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木头人》第20章

“嗯，我就想穿那套，”许多橙坚持道，“可以吗？”
服务生见她不是开玩笑，只得继续点头：“当然，您有选择的权利。”
“谢谢，那你们这里可以把照片都洗成黑白的吗？”许多橙微笑着给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措辞，“我比较喜欢复古的，有年代感的风格。”
“可以是可以，只是，婚纱照也都要洗成黑白的吗？”服务生眼神古怪而犹疑。
许多橙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是的啦，快毕业了，我打算纪念一下我死去的爱情。”
原来是失恋了，服务生秒懂：“那没问题，我们的化妆师可以帮您画眼泪妆噢，青春疼痛风格！”
这体贴的，许多橙愣了一下，硬着头皮道：“那倒不用了，我已经彻底忘了那个人了，现在过得还挺好的。”
“啊，是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还年轻，未来会有更好的！”
这让人不知该如何接口的尴尬话题，许多橙“呵呵”了两声，正想问自己应该先换哪套衣服，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消失了几天，但却存在感极强的江楠小天王，偶像的电话她可不敢不接，跟服务生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她接起电话小声道：“喂，什么事啊？”
“嗯，我现在和包瑞飞上海，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到。”
“哦哦，大魔都欢迎您！嘻嘻，偶像，这就出发了？来参加晚上p颁奖典礼，对不对？米分丝群里刚才还在刷行程噢！”
p是两岸三地最为权威的音乐盛典之一，江楠的星光始于它八年前颁发的最佳新人奖，盛于四年前他第一次捧得最佳男歌手和最佳专辑的奖杯，也因此奠定了其小天王的地位，所以几乎所有的江楠米分丝都对p充满好感，更为重要的是，江楠去年再度封位最佳男歌手，如果今年他能再拿一次，江湖传言说，江楠“小天王”的“小”字就该去掉了。
这几天，除了绯闻，群里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了，许多橙想不知道都难，只是她没想到，江楠会忽然问：“你要来接我吗？”
“啊，那个，”许多橙狼狈道，“我今天刚好没空，我正要拍艺术照呢……”
“艺术照？拍杂志封面？”
偶像就是偶像，联想都这么高大上，许多橙汗颜：“我一个凡人，谁会找我拍杂志封面啊！我是自己掏钱在影楼拍呢，这不是要毕业了嘛，纪念纪念。”
“你不早说，我可以让candy和teddy帮你拍，”teddy是江楠的御用照相师，办过摄影展，拿过国际大奖的那种，许多橙差点给自家偶像的提议跪下了，幸好他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你什么时候结束？明天要正式录歌，今天我们先商量一下吧，我让去小林接你。”
“我这还没开始化妆呢，要拍三套衣服，”许多橙估摸道，“三四个小时总该是要的吧，你晚上有活动，时间来得及吗？”
江楠没回答，而是道：“好，我知道了，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要登机了，先就这样。”
“好的好的，那旅途顺利哦！”
“嗯，待会儿见。”
“哎，真见啊？”没等许多橙问完，那段就挂了电话，许多橙只好吐吐舌头，把手机收了起来，抬头就见女服务生一副了然的表情，语气却很正经的道：“许小姐，有人要来接您是吗？那我们赶紧化妆吧，省的耽误您的约会，啊不，是约定。”
这是她遇到的最会说话的服务生姐姐，诚恳的让人无法反驳：“好的。”
女人化妆打扮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拍完照的许多橙望向窗外，才发现天快黑了，小林半个小时之前就发短信告诉她，说自己到了。许多橙匆匆换好衣服，卸完妆，冲出影楼，小林站在车外朝她招招手，并且替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许多橙抱着包窜进去，喘了两口气坐稳，才发现自己左边有人：“偶像，您怎么会在这里？晚上颁奖典礼，不要准备的吗？”
她以为就算见面，也是和江楠在候客室之类的地方匆匆接头说两句话，没想到他竟然可以闲到来接自己。
江楠抬了抬手上的表：“现在才不到五点，颁奖典礼八点钟开始，我倒数第二个进场，不耽误吃晚饭的。”
倒数第二个进场就是压轴吧？为嘛这么高大上的排位，就被偶像您说得只是为了不耽误吃饭？！“……那我们去哪儿吃饭？”
“嗯，”江楠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前面，“问小林。”
“噢，是这样的，今天楠哥太忙了，”小林转过头笑笑，“所以吃饭的位子是我订的，就在活动场地附近，这边过去也不远。”
许多橙听完点点头，觉得这样的安排倒也合理，不用担心堵车什么的，还能边吃边等，于是转而说起自己的任务：“那录歌的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先说明噢，我什么都不懂，也没去过录音棚……”
“包瑞跟我说过了，你不用紧张，其实一首歌的诞生流程很简单的——”
“——讲讲？”
“嗯，首先确定歌曲风格、路线，然后作曲出demo，接着写歌词、编曲，这些都做好了就可以约好棚带着歌词去录音，录完人声，录乐器，”江楠特地圈出教学重点，“明天我带你去录箫音，就是属于录乐器这部分，等你录完了，之后还需要缩混，就是将所有分轨混音，最后母带处理，歌就可以选日子发表了。”
听得云里雾里的许多橙：“这还叫简单啊？”
江楠反问：“不简单吗？”
“简单吗？”
“噗——”，前排的小林忍不住笑了，插话道，“这些事，楠哥都可以一个人搞定，他可以作词作曲，还可以兼职音乐制作人和混音师，不是有句话叫做‘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嘛？楠哥既然什么都会，当然觉得简单。”
“也是噢，”以前就知道她家偶像牛，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牛，许多橙侧过身，伸出手，傻傻的对着他家偶像鼓了两下掌，“厉害。”
江楠的目光却在她脸上驻留了几秒钟，伸出手拂开她的刘海：“你的脸……”
“我的脸？”
“妆没卸干净。”
☆、第二十三章　工资和礼物
仪容不整这种事发生在偶像面前，真的超级丢脸，许多橙一个猛回头，胡乱翻出包里的纸巾，使劲擦擦擦。
江楠看她折腾的毫无章法，提醒道：“你这样擦是擦不掉的，要用卸妆水。”
“我平常不化妆，没有这个，”许多橙尴尬的解释，“刚才我看化妆师那边人多，怕等太久，就自己去洗手间拿肥皂洗的……”
“小林，”江楠对着前排喊了一声，小林默契的从前座拿起化妆包递到后面，江楠打开包，掏出卸妆水和化妆绵，“坐过来点，我帮你卸。”
“不用不用，偶像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会？”
呃，她还真不会，许多橙僵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江楠见她不动，自己往她身边挪了挪，抬手调亮后座的灯光，把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催促：“闭上眼睛，要先卸眼妆。”
“噢。”许多橙乖乖闭上眼睛，感觉到化妆棉软软的贴上她的脸，隐约传来江楠手指的温度。他停顿了几秒，才顺着她的眼睛轮廓向外擦拭，缓慢而柔和，一遍又一遍的，许多橙不自觉的放轻呼吸，直到江楠轻声说了句“可以睁眼了”，她才敢慢慢睁开眼，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仿佛有一层光晕。
江楠低头换了干净的化妆棉，又抬手开始擦她的脸颊，许多橙看着他温柔细致的样子，忍不住八卦道：“哎，偶像，我听我们班的女生说，她们的男朋友根本搞不清她们什么时候化妆。什么时候不化妆，更别说各种化妆品的用途了，还会嫌她们买这些乱花钱。”
“你想表达什么？”
“嗯，我就是觉得偶像您这样的男朋友应该挺少的啊！你看，又高又帅又有才华，还这么的会体贴照顾人，怪不得顾。”她前半段说得江楠脸上带起笑意。结果一个“顾”字吐出来，他气场陡然一变，吓得许多橙赶紧把剩下的两个字吞下去。含糊道，“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唔——”
“——闭嘴，别说话，”他手中的化妆棉滑到许多橙嘴唇上。封住了她的嘴，对此。江楠小天王的解释是这样的，“该擦唇膏了。”
这是生气了吧？这绝对是生气了吧？！被堵住嘴的许多橙，在心底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要八卦背后八就好了嘛，干嘛要当人家面说。自己竟然比俞可亲那个家伙还不如……
“你又在想什么？”江楠抽回手，冷不丁问。
瞬间神游归来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