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罪恶之城》第77章


他望住她,深不见底的眼瞳中,全然都是她凄然的影,“是吗?那你来告诉我,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想念的那个人是谁?费尽心思寻找的那个人是谁?一切都是我一个人一场梦吗?微澜,你来告诉我,我的记忆,是真是假……”从方才的锋芒毕露,到现在的独自低语,他变的这样快,令她来不及看清,重重帷幕之后那张熟悉脸孔。
“高先生……我只能,祝你幸福,事事顺心,求仁得仁。”
“呵——真有意思…………”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狩猎完成的最后一个步骤,也是最有成就感的时间点,“从前你告诉我,爱一个人,就是无论世上的人如何如何诋毁,你也只相信他,依赖他,绝不背叛。可是最终,你却要杀了我,以绝后患。今天,也可以因为李殊曼的一句话而否定我们的过去。”
他猛然发力,紧紧将她按进怀里,耳磨斯鬓,埋进她微湿的长发间,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浅淡而温柔的香,这一刻他曾在睡梦中描绘过多少遍,连自己也记不清楚,如今终于实现,胸中却满是激荡的酸涩,闭上眼,这一刻,多停留一秒,他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但怀疑是一颗自我生长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心中疯长,无以阻却,不可向迩。
“知道吗?”他在她耳边轻而又轻地吐出字句,捧着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痴迷回望,重重私语,“即使你已经不抱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因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现在,是我,是高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的时候了。”
夜,缓慢而悠长,他赠她一吻,便也如着苍凉月色,消散在装满秘密的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陆满!
67 汐川
一只渔港小镇;破旧古老,摇摇欲坠。一阵阵消毒水也洗不掉的鱼腥味钻进脑神经,比医疗专用催吐药更有效;一秒时间逼你露出嫌恶、憎恨以及不肯遮掩的鄙夷情态。
码头上还有漏网的鱼;满载而归的渔夫实在忙不过来;老妇也看不上这么小只的东西;它能做什么?鱼骨比鱼肉多,吃下肚,还怕它依旧扑腾,割破了肚皮跳出海。也就剩下些七八岁瘦骨嶙峋的小少年,顶着一副被海风磨砺得黝黑粗糙的皮,一条洗的发白、根本不合身的大花裤衩,在码头上争先恐后地去捡死鱼臭鱼,省去刮鳞片、剖肚、抠鳃,烤熟了就填肚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趁还未满十四周岁,尽可以去杀人放火斗殴抢劫,被抓去劳教,还有一口饱饭吃。
破破烂烂老汐川,五十几年不变样。依然故我地穷、脏、乱,坚持原始生活法则,一座城,最发达是夜总歌舞厅,浓妆艳抹,眉眼媚笑,杀人的看不上卖春的,卖春的看不起捕鱼的,人人都想做那位肥蟹哥,肚油滚滚,吃香喝辣,夜夜笙歌。
还有一条需注意,大哥不好当,肥蟹哥当然有上线,不然怎会来点头哈腰做导游,开口闭口“霍先生,这里熏啊,臭得很,不然去‘红&歌汇’?小姐少爷样样有,都是齐活儿,没得挑,这个……”有为难地看向宁微澜,“小姐也可以一起去嘛,陪着见习见习,助兴……嘿嘿……”一个劲搓手,眼袋大过核桃眼,耳垂肥得滴油,猥琐又谄媚,比海滩边一条条翻肚的死鱼更恶心。
“霍展年——”她径直叫他的名字,很有开会前老板将要发火的气势。
好在霍展年十分受用,或者也可以说他两面三刀,喜怒无常,当着人面一套,私底下又是另外一套,拖着她的手,饶有兴致地往码头上走,“小时候我就在这里,捡了死鱼回去当晚饭吃。鱼吃得多,走到哪都是满身的鱼腥味儿,到了大城市,总觉得被人嫌弃,第一次杀人就在天桥下,午夜十二点蹲在地上捡人家的烟屁股抽,被骂乡下仔,又脏又臭。操起根废铁管就打,谁知道铁管也能当杀人凶器,没头没脑地往他肚子上捅,血啊,内脏啊,都搅成黏糊糊一团,粘在身上更脏了,新衣服也买不起……”再看宁微澜面色煞白,才好心掐断话题,捏住她下颌,问:“吓住了?”也不等她回答就直直吻下去,一番口舌纠缠,任斜阳染红她腮边,一旁晚归渔民、四处游荡的烂仔吹口哨起哄,羡慕的人不少,污言秽语更不少。但他分毫不在意,似乎还很有几分得意,手掌在她腰后摩挲,感叹道:“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呢?谁能想到你……会跟着我呢?”忘了说,还不是明媒正娶,而只是闲来作伴的二奶、见不得光的情人。
霍展年最该感谢命运之神,二十年毫无保留的眷顾。
又甩掉肥蟹,领她去他那个家徒四壁的旧屋,房门早被海水侵蚀,不需要钥匙,一脚就能踹开。
屋子里光秃秃黑洞洞,只有一个老人——五十几岁老妇,大花的裙子,粉红色塑料凉鞋,蜡黄又夹杂着白发的长卷发,纹出来的眼线眉毛都褪成灰蓝色,靠着门抽烟,俗不可耐。
“哟——大老板又来视察?不是刚结婚,怎么有空来我这个鬼地方?”呵一口气,对着客人吐出一大口烟,廉价、粗糙,呛得宁微澜不住地咳嗽,霍展年便把那支香烟从老妇口中取下来,扔到房前臭水沟里。
老女人窝火:“又不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装什么装?还不是跟我一样出来卖,什么东西!”
霍展年说:“她就是身娇肉贵,金山银山养出来的大小姐。漂亮,干净,读书多,你还不配跟她说话。”
“不错啊,我儿子出息了,睡的都是这么高贵的种,我怎么记得新闻里,你娶得可不是她,是个那什么会演戏的婊*子!哈哈……”自顾自笑起来,与其说是母子,不如说是争锋相对的仇敌。“你带她来干什么?看我?不给钱不要进门。”
霍展年并不理她,转而跟宁微澜说话,“这是我妈,一个老妓*女。汐川的什么?好像叫白玫瑰吧,阮凤英。”轻描淡写,并没有多少羞于启齿的情绪,“她听说我结婚,大吵大闹要见儿媳妇。我才带你来,让她看你一眼。没关系,说完话,三分钟就走。”
“你发达了不认我就算了,结婚了儿媳妇也不让我见一面。我要知道你这么恨我,当初就该掐死你,省得到老来存心气死我!”阮凤英十分委屈,浑浊的眼睛里掉下几滴泪。
“这就是我妻子,电视里的不算。”
阮凤英瞟了宁微澜一眼,依旧面无表情,“你不认我就算了,可是你不能不管你妹妹。”
霍展年自嘲地笑笑,“噢,原来还是为了那个杂种。”
“她是你妹妹。”
“我爸死了你才怀她,她是哪里来的种?”
“你就不能帮帮她?我就要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会有这么个妈给你丢人。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大老板,大慈善家,你行行好,帮帮你自己亲妹妹。”阮凤英便跪下,跪在霍展年干干净净的裤脚边,满地的烟头与口香糖渣。
宁微澜尴尬,“我去酒店等你好不好?”
霍展年握住她的手不放,冷冷看着又哭又拜的阮凤英。
天快黑,阮明明终于肯回家吃饭,一到巷口就看见这一幕,小太妹无非就那么几个套路,尖叫、撕扯、骂脏话,不敢对霍展年怎样就预备欺负宁微澜,这下更糟糕,一分钟以后就被随行人员制住,再骂骂咧咧就要抽嘴巴子。
霍展年警告面前两位眉目相似的女人,“以后少生事,钱?我一分都不会给。阮凤英,你要真死了,葬礼我还是会出席的。”
揽着宁微澜——他最有效的炫耀资本,头也不会地离开,“总是有这样的人,仅凭一点点淡薄的血缘关系,就敢狮子大开口,无止境地拖你后腿,自以为是的瓜分你的所得。真有意思?活该欠谁?我的钱,捐给非洲都不给她。”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都觉得是侮辱。
这夜住在汐川,霍展年胸中仿佛有一股戾气亟待发&泄,而宁微澜恰好作为他洗尽罪恶的载体。一晚上折腾得她不生不死,依稀记得越求饶她进得越狠,好在是快四十的人,体力虽说不到力不从心的地步,但也不至于一夜七次不歇。
凌晨时一根事后烟,又回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我就是这样,没办法,老爸出来混,又喜欢赌,追债被人砍死。老妈趁年轻,到处卖弄风&骚,死了老公干脆开门做生意,敞开腿,给钱就能操。至于妹妹?鬼知道她老爸是谁。开口闭口要我养,什么东西。”人说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却迫切地希望与那段肮脏的过去,不堪的自己斩断联系,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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