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上的你》第58章


阉背汕椎谎展税伞!?br /> 听完护士的解释,周丽大为光火,她正准备站起来骂护士几句。但还未等她起身,那护士已经先一步跑了。
于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周丽、梁语陶以及病床上的老人。
周丽对着老人悄然抹了会眼泪,才转过身去嘱咐梁语陶:“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叔父,我去院子里打点水,给他洗洗身子。”
“嗯,你尽管去,我帮你照看着。”
相识这么多年,梁语陶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自诩女强人的周丽,在自己的面前抹泪。况且,现如今的场景,别说是周丽,连她这个外人,都忍不住眼角泛红。
丧妻丧子,又病中瘫痪,任何人对待面前的老人,应当都会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
老人摇头晃脑地伸着手,想去够床头柜旁的水杯。但无奈,下肢无法动弹,他只能拼命地晃着脑袋,却无能为力。梁语陶见状,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握起水杯,动作温和地往老人唇边凑。
老人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才终于愿意放下。就在玻璃杯脱离老人唇边的那一刻,他暴露在梁语陶面前的相貌,却让梁语陶隐约中察觉到一丝熟悉。
她将水杯重新安置在床头柜上,杯底落稳的那一刻,她才恍惚想起来,老人的相貌,她在十六岁那年见过。
因为,他就是当年那个试图打击报复的精神病人。
而据周丽所说,儿子入狱,老人在儿子入狱前做过混事,这些……都对得上。
面对曾经想要了自己命的人,梁语陶应该是愤恨的。只是此刻,眼见孤零零的老人躺在她的面前,浑身狼狈得长满了褥子,梁语陶仍是忍不住心生怜悯。毕竟,那时的老人也并未真的伤害她。
盛春时节,室外的气温不断上升,梁语陶仅是在封闭的房间里待了一会,浑身就蒙上了一层薄汗。
老人身上还盖着厚重的被子,整个脸都汗涔涔的。梁语陶见状,就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通风。末了,还不忘替老人将被子掀开些,透透风。
老人浑身散发着隐约的臭味,梁语陶却丝毫不嫌恶,反倒是极为贴心地,替他将病床摇高了些,往他身后垫了个软垫。可偏偏就在她替他垫垫子的时候,老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常年病中,已让老人没了什么力气,握住梁语陶的手,也仅仅是搭在上面,毫无力气。
老人干笑了一声,声音囫囵:“嘿嘿,我记得你。”
“您记性倒是好。”她淡淡地笑着。老人手无缚鸡之力,梁语陶自然也不担心他会伤害她。
“我当时拿刀子捅了你。”老人说话迟缓。
“您记错了,当时我只是被您打晕了。”
“不对,我就是拿刀捅你了。”
梁语陶抿嘴一笑,也不反驳。毕竟她知道,老人的记忆力已经发生了错乱。此刻,估计是说胡话了。她将手腕小心翼翼地从老人手中抽走,从一旁搬了个凳子,坐在老人床边。
坐得近时,梁语陶才听见老人口中细碎的啰嗦,轻轻飘进她的耳廓里。她原以为这是老人不经意地自言自语,但认真听完之后,梁语陶却浑身战栗。
老人半躺着,手舞足蹈地模拟着当时的动作:“不过好可惜,就是被一个小伙子给挡住了。他当时被我用刀扎得一手是血,我眼睁睁地就看着刀子扎穿了他的手,血淋淋得溅了我一脸。”
“你、你说什么?”
老人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似是在尝试揩去脸上的血腥。他忽而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同梁语陶说:“你要是下次碰见他,一定要替我跟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会,他又卧在床上,拼命地摇晃着手:“不对,我就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不要命地凑上来的,我本来只是想把你捅死的,是他偏要送上来的。他活该,是他活该,我没错,我没错……”
听完老人的全部陈述,梁语陶原本放松的手指,不断攥紧,连指甲嵌进掌心,她也浑然未觉。
十年前的那件事,曾亦舟因此受伤,左手三根手指肌腱尽断无法修复。梁语陶虽也曾怀疑过,曾亦舟是否是因她所伤,但父母笃定的言论,以及曾亦舟一口咬定是自己弄伤的,终于让梁语陶的疑心全都消失。
当年,曾亦舟的手受伤之时,她尚且处于昏迷之中,这中间的事,她确实是不知道的。因而,此刻,当老人胡乱地将当年的事情系数陈述时,梁语陶几乎是震惊的。
十六岁时,她尚且不懂爱意为何物。但那时候,却已经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愿意用生命守护她。
梁语陶忽然心疼了,漫无目的地心疼了。
这时,周丽从外头走进来,听见老人独自的呓语,不由道:“叔父,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
梁语陶揩了揩缀在睫毛上的零星泪花,朝周丽微微一笑。
之后,站起身,出了门。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周丽安顿好老人家之后,就跟了出去。
彼时,梁语陶正坐在院子里,俯首撑着脑袋,背对着她。
发了霉的木凳子承了重,吱呀呀地响。周丽寻了个凳子,坐到梁语陶旁边:“是不是我叔父说胡话吓到你了。”
“不是。”梁语陶没回头。
“那是怎么了?赶紧跟我说说。”周丽按住梁语陶的肩膀,将她往回扳。
四目相对的时候,周丽才发觉,梁语陶眼睛红肿,大约是哭过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叔父说话不当冒犯了你。你可别在意,他就是一个病人,犯不着跟他生气。”
“周丽,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叔父。”梁语陶冷不防地打断她。
“什么时候。”
“大约十年以前。”
周丽的眼角带着难以置信的笑意:“他一个丧妻丧子的男人,你怎么可能认识他,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没有认错人。”梁语陶神色笃定地看着她:“我父亲叫梁延川,是一名检察官。”
“检察官?”周丽皱眉,愣了半秒,才恍惚想起了什么,淡淡地笑出声来:“看来这世界可真小。”
之前与梁语陶说起时,周丽虽然对叔父犯下的混事仅是一笔带过,但实际上,个中故事,她仍是知道些的。当年她堂哥锒铛入狱,她叔父不满判决结果,试图打击报复检察官不成,就将念头打到了检察官女儿身上。当时,他不仅绑架了检察官的女儿,妄图纵火杀人,还害得与女孩同行的少年,毁了一只手。如果周丽没记错的话,那个检察官,应该是叫做梁延川。
“当年你叔父的儿子的案子,是我父亲受理的。”梁语陶说。
“所以,他当年绑架的那个女孩……就是你?”
“嗯。”
周丽心头忽然有莫名的不安感在蔓延:“那当年和你同行的那个少年是谁?”
梁语陶淡笑着看向她:“如你心中所想,那个人是曾亦舟。”
“居然是他。”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十年以前,有个小女孩,她很小,根本不懂事。但幸好,她的身边一直长久地跟着一个少年。少年对她很好,好到她对他渐渐产生了依赖。有一天,有个坏人把小女孩绑架了,坏人想杀了小女孩,少年冲上去,用掌心挡住了坏人的刀。之后,刀子刺穿了少年的手,从此那只手,就废了,再也没有力气。少年大概是怕女孩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所伤,造成女孩的负累,就一直连同女孩的父母,骗着她。后来,女孩长大了,仰仗着他的保护,越来越放肆。有一天,她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不像以前一样,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就开始慌了,慌到试图用喜欢别人的方式,来刺激少年。”
梁语陶眼尾上扬,嘴角噙着笑意:“你说,这个女孩是不是很傻。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却还拼了命地把他往外推。”
“那个女孩是你吧。”周丽笑道。
梁语陶笑笑,是默认。
“那个男孩是曾亦舟吧。”周丽觑了她一眼,不等她回话,就指着她的脑门子,恨恨道:“梁语陶,你这是在我面前□□裸地秀恩爱。”
她只是抿唇笑着,突然说了句:“周丽,我怀孕了。”
周丽彻底愣住了,顿了半分钟,才“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有的?怎么都不告诉我?是谁的?曾亦舟的?”
梁语陶扯着她的手,让她安静坐下:“你这么多问题,一连串地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哪来得及回答啊。”
“那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曾亦舟的。”
梁语陶羞红了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