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上的你》第41章


媲埃骸爸鄹纾慊辜堑谜飧鼋鸹ㄉ穑俊?br /> 花生形状的金吊坠,在医院紫外线灯光里,散发着隐约的光线。或许是因为经年已久,花生本身复杂的纹路,早已被磨得有点平,中间还有些黑乎乎的,大约是被时间一并氧化了。
曾亦舟沉默,姜瑶继续说:“这是你妈妈送给你唯一的遗物,我一直知道。可是她呢,她根本就不懂得关心你,也不在意你的任何事。当年,你听信传言,说是在腊月大寒的那天,送一个人一枚金制的吊坠,就能送对方一辈子长命百岁。于是,你就把你妈妈给你的遗物送给了她。可梁语陶偏偏一点都不在乎啊,她转头就随随便便地把它送给了我。虽然后来我把它还给你,你说不要,但从你的眼神里我还是知道,你很在乎你妈妈的遗物。”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再次提及的意义。”他皱眉,语气微寒。
“她就那么好吗?好到即使她把你的心意踩在脚底,你都要喜欢她?”姜瑶收回手,将金花生握在手心,一点点地收紧:“舟哥,你有时候能不能大方点。不要眼里只有她,你也看看我好吗?”
“姜瑶,你别这样,我跟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姜瑶反问:“我父母和你父母从小就说好我们俩指腹为婚,当初曾叔收养我,就是为了等我长大要让我嫁给你的。说难听点,就像外人所说的,我无亲无故地住在你家,任由你父亲养我长大,实则就是你家的童养媳。”
“姜瑶,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曾亦舟面目冷峻地反驳:“我父亲收养你,是因为你是故人的遗孀,并不存在任何要让你嫁给我的心思。况且,所谓的指腹为婚,也不过是当时的一句戏言而已。现在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婚姻意识,根本没有指腹为婚的道理。”
姜瑶忽然就红了眼眶:“舟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在很努力地长大,努力学习工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啊。”
曾亦舟长舒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只给姜瑶一个背影。
他说:“没有谁是为了谁长大,也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姜瑶,我跟你并不合适。”
姜瑶看向他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舟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对你来说就只有一句不合适吗?”
没有人回应,回答她的,只剩下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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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并不是第一次向曾亦舟袒露心迹。早在她十九岁那年,曾亦舟二十一岁的那年,她就将自己所有的暗恋心事告知于他。可惜,无论是十九岁那年还是今天,结局都是一样的悲壮惨烈。
不过,姜瑶向来不是个信命的人。十年前,她从大山里爬出来,独自翻山越岭,跑到远江市投靠曾兆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翻身做人。她不笃信命运,她只信人定胜天的道理。即便是再多艰难险阻,她都可以徒手撩拨荆棘,谁都不能够阻挡她。
当然,即使那个人是梁语陶。
姜瑶收整好所有心情,去医院的卫生间里补了个妆。临末了,她还不忘故意撩开白大褂的长袖管,露出臂膀上明显的伤疤,并用粗糙的灰色眼影,在上面描画了几下,使得整条伤疤突兀而可怖。
待弄好一切,她才朝镜中的自己浅浅笑了笑,转身向梁语陶的病房走去。
她敲敲门:“陶陶,我回来了。”
梁语陶正靠在床板上看电视,见姜瑶来了,才故作轻松地往门口看:“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曾亦舟呢?”
“他去跟周医生聊你的病情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在病房里无聊,就过来陪你聊天了。”姜瑶走进病房。
听见姜瑶说曾亦舟没回来,梁语陶也不知怎么的,竟是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恐惧与曾亦舟相处,但如果姜瑶也在,那她就会害怕。不是害怕姜瑶,只是三个人的窘境,会令她羞愧得无所遁形。
姜瑶寻了个凳子,坐在梁语陶的床边,陪她看电视。两人随意地聊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时间倒也是过得飞快。不到一会,姜瑶就站了起来,梁语陶以为她要走,还打算坐起来送她。
没想到,姜瑶却只是走到房间的柜台上,取了一个装满了药液的吊瓶过来,对它笑:“别急,你的药水快滴完了,我给你换一瓶。”
姜瑶身材瘦小,即便是踮起脚尖,距离吊挂着的杆子仍有些距离。梁语陶见状,急忙说:“你可别摔着了,够不到就算了。床头旁边有紧急按钮,我让护士过来换就得了。”
“我一个心理医生,虽然不至于能上手术台,但换一个吊瓶,总归是比护士强的……”
姜瑶话音未落,梁语陶就看见她右手上的吊瓶忽然滑落,硬生生地砸在了她的左臂上。姜瑶脚步不稳,险些倒下去,梁语陶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才幸免于难。
所幸,吊瓶是塑料质地的,没被摔碎。否则,要是个玻璃瓶,指不定飞溅的碎片就要把姜瑶刺伤。
“没事吧。”梁语陶坐起身,急忙查看她的伤势。
“没事,就是左手臂被砸了一下,有点疼。”
“我看看。”
“不用了,没事的。”姜瑶忸怩地捂住伤口,不让梁语陶看。大概是职业病,姜瑶很懂得挑弄人的心理。就比如此刻,她知道越是遮掩,梁语陶就越是会担心,越是会心急迫切。况且,以她对梁语陶的了解,她一定是沉不住气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梁语陶已经慌忙拽过姜瑶的左手臂,一探究竟。
还好吊瓶不太重,砸在姜瑶的手臂上并没有造成外伤,仅有些发红。只是,除此之外,更让梁语陶触目惊心的,是姜瑶手臂上的那条旧疤。从手背一路蜿蜒到手肘,条条撕裂。
“还疼吗?”梁语陶抚上她的手臂,下意识地问了句。
姜瑶笑笑:“不疼。就跟你说没事了,只是被砸了下,有点发红而已,”
“我说的是这条旧疤。”
姜瑶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故意垂下眼睑,连声音都微弱了不少:“还好。只是偶尔被东西碰擦到伤口,还是会有点疼。”
“我记得……当年似乎是伤到骨头了吧。”梁语陶的声线里带着点歉疚。
“嗯。”姜瑶故意地笑着,因为她知道,她越是大方,梁语陶就越是羞愧。她继续说:“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好了,能扛能晃。”
“姜瑶,对不起。”梁语陶深埋着脑袋,险些低到尘埃里。
“别说对不起,错的又不是你。”
“但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我还记得当年你浑身都是血地被送进医院,胳膊上的伤深到能见骨头,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姜瑶推搡了一下她的肩膀:“快别想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值得回味。”
“对不起。”梁语陶又默默地嘟囔了一句。
护士推门进来查房,见梁语陶的吊瓶已经被换好,与姜瑶点头致意了一下,才退了出去。
姜瑶送护士出门,待阖上病房的门,确定病房外也无人之后。她顿时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她悄悄地坐到梁语陶的身边,压低了嗓音,故作失落:“陶陶,我刚刚在病房外面……”
“嗯?怎么?”
“我刚刚在病房外面听到舟哥跟你表白了,你现在打算……”姜瑶小心试探。
梁语陶煞有其事地抬起脑袋,视线与姜瑶的撞在了一块,她心虚落败,“你、你别乱想,他估计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跟他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也没发展成什么,他哪可能真对我有意思。估计也就是看我病成这样,信口安慰我几下而已。”
“安慰你哪可能会说喜欢你?”
梁语陶迫切地想要将这件事圆过去,连语气都有些慌张:“曾亦舟这人从小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呢。”
“那你喜欢他吗?”姜瑶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闻言,梁语陶忽然怔住了,她像是一个拥有固定开关的机器人,而此时此刻,被姜瑶按下了停止键。似乎,与曾亦舟相识那么多年,梁语陶也从未问过自己这一种可能性。她……喜欢曾亦舟吗?这件事,好像连她都不明了。
不否认,也不能确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囫囵吞枣的想法。
她稍稍抬眼,正打算说什么,可偏偏姜瑶手臂上的那条疤就竖在她的面前。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片刻后,梁语陶才坚定了眼神,仰起脸朝姜瑶笑:“就像五年前我告诉你的一样,五年后也依然不会改变。曾亦舟只是我从小长大的好朋友,根本不可能有爱情因素的存在。再说,以我们俩这么铁的关系,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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