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心理实验》第21章

先前说要带卢卡去看国家德比，可是后来想到在伯纳乌这么危机四伏的地方，抱着皇马球迷可能认不出卢卡的侥幸心理，未免对他的安全太不负责任。所以他嘱咐母亲，要等自己先回来，再趁休息日一起去马德里。
可是从进家门到现在的安静程度来看……家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内马尔从床上坐起来，赶紧拨打纳丁的电话。现在已经是凌晨，纳丁早就在酒店抱着卢卡睡下，接到电话以后悄悄走到阳台上，跟内马尔说明情况：“davi闹着要来马德里看科幻展，还要去伯纳乌找你。妈妈不在身边，孩子倔起来管不住。我骗他说你是明天踢比赛，才好歹让他安静下来。”
内马尔冷汗直流，心说看来是得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一下教育儿童的方法了，否则卢卡拗起性子来就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据纳丁的描述，会让人头疼到想尖叫。
“我明天飞过来带他去，如果他早上起来闹着要出去玩，你就带他随便走走吧。我想马德里的大街上，也不至于路人都认识他，小孩子长得都差不多。拜托了，妈妈！”不负责任地说出这几句话以后，内马尔再也撑不住地闭上眼，连电话都忘记挂就直接睡了过去。
纳丁叹了口气，走回床边，看向卢卡熟睡的脸庞，年轻的父母果然不适合养育孩子。真是的，明明她这个奶奶也已经完全到了溺爱孙子的阶段了，现在却完全不能放松警惕啊！
☆、第20章　参观科幻展
趁着午间休息，李天悦溜达出来在会议中心周边乱逛，算起来她来马德里的次数不多，这次论坛也是她进入心理学领域以后，碰上的第一场在西班牙召开的论坛。旁边的ifema展览中心似乎正在召开一场新潮的展览，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年轻人。
李天悦好奇地走到门口观赏，发现入口处摆着好些超级英雄的模型，其中，有一组群像是纽约之战以后的复仇者联盟成员造型，被完美地复刻出来。李天悦举起手机，对准镜头想要拍一张，忽然蹿过来一个小朋友，将将站在模型面前，高举双手示意家人帮他拍照。
看上去有些熟悉……
她放下手机，不确定地走近了两步。理智告诉她，内马尔的儿子不可能在巴萨输给皇马以后还出现在马德里的街道上，但对小朋友萌萌哒长相的记忆犹新又让她不得不确信这一点。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出声打招呼的时候，卢卡却先看见了她，并且高兴地迈着小短腿飞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
“慢一点，小心。”李天悦忍不住蹲下摸摸他的脑袋，抬头朝纳丁笑了笑。卢卡泡妹的方式和他爸一模一样，属于赖上就不撒手的类型。纳丁跟她解释完事情经过，说了好几声抱歉，接着严厉地训斥卢卡：“快放开，你不是要看科幻展吗，davi？”
卢卡在李天悦蹲下以后，就顺势爬上了她的膝盖，此时已经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蹭啊蹭地撒娇：“要姐姐陪我逛reads；爱情在失去的地方等你！”
“不许……”
“没关系。”李天悦抱起他，温和地笑了笑，“我在隔壁的会议中心开会，身体也坐得很僵了，刚好出来走走，就陪davi逛逛吧。”
目的达成，小卢卡满足地坐在李天悦的臂弯里，手臂指向前方。纳丁看得直叹气，拿起手机拨通给内马尔的电话：“junior，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到，davi等不及了，已经入场了。”
内马尔站在机场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变装，力求不要被马德里人认出来，因此他回答得很是漫不经心，“那就让他先逛着吧，只要他高兴就好，大不了一会儿一起带他去吃饭。”
纳丁恨铁不成钢，只得悄声提点他：“我们在门口碰见了，她现在正在陪davi逛展览。”
真的假的？！
内马尔惊得从洗手台边弹开，双手握住手机问：“真的？那我立刻赶过来！”
听到这话，纳丁真想质问他一句，卢卡究竟是不是他的亲儿子？
此时，洗手台前的站着的另外两个人都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向内马尔，毕竟把脸裹得严严实实还举止怪异的人，说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卢卡最喜欢的系列就是复仇者联盟，每次看到钢铁侠，他都激动得要摸上好几个来回。等他玩了几十分钟，渐渐变得疲惫以后，李天悦找了条长凳坐下，调整了一下抱娃的姿势，忽然问他：“davi，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谁吗？”
忽然听到这么意识流的问题，卢卡的小脑袋转不过来，迷惑地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妈妈……爸爸也很爱我，还有奶奶……”
“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很爱davi，如果davi不听话，他们还会爱你吗？”
卢卡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我不听话，他们还是爱我。”
李天悦沉默地和他对视一会儿，就像对一个大人那样。这让卢卡小小的心里涌上一阵他也说不出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挺起小腰板，平视回去。
“没错，家人的爱是没有限度的，可是如果现在，在这里随便指一个人，比如……那边的那个阿姨，她会这么爱davi吗？”李天悦指向正和美国队长合影的一个陌生女人，卢卡一看就拨浪鼓似的摇头。他已经3岁了，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妈妈也经常告诉他，不要在街上跟陌生人走掉，会被卖到可怕的地方。
李天悦点头，“嗯，你判断得没错，那么爸爸妈妈和奶奶对你的爱是不是很珍贵呢？这个世界上有60亿人，也就是说只有亿分之一的机会，有那么几个人这样爱你。而且不管你怎么伤害他们，他们还是会这么爱你。”
“davi不会伤害他们的。”小卢卡赶紧举起手掌保证，虽然数字什么的他并不明白，可是“亿”是很大的概念，爸爸妈妈都只是里面很小的一部分。
“可是davi，你不听话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奶奶的表情，你还记得吗？”
3岁小孩子的记忆或许不长久，但一两天以内的事情还是非常清晰的。想着想着，卢卡忽然像个小大人一样皱起眉头来。
“他们拿你没办法对不对？虽然会实现你的愿望，可他们会叹气，会在一瞬间心情很糟糕，对不对？”
“davi明白了！”卢卡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刚才我对奶奶的态度很差，昨天晚上也是……”
“那你还忍心继续伤害那样爱你的奶奶吗？等到davi以后自己出去独立地上学、工作、组成家庭，等到奶奶在你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生病、快要离开这个世界……”
卢卡知道死亡是什么，他在看科幻片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把死亡替换到自己的亲人身上，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么残酷的东西reads；天下无双“爷”很妖娆。死亡就是你喜欢的角色再也不会出现，那么现实中死掉的人也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davi不要，davi会听话！”卢卡着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纳丁不忍心看他哭，正想要上前制止他，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忽然在她眼前发生。
只见李天悦微微低头，十分温柔地、轻如蝉翼般在卢卡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让卢卡一下止住了将要决堤的眼泪。他两眼含泪地抬头，漂亮姐姐的面容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让他很想要摸一摸。
“davi很聪明呢。”她微笑，语声好似爱抚，“很少有小朋友能够理解到这些，你能听懂，说明你是个有爱心，而且聪明的孩子。”
卢卡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吸一吸鼻子，小短手圈成一个小小的圆，围住李天悦的脖子，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谢谢姐姐。”
“没礼貌，要叫阿姨！”如果不是听声音，李天悦还真认不出忽然出现的这位，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对眼睛的人是内马尔。
他刚才是从长凳后面的展板背后绕出来的，这种位置和时机足够让李天悦怀疑他偷听的成分，不过看在卢卡的面子上，她决定不去计较这些。
内马尔可以发誓，他刚才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那种爱意要满出来的场面，他实在是不忍心打断。李天悦果然很奇怪，在面对小朋友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比任何女人都要有女人味。不，与其说是女人味，不如说是一种光辉，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光辉。
等等，他想说的重点是，卢卡怎么能叫姐姐呢？从根本上就乱套了啊，必须得纠正过来！
卢卡朝他做了个鬼脸，再转头朝李天悦灿烂一笑，“姐姐，如果爸爸搞错了的话，我纠正他，不算惹他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