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从此多了一个你》第30章


其实,面对两个追求者的时候会考虑会犹豫,也是人之常情。哪怕是中午吃什么大家也会要先想一想的。
只是当这种“犹豫”被摆在太阳底下,被“犹豫”的人是自己的时候,谁能客观地理解?谁能保留爱意?谁能继续相信对方终将对我一心一意一片深情?
燕子不能。
所以毕业之后,学霸主动联系她,她也只是冷笑反问“杨同学最近怎么样?”
听起来很爽啊,但是开心吗?
我只知道等过了好几年,燕子跟我说,要是当时没跑去给他打电话就好了。
燕子后来上大学,毕业工作,也还是有预备要谈过几次恋爱的。
但是,她天生是个女侦探,天天观察细节,听出没有表达的深意,不肯放弃地追究蛛丝马迹。
为了助学金,在自己的家庭背景里做点小改动——此男贪图利益,品行不够端正。
宣称自己会民族乐器,其实只会吹葫芦丝——此男虚荣心强,言辞不实,又有自作聪明之嫌。
网页浏览记录里有很多维密天使的页面——此男看中外貌,将来没准会为了一个大美女对自己变心。
女生面前温文尔雅,衬衫牛仔裤,回到宿舍抠脚丫骂脏话——此男假扮王子殿下,实则是个乡下大汉。
瞬间理智到冷酷。
燕子的恋爱总是很短暂,还未来得及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可是她却很向往爱情和婚姻。
毕业两三年后,她走上相亲路。
但相亲,比与陌生人相识更糟糕,因为相亲是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目光开始的。
她跟我联系,说希望笨一点,希望可以维持一点美好的假象,希望可以在刚刚开始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不会突然翻出一条害虫。
可我没办法告诉她,其实她需要的不是变笨,而是需要一点天真。
生活总是很不容易的。茫茫雾气里有无数的岔路口等待选择,你不知道它们是否能通向你想要到达的地方。也可能还有很多藩篱突兀地伫立在前方,等着绊你一个跟头。而你不知道你要花多久才能重新爬起来。
聪明的人,总会琢磨哪条路更正确?哪一道藩篱可以避开?然而,恋爱这件事,不走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谁是你通向幸福的桥,谁是你路上汹涌的波涛。所以全世界、从古到今,聪明人的爱情故事并没有更加美满顺遂。
因为爱情不是理财投资,可以条条框框规避风险。爱情的最初,总是始于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天真。
这天真不是要蒙住眼睛一头栽进爱情里,不知回头,不知用脑。而是一种单纯质朴,像个孩童迷信神话故事。
在我们七八岁的时候,都听说月亮上住着嫦娥、玉兔,和一大株桂花树。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知道那上面只有坑坑洼洼的环形山。但是,我们仍然仰望月亮,仍然爱她。
想一想,如果七八岁第一次抬头,看到那一轮莹白玉盘,你的父母指给你看说,“瞧,那叫作月球,那上面的阴影就是一个大坑……”
科学毁了神话。
女侦探毁了爱情。
让前女友消失的一百种方法
有一天晚上十一点,我洗漱好,躺上床,盖着暖乎乎的棉被打算入睡。
防盗门的拉栓忽然“咔啦”一声响了。阿朝跺着脚进了门,大声叫我,“我回来咯。”
自从我们搬了次家,阿朝就时不时晚归,究其原因就是这边约会地点略少,不宜于她和男友秀恩爱。
我拉长声音答了个好。
结果阿朝第一回没懂我已经决定要睡觉的意思,脱了外套跳上我的床。
“他跟我说,想跟我结婚了。”
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马上清醒过来。
阿朝的男友是我们去年在火车上认识的。那次我们两个要去西藏自由行,十分高估自己地买了直达拉萨的卧铺票。四十多个小时都在火车上简直要了人命,到了后半段,我们一个吐得昏天黑地,一个倒在床上晕得神智不清。同在一个车厢的阿朝未来男友看我们可怜,打了壶热水,还帮我们倒在杯子里晾着。
等下了最高海拨,我和阿朝慢慢回血,这才跟这位好心的小哥道谢。
小哥也是去拉萨,而且竟然巧到和我们住同一家客栈。不过他不是来旅游,他是来找女友的。他女友一个多月前,跟着朋友们来旅游,然后,就不走了。朋友们纷纷回了家,唯独他女友辞了职,说要留在西藏。
阿朝好奇,问他怎么之前没有和女友一起来?小哥不大好意思地说之前公司接了个新项目,他请假没请下来。又趁机问我们女孩子是不是特别在意男友把工作看得太重。
我和阿朝对视了一眼,觉得就这程度也不算把工作看得过重,不至于让人亲自来接才肯下高原。不过,毕竟是小哥自己片面的说辞,而且大家萍水相逢,总不好说人家女友太作太矫情。于是我们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女孩子就是要哄啦等等的废话。
我们订的客栈离布达拉宫稍远,又是淡季,客人不多。老板帮着我们把行李提上来。另外一个小伙儿就带着小哥去找他女朋友了。听老板说,那位女朋友去了八廓街喝酥油茶,连手机也不带。
真是神奇的女友。
老板还问我们,是不是和那小哥是朋友。
我们摇头,说是路上碰到的。
老板点头,表情怪怪地嘀咕,“小叶也从来没说过有男朋友。”
我和阿朝面面相觑,想,难道那小哥看起来温柔敦厚,其实是个变态追求者?我们同时打了个冷战,觉得心有余悸。
我们这一天就一直在床上躺着适应高原。我渴醒的时候,窗帘外面还有阳光,但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我爬起来喝了杯水,就听阿朝有气无力地说,“你听。他们在楼下弹吉他唱歌呢。看来那小哥至少不是坏人。”
窗外果然有细细的音乐声飘来。
我不由失笑。她已经这样半死不活了,竟还惦记着这事。
后来我想,所有事情发生之前都有征兆,只是我当时选择不去看见。
第二天早上我们下了楼,就有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站在院子里跟我们打招呼。
她穿着长裙,剪着齐耳的短发,一笑,嘴角有一个酒窝。
“没吃早餐吧?要不要喝点粥?我刚刚熬好的。”
能有口热粥喝,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厚着脸皮就坐下了。
她倒了粥,装上咸菜,坐下跟我们一道吃早餐,聊闲天。
原来她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
不过和我们不一样,她不是游客,而是客栈的员工。虽然客栈只包吃包住,但基本也没有什么活儿,就做做早餐,帮客人收拾下房间。日子非常惬意。
天高地远,静无人声,只有风和云。
她说得我和阿朝几乎要流口水。
然后,小哥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坐到短发姑娘的旁边,搂着她的肩膀,问我们今天打算去哪儿。
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面的姑娘,就是小哥的女朋友——小叶。
小哥热络得过分,小叶却冷淡下来。
出了客栈,阿朝就分析:小叶多半是变心了。
我也觉得阿朝说得很有道理。
有了我的赞同之后,阿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决定找出谁是小叶的变心对象。
我没说话,但内心真觉得阿朝大约是高原反应过头,脑子亢奋了。
晚上回来,客栈几个房客和小叶、小哥正在院子里打牌。
小叶挺热情地叫我们一起。
我累得半死,没有力气,阿朝倒是兴致高昂地表示要加入。她两眼放光的样子让我肯定,她是想继续完成早上的推理。
半个小时后,我洗完澡下了楼,已经没人在打牌了。院子里的气氛已经僵得像是一秒钟之后就有颗炸弹要在桌子底下爆炸。
阿朝处在爆炸中心,提着小包,施施然站起来,说:“啧,真是不好意思,扫了你们打牌的雅兴。不过本姑娘就是看不惯有些人三心二意还装白莲花。”
然后,她就心旷神怡地拉我上楼,剩下一群黑脸的男人和小叶。
进了房间,阿朝一边卸妆一边跟我说,她如何发现坐在小叶对家的小平头房客总给小叶放水;又如何发现客栈老板说漏嘴的调侃;然后又如何言辞犀利地戳穿奸情。
我忧心忡忡站在洗手间门边,问她:“阿朝,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哥了吧?不然干吗这样仗义执言?”
阿朝手一顿,反而调侃我:“你才发现啊,你这次迟钝了好多。”
喜欢上有主的人,就是跳入火坑。
我想把她从这坑里拉出来:“就给你倒了杯水,你就喜欢人家啦?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阿朝洗干净脸,转头看着我。
“他叫高新。而且我还知道他是金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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