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美好》第39章


时幼妍淡淡地瞥了眼卞学芸,没刻意反驳,也没特地给她纠正什么“卿卿我我”的定义,实在没必要,清者自清,她说的再多,在卞学芸的眼里也不过是巧言令色的狡辩。
“叩叩叩”的三声,是手指关节敲打在木制摆设上的声音。
时幼妍顺着声扭过头,是秦放。
他就站在几步之外,一只手掀开帘子,半个身子都随意地靠在墙上。
“第一,阿酒和徐禹溪早就分手了,别乱扯关系;第二,我,秦放,还在追求她,并且没有成功,听懂了吗?”
卞学芸一声不吱,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嗫嚅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她默默喜欢了秦放十多年,在他面前自卑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可这还没完,秦放朝前走了几步,从后面揽住时幼妍的肩,呈一种保护姿态。
他面带最温和的笑意,眼中冷色却不减,笑眯眯地威胁: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把你的肠子从你嘴里拽出来打上十八个结再塞回去,你需要个蝴蝶结吗?
被喜欢的人当众下不来台,卞学芸一下子便惨白了脸,“不,不需要……”
周围的其他富商太太和小姐都听到声音,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听些八卦,也好当日后谈资。时幼妍感受到这些打量好奇的目光,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时幼妍离了座位,一圈下来,也给秦络却赢回一些筹码,她反手搭住秦放的手,轻声道,“出去吧。”
等离了专供小姐太太消遣娱乐的那片天地,重新回到生日宴主场,时幼妍才忍不住道,“你刚才没必要说那话让她下不来台。”
“我不说,阿酒那你就任由那个女人造谣惹是生非?”秦放反问。
“卞学芸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才分手我就和你‘卿卿我我’,像是无缝接轨一样,不是吗?”
“那阿酒是承认我们在卿卿我我了?”秦放扣住字眼不放,紧追不舍,“既然卿卿我我了,那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时幼妍微怔,没料到秦放不要脸的程度又上一层,明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偏偏给折腾出另一种意思来。
“你不要混淆视听,移花接木!”
秦放轻笑,极快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突然揽住时幼妍的腰便向一处人少的角落去。
他力气大,步伐又快,时幼妍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半拖半就的被抵在一处墙角,旗袍的裙摆和米色的装饰物纠缠在一处。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将她额前的几丝长发吹起,撩拨似的拂到秦放的脸上,不知为何,时幼妍忽然有些惶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阿酒,我今天知道了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那你说啊。”
秦放不说话了,松开对时幼妍的禁锢,单手将一直戴在耳边的银色十字架耳钉取出。
这枚耳钉显然被主人极为爱惜,明明是银质的,戴了这么久也不见颜色暗淡,在灯光之下,光芒璀璨。
秦放放在掌心看了会儿,而后将这枚十字架耳钉戳进时幼妍小巧玲珑的耳垂中,她今天除却带了个手链,身上没有其他首饰,很是素净。
“做什么?”时幼妍上下打量着秦放,不解其意,防备意味十足。
秦放抚摸着时幼妍的发顶,神色带着回忆的温柔。
这是当年时幼妍送我的那条十字架手链,他拆了做耳钉戴了许多年,几乎成为骨肉的一部分,他像虔诚的教徒对待上帝的信物,珍惜爱护着,一如他对时幼妍的感情,忠诚,偏执。
只要时幼妍一句话,秦放便赴汤蹈火,甘愿赴死,毫无怨言。
他是时幼妍最虔诚的信徒,最疯狂的执行者,这枚十字架耳钉便是一个见证。
“第一次见面,你在教堂给我的十字架手链我改成耳钉,戴了许多年,现在给你戴上,不知道你能感受到几分。”
时幼妍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耳垂上的那枚十字架耳钉。
秦放捉住她的手,扣在后面,声音微挑。
“阿酒,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祭拜周彤?”
第24章 离别
时幼妍此刻的内心不震惊是假的,但很快又觉得释然; 像是一直吊在心中的石头突然落下。
她不言语; 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才钉进去的那枚十字架耳钉。
说实话; 她早就忘了秦放说的事情了,她家境阔绰,又是女儿; 从小被富养; 一条手链而已; 她随手赠了便忘了。
时幼妍又努力想了想; 还是没想起来她送出去时候; 那条银色十字架手链的模样。
她忽然莞尔一笑,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闭上眼,靠在身后的墙上。
“你既然查到了; 应该也知道周彤姐是怎么死的吧。”
秦放确实查到了; “车祸; 一场意外。”
“那可不是意外。”时幼妍突然噗嗤笑出声,眼中都笑出了泪花; “是我和你闹分手; 她知道后便安慰我; 结果便是这样。”
三年前,时幼妍和秦放分手闹的不可开交,她在社交平台单方面发了分手的动态,那时候周彤恰巧在白城演出; 一边戴着耳机同她说话安慰,一边开车,谁料到意外便就此发生。
时幼妍理智分析这意外的责任不在她,是肇事司机负全责,但她总是忍不住想,那时候她要是不和周彤通话就好了,这样或许她就能更专心点,避开这场灾祸。
“不是你的错。”
秦放没再追问,他眼神微暗,揣测出几分时幼妍重逢后一直抵触他的原因。
因为周彤的死,她太痛苦,所以拼命补偿时滚滚,所以对他的那份感情也视若无睹,异常抵触。
心中的一桩事说完,时幼妍整个人忽然都没什么力气,慢慢地窝着身子蹲下,蜷曲起来,她撩了两下耳边的长发,声线重新恢复平稳。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不停地怪罪自己,甚至怪罪你,但是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就像我从前的偏执一样,阿酒,我明白。”
秦放也蹲了下来,揉了揉时幼妍的发顶,眼神是难得的温柔缱绻,如一汪春水,波澜阵阵,将所有的好和不好都包容。
时幼妍眼圈有些发红,故意又站起来,避开秦放的眼神。
“我其实没那么好,你不要在我身上蹉跎时间了。”
她很久之前就审视过她和秦放之间的感情,秦放付出的很多,可她却没有那么浓烈的喜欢。偶尔时幼妍会想,其实自己配不上秦放,配不上他的好。
现在她心里早就被愧疚填满,无论什么事情都将时滚滚放在第一位,久了之后,时幼妍再想起秦放时,连波澜都很少起。
“阿酒,我性子多倔你清楚,我既然认定了你,就没有娶别人的想法,你要是真为我好,不要我蹉跎时间,早点和我结婚才是道理。”
秦放也站起来,他一只手捧着时幼妍的脸,轻轻地落下如羽毛般轻柔的吻,没有攻城略池般的侵略感,在她耳边低声诱惑般地道:
“阿酒,和我再试试吧。”

距离秦家主母生日宴已经过了四天,时幼妍整日窝在家里,除了偶尔要去接送时滚滚上下学,她连钢琴都不怎么练习了,浑浑噩噩的度日。
韩松灵知道后特地跑来一趟,一进去便看到时幼妍和没骨头似地躺在沙发上,手上还捧着平板刷着泡沫剧。
“哎哎哎,不至于吧,这么颓废?”
时幼妍“嗯”了声,手里还拿着个平板,神采不佳。
明天就是周彤的忌日了,但秦放那日的话却似还环绕在耳边,这几日他一直没出现没电话轰炸,也是在给她时间考虑思索。
她双目无神,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秦放那王八蛋要和我复合。”
“我知道啊。”韩松灵随口应道,“我还知道你这做作的女人肯定没答应。”
被“做作”两个人冒犯到的时幼妍蹭地便坐起来了,望着自顾自喝牛奶吃零食的韩松灵,发出死亡凝视。
韩松灵和时幼妍也快十年的交情了,也不怵她,嗤了声就开始小嘴叭叭地训话。
“我说的不对吗?你过不了周彤师姐那道坎,觉得就是因为你当年和秦放闹分手才导致的,你怎么就不反过来想想,你要是和秦放和和美美的不分手,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现在还死命地推拒这么好的男人,不是做作是什么?”
时幼妍被韩松灵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干脆自暴自弃地拿抱枕压在脸上。
打蛇打七寸,这话是打到她的死穴上了。
对周彤的愧疚和自责需要情感转移,所以时幼妍将这份情感转化成了对周彤儿子时滚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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