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接小孩放学的。
车子开不进去。
没有办法,他们只得下车徒步走过去。
熄了火,容承慎拔下车钥匙,看看窗外之后,对她说:“人太多了,进不去,我们走过去吧。”
乔沫点点头,跟着他下去了。
学校边上的环境也很好,人行道路上两边栽种着高大遮阴的梧桐树,走在下面秋意阵阵,像电影里美好而幸福的镜头。
乔沫跟着容承慎身边走,行人道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辆电动车,差点撞到她。
那电动车很快开车,乔沫倒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胳膊被那电动车的把手给摩擦了一下。
皮肤上很快就红了起来。
看了一眼红红的胳膊,乔沫皱眉。
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还是有些小疼。
“怎么样?”
胳膊刚放下去,那边容承慎又把她的胳膊拉了起来,蹙眉:“疼不疼?”
乔沫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眼神里满满的心疼,好像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一样,手也被他紧紧抓着,他一脸的懊悔。
“没事。”
乔沫收回视线,摇摇头,表示没事,“我们走吧,已经放学了。”
说完,提步就要走。
容承慎紧抿嘴角,一把将她拉回来,乔沫不解:“怎么?”
“走里面。”他将她拨到人行道的里面,他走在她身边,将里面那一隅安全之地留给她。
乔沫一愣。
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乔沫默默跟在他身边走着。
枯黄的梧桐树叶子悠悠飘落到地上,太阳的余辉从树隙间照射下来,落在两个人身上融为一体。
*
来到学校,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两个孩子。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站在那里,漂亮帅气,一副聪明像,格外的惹人眼,不仅是大人,好些小姑娘跑过去要跟言言和小宝说话。
言言是个外貌协会,长的不漂亮的小姑娘他理也不理,长的好看的小丫头他才跟别人说上两句话,把一边那个主动跟他说话的小姑娘气哭了。
小姑娘的妈妈在一边心疼安慰小姑娘。
乔沫看的哭笑不得,立刻走了过去,跟小姑娘的妈妈说了声抱歉,然后又摸摸小姑娘的脸,让她别哭。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还是哭的很大声。
乔沫拉过容言,“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去解决。”
容言哼了一声,“我又没有招她,是她自己过来要惹我的,活该!”
小姑娘一听这话,哭的声音更大了,“妈妈,哥哥他欺负我!”
小姑娘妈妈也是哭笑不得,她抱了女儿在怀里拍着背安慰她,“好了好了,哥哥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乔沫立刻从包里拿出棒棒糖,小姑娘这才慢慢的收了眼泪。
最后小姑娘妈妈带着小姑娘走了,乔沫送走了她们,这才低头去看儿子,瞪了他一眼,“你是男孩子,怎么能让女孩子掉眼泪呢。”
容言摸摸鼻子,哼了一声,“是她自己爱哭。”
乔沫:“……”
跟他讲了一些道理,发现更本没有用,乔沫无奈的去看容承慎,希望他这个当父亲的能管教一下孩子,一抬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看着她。
他眼神深邃,眸里似有光一样。
乔沫一愣,“这样看我干什么?”
“没有。”
“没有还看着?”
容承慎一左一右牵了孩子往回走,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只是觉得,你很会照顾孩子。”
乔沫:“……我当然会照顾孩子,我是一个母亲,你别忘了小宝是我亲自带大的。”
“嗯。”容承慎应了一声,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觉得你很会哄孩子,很有耐心,好像这两年经常带孩子一样。”
乔沫不傻,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明白他的话里真的别有深意了。
“容承慎,你到底想说什么?”
脚步停了下来,乔沫瞪着他的背影说。
容承慎也停了下来,顿了一顿,摇头:“没什么?”
乔沫皱眉,明明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明欲言又止有话要说,还跟她说什么没什么。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容承慎启动车子离开,后面坐着两个孩子,他们在聊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容言一脸的不情愿,乔慕大方的说可以帮他写,容言乐的坐在手面手舞足蹈。
乔沫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
遇到一个红绿灯,容承慎把车停下,看着乔沫的侧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小乔,你是不是给我生个了孩子?”
乔沫一怔。
后面两个小家伙也一怔,然后抬头朝乔沫看过去。
容承慎这话问的毫无征兆,可以说是突然的,乔沫愣在那里,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两年前你走的那个时候,你在病房里吐了,医生还怀疑你怀孕……”
缓缓的,容承慎一字一句说。
乔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半响都没动。
反倒是坐在后面的两个小家伙坐不住了,乔慕先开的口:“妈妈,你真的又生了一个小孩?”
这是她回来后,乔慕第一次开口叫她妈妈。
“真的假的?”容言也相当的惊讶,“那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嗯,我觉得还是要个男孩子好一点,能跟我们一起玩,女孩子不好,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三个人,一大两小,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乔沫身上,片刻后,乔沫扭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开口,“绿灯了,不走吗?”
容承慎抬头一看,果然。
后面的喇叭声已经响起来了,都在催促他赶紧让开。
容承慎却不死心,仍旧紧紧盯着乔沫看,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两个孩子都在,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告诉他一个正确的答案,他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容承慎继续问,“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开车在外面,在一个婴幼儿的店面外面好像看到过你,没有看到你的脸。”
乔沫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当时你手上抱着一个孩子,我以为看错了人,并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第二天,他见到了她,看到她的衣服,看到她的打扮,才能确定那天他看到的女人,真真实实是乔沫,他那天并没有看错人。
这些问题,他憋在心里憋了这么多日子,一直想找机会问她。
可是他找不到一个好开口的机会。
今天这个机会终于被他给找到了,所以开口了,问了,更加希望能得到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可是乔沫却一直沉默不说话,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令容承慎有些困扰,也有些焦急。
“小乔……”
他张嘴,说。
乔沫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先开车,后面的车都被你堵死了,小心别人报警。”
容承慎只好启动车子离开。
后座的两个小家伙却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依不休,“真的有小孩了,那么他在哪里?你是把他藏起来了吗?”
容言这样说着。
乔慕也好奇的问:“妈妈,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吧,男孩吧,一定是男孩子。”
“女孩子也不错啊。”
“女孩子哪里好了,你看我们班级里的女的,哪一个不是烦的要死,如果长的漂亮点还好,如果她不漂亮,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妹妹……”
“你这样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
“反正你……”
“够了!”乔沫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打破他们的争执,她回头看着他们,说:“没有什么男孩,女孩,也没有妹妹或者弟弟,你们别胡思乱想了。”
她说完这些后,车厢里一时寂静。
乔沫坐回原位,等他们默默消化她说的话。
良久之后,开车的容承慎说:“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手里抱着一个……”
“那是别人的小孩,不是我的。”
“真的?”容承慎一副不死心,不相信的样子。
乔沫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作假的,当然是真的,两年前我没有怀孕,说我有可能怀孕,只是那个医生的片面之词,我更本没有怀孕!”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格外的重要。
容承慎紧紧抿着嘴角,没有回她的话,眉间也隐隐的蹙着。
“既然没有的话……”
乔慕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就在生一个吧。”他说。
乔沫:“……”
他们太小,更本不知道生小孩的含义,以为生小孩跟进菜园摘白菜一样简单。
容言也附和的点头,“对啊,对啊,再生个弟弟给我们玩吧。”
乔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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