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骚爱》第61章


我捂嘴笑,吓不死的才是真爱啊!
“晚上带你去吃饭。”谢南枝开门的时候告诉我。
我立即反对:“不要。”
要是行李还找不到,我就穿着这大t不化妆出门,这是表演僵尸过街呢?
谢南枝打开门的一刻,我看到门边放着我的大行李箱。
“你……你什么时候去拿的?”我激动,人生顿时有了丁点希望。
他换鞋,却平淡的说:“早上去的。”
我忘了这位是长期早起症患者,我以为他房门关着是在睡觉,谁知道他都出去了。
谢南枝找出一双运动鞋拿在手上问我:“要不要试试跑步?”
其实我早就蠢蠢欲动了:“我没有带跑鞋啊。”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回来的路上买的。”
我打开一看,想起上次弄丢的高跟鞋,乐:“人灰姑娘都送水晶鞋,你就送我双跑鞋?”
他保持推开院门的手势,眯眼笑:“please,cinderella”。(请,仙德瑞拉)
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谢南枝并肩慢跑在佛罗里达的海滨。
他依旧穿着白t和黑裤,让我想起第一次在环陵路上看到他的样子。
我那时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他跑了一圈有又一圈。
现在却和他并肩悠闲奔跑,一致的脚步,一致的呼吸,就像我们就是同一个人。
迎面跑来的外国情侣,谢南枝侧身让了他们,对方和我们点头微笑。
跑过一栋红瓦白墙的老房子,院子里开着樱花,小老头正在浇水。
身后跑过牵着狗的青年,拉布拉多的狗鼻子在我裤子上凑了凑,被主人拉走。
谢南枝在有些地方会跑慢下来等我,告诉我:“这家是昨天订的pizza店。”
“这是一个幼儿园。”
“这个超市的cheese很好。”
跑到码头的时候,我们停下来,谢南枝开口:“这是我曾经打工的码头。”
我问他:“邮轮上的生活是怎样?”
他侧着头想了想,似乎并不善于和人解释的开口:“挺好,每天都很忙,一开始是在赌场发牌,日夜颠倒,但小费不少,后来就转到采购,每到一个码头帮忙上货卸货。没有假期,挺好,在船上,大家一起过,拿了电饭煲涮火锅……”
我讶异:“你们还涮火锅?”
他笑起来:“不是你想得那样,摆好几口锅子,放上油,把肉和蔬菜丢进去炸,厨房的师傅是广东人和我关系好,会给我们很多肉,很多人聚在一起,唯一的麻烦是遇到风浪的时候电源线到处滚,一不小心扯到,碰翻了锅会烫伤,我们就在地板上贴了胶带把电线都固定住。”
我问:“中国人多吗?”
他摇头:“不多,就我和两个厨师,不同部门也不常见。邮轮上各个国家的人都有,亚洲的就有菲律宾,马来西亚,巴里……”
我看着远方正在入港,在酷暑中开始搬货卸货的邮轮人员,旁边堆积成几座小山的货:“一天要搬完这么多?”
“嗯,每条邮轮在码头的时间都是预租的,延期要多付,离港前一定要搬完。”谢南枝看着远处也似陷入回忆:“虽然没什么时间游玩,但好处是钱多而且都不用交税。”
钱当时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吧。
十八岁的我,还在担心高考想着不想读书,十八岁的他却要每天那么努力才养活自己,虽然谢南枝说得都是轻描淡写,但我却想起彦小明说他一个人揣着下船发的奖金在机场边的黑人区等了一夜的故事。
他看着远方的邮轮,侧脸锋利。
我怎么会认为他是个王子呢?这样的经历打造的是一个铁血铮铮的骑士啊。
“谢南枝,其实你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啊,再给我说说你的事吧!”
他低头看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我以为他不说话了,半响,他还是开口:“后来,我就买了辆自行车,不忙的时候,每次到港就……”
他对我说的都是好的事情,似乎曾经的磨难都不重要了。
我一步步跟着他,走过他来时的路。
夕阳的海滨,影子拖得很长。
如果谢南枝没有经历家庭的裂变,或许他现在已是于我而言遥不可及的人物。
如果我没有受到向明貌的刺激,或许还在明安的银行,和相亲对象之一结婚。
那就不会有今天我和谢南枝的故事。
每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都有灰暗的影子,终将支撑起现在的自己。
☆、第57章 来看你(上)
小的时候,我常常被送到奶奶家,外婆家借住。
每次一觉醒来都会迷茫,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在这里?
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
要想一想才想起;噢,原来是出来玩了,在哪儿。
不知从何时起,
我一睁开眼,就立即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事。
想到有那么多得事,就要快速爬起来。
开始匆匆的忙碌一天,再继续睡下,再第二天起来。
人生就像黑乌鸦一样,
穿着黑色的制服,白天飞出去,晚上飞回来。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无休止的重复。
我已经很少像小时候一样的迷茫,很少疑惑,
可是有的时候,
我还是会问自己,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
我再也无法一想就找到答案。
如果我是小学生规定写日记的话。
我会这么写,今天天气格外炎热,难吃哥哥带我跑了步,吃了烛光晚餐,回来后,我就进入了梦乡。
难吃哥哥真是个好哥哥啊。
事实上,我在凌晨就因为胃疼醒了。
蹲在马桶边,想抱情人一样抱了十分钟,又想吐又想泄,楞是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蹲在马桶边就好,上了床就不好,纯属是得了马桶相思病。
想着下楼倒杯水,走在楼梯上时突然听到细细的呻吟。
谢南枝这房子,方圆百里没有人烟。
北美这里好像每户人家都离的很远生怕别人窥探了他隐私似得,两层楼外加一个地下室,没有开灯,延续了谢南枝一贯空就是有,有就是空的原则,空荡荡的格外吓人。
我住公寓住习惯了,第一次住豪宅,着实犯了病,暗自还是觉得公寓好点。
早晚温差大,裹了裹披肩,我的饥渴最终战胜恐惧,决定下楼。
什么csi,吸血鬼,狼人都入乡随俗的在我脑海里跑了一边。
琢磨着,怎么下午是动作片,晚上是爱情片。晚上就跳成惊悚片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
我缩头缩脑的蠕动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趟了个人影。
找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样柱状的趁手防卫工具,我想了想,把拖鞋揣在手里,光脚前进。
偷偷摸摸的爬过去一看,居然是谢南枝。
他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皱,挣扎着,说着梦话,好像还夹杂着啜泣。
我一下子就蒙了。
白天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晚上怎么就变身了呢?
心疼他坠入梦魇,我伸手推他:“谢南枝,醒醒。”
连说了几遍,他才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露出懵懂的眼神,很可爱。
我简直就要像一匹狼人一样嚎叫!
谢南枝只要一瞬的迷茫,很快就坐起身来,抹了把脸,转手把落地灯打开。
“我做梦了?”他问我。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难道他不止一次这样?
“是噩梦,你这样多久了?”我站在那里俯视他,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被冷汗打湿的白色tee,凌弱的不堪一击的美人只是让我的邪念又砰砰跳了两下。
他又用五指梳了梳拨头发,不说话,抬眸,看到我,似乎愣了下。
谢南枝好笑的指了指我手里的拖鞋:“你拿这个能做什么?能拍死谁?”
我指着他:“我……我是来打蚊子的,你快回答问题。”
他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却也回答我:“从*月12号开始。”
我掐指一算这日期,好像是容竹白去世的那天。
原来无论他表现得多正常多开心,还是放不下的。
“不要紧,医生开了药”,他又抹了把脸开口:“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立即去倒水给他吃药。
看他吞下去,我开口:“别多想了,其实人不在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他打断我,双手插入头发里:“她是我害的,是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得声音很轻,悲伤却很浓,那个高大冷傲的人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窝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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