的努力和付出?
退一万步讲,苏袖是无辜的。
那个从小就被父母支配着的女孩,除了性格上有些偏执之外,本没有大错,暗地里做的所有小把戏,在她看来也无关痛痒,更别说需要以命相抵了。
苍舒这一次,做得太狠、太决了。
那一点猜中真相的疼,随着她一步步地往外走,开始不断扩散成钻心的疼痛。
她从不知道,真正要和深爱的人为敌,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苏小姐!您冷静点!”刘叔在后面追着,心里急得不行,可还是只能看着苏辛的车绝尘而去!
完了完了,先生好不容易找到了喜爱的姑娘……现在该不会要黄了吧?
正文 第326章保护色
“先生,这是苏长德这些天启用的资金来源和他的主要动向。”
与此同时,唐氏主楼顶层的办公室里也聚集了不少人,气氛虽然十分轻松,却又隐隐能嗅出大战在即的空前紧张。
一群奇装异服的人正在各个角落或蹲或站,人手一台电脑有说有笑地迅疾操作着,看起来并不正经,其实每一个都是计算机方面的高手。
他们是唐氏真正能运营到如今规模的智囊团,其中有几个人直接从夜之门调用,剩下的多是这十年来,机缘巧合跟随苍舒共事的人,平时大家都不暴露真名,全是以代号相称,为的是以后还能有新的生活和开始。
这些人之中,每一个都有擅长分析和临场应变,许多还有别的不常展现的本领。平时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这次,是这么多年来,苍舒第一次全员召集,想来,是所有放下去的网要一一回收了。
说话的是欧胜,他这些天一直在追踪五大家族的资金来源,现在的重心已经集中在苏长德身上:“本月6号,苏长德在苏家棉布生意上签了一笔大订单,买家是中东的新客户,已经收了首款,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订单上的货品进展;17号,苏长德以老爷子寿辰的名义在苏氏名下的几大酒楼订了二十天的宾客宴席,全是大手笔的山珍海味,来了不少人,有些还是政坛上的熟面孔;本月22号,苏长德和魏家、柳家的几个海外经理都有密切的邮件往来,双方各自输出的部分人事资源都是曾在自家公司内部担任高管职位的……”
“这听起来,苏长德是有意要拉拢魏家和柳家,三家合并?”穿着大红外套的一个人举手提问,“据我所知,苏长德一直很抠门,怎么舍得把自己人给送走?”
“那就看他是为了什么了。”有人提出另一种可能,“苏长德这大半辈子都是冲着苏家庞大的家业活的,老婆也好,女儿也好,坐牢的坐牢,被杀的被杀都无所谓,可见他的野心有多大了。”
“野心这么大,还能藏得这么好,果然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先生一直没有直接对他下手,是因为他装得太成功了吧,现在其他几家已经动过了,轮到苏家,当然要先从最棘手的开始,也亏得他野心够大,先生才费这么大力气逼他先出手,连苏小姐都舍得……咳咳咳……”知道自己说错话,那人赶紧假装看风景,说起来,这顶楼的风光实在不错,但他可不想被扔下看好好欣赏。
“先生,我这边也有一点东西,”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神情严肃的年轻男子插话道,顺便提说错话的伙伴解围,“魏家几个海外艺术家这几天有一些新的举动,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以艺术品竞拍的形式,邀请了艺术联合会的两位主席过去坐镇了。”
“这是搭上新线了。”
“难道知道我们这边有何老?”
“既然知道有何老,还敢往这上面撞,看来底气很足啊。”
欧盛听得连连点头:“所以说,这会是一场硬仗,我们是以一敌四,不,是以一敌五,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所有的布局都要重新来过了。”
众人一阵沉默,不自觉地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
“还有柳家这边也有情况。”
“说说看。”
“柳家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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