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被我逼婚了》第65章


手上没有车钥匙,他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边回家边给顾清姿打电话,她没接,又发微信问她在哪儿,她也没回。
意料之中。
路上分秒难熬,宋屿仰靠在座椅上,沉重地吸气呼气,直到出租车停在家门口,他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部甩给司机,火速下车。
“老婆!”
他把一楼找了个遍,加上前院后院,都没人,于是上楼去找。
“老婆你在吗?”他一边唤着一边推开卧室的门。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中间是两人曾亲密依偎过的床,让他瞬间眼眶发热。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依稀还是他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他紧接着走到衣帽间,却发现她的衣服一半都没了,只剩下一些过了季的,她也不怎么爱穿的。
浴室里,原本放满了瓶瓶罐罐的格子全都空了,她的生活用品一并消失,只留下他送给她的那把木梳。
上面有他亲手刻上去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不太会雕刻,字不好看,但她拿到的时候特别开心。
可现在她走了。
真的不想跟他白头偕老了。
头疼得快要炸裂,心脏仿佛被一双残忍的手不停地揉捏变形,浑身血液被阻滞着无法流动,也无法顺畅的呼吸,绝望到濒死的感觉兜头而来。
头顶一道阴森森的嗓音环绕着——
“难受吗?想死吗?你就该把她经历过的痛苦全部都尝一遍。”
宋屿双手扶在洗手台的边缘,身体还在发着抖,冷汗一滴一滴地落在面盆里。
他打开水龙头,浇了自己满头凉水,才终于缓了过来。
目光上移,落在其中一个小格子上,那里放着一把钥匙。他忽然想起她的话:“不许偷偷配钥匙。”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笃定就是那间房,拿起钥匙上了楼。
那个被她称作小秘密的房间,果然被他用这把钥匙打开了。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大得有些夸张,一侧放着几叠纸,另一侧摆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原来是工作间。
他神思恍惚,仿佛看见她坐在桌前,时而认真地画着图,时而苦恼地咬一咬手指,十分可爱的模样。
他又想象着那双纤纤玉手操纵着这些扳手镊子的画面,有一种奇异的反差萌,不自觉弯了唇角。
宋屿缓缓走到桌前,将那叠纸拿了起来。
认真地翻阅这些散发着灵气的设计图,他完全进入了她的世界。这是她热爱的东西,也是她的天赋所在。
最后一份画稿,令他彻底愣住了。
是一对袖扣,反复删改了不下二十次,最终成型,看上去特别熟悉。
他拉开半掩的抽屉,里面还有一块没用完的,粉紫色的塔菲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颓然坐在落地窗前,拿出手机,艰难地解锁、拨号。
“你清姐有找过你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言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啧,你媳妇儿你问我?脑子瓦特了。”
宋屿直接挂了电话,忽然想到一个人。
容斐的女朋友。
他开门见山地问:“小悠,清姿去哪儿了?”
那边顿了顿才开口:“我不知道啊。”
明显是刻意装出来的轻松语气,让他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她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我就很重要的事找她。”
“可是她说你不会有什么重要的……”小姑娘突然闭了嘴,“哎呀,我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学长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啊。”
“我知道她不让你说。”宋屿轻叹道,“不过我求你了,我必须要找到她,你帮帮我行吗?”
小姑娘嗫嚅道:“清姿姐姐会不高兴的。”
“小悠,学长从来没求过你什么……”
“好啦。”明悠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她去深市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只是去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谢谢。”
宋屿挂了电话,立马订机票去深市。
**
“顾小姐,我建议您还是留下这个孩子,您是RH阴性血,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生出健康的孩子,以后如果再怀孕,会有很大风险。”
医生的话让她彻底愣住。
“顾小姐,您跟孩子的父亲商量过吗?”
她摇了摇头。
医生面色不忍:“这么大的事情,我劝您还是慎重考虑吧。”
“嗯。”
**
宋屿下飞机直奔医院,一个挨一个的问医生护士,差点被当成疯子赶出去。
最后得知她预约了人流手术。
就在他打算踢烂面前这扇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几天不见,顾清姿比之前更瘦,连穿着羽绒服都显得身形单薄。
她站在门口抬起头,眼神有一瞬的讶然,但很快恢复平常:“你怎么来了?”
宋屿沉痛地望着她,艰难开口:“你真的……”
“孩子没了。”顾清姿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可以离婚了吧?”
宋屿红了眼睛,忽然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不可以,我不会放弃的。”
“我以后不能生了。”她淡淡地开口。
男人的手臂僵了僵,却没有说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紧。
“我没跟你开玩笑。”顾清姿语气平和,“我是RH阴性血,大夫说了,这次拿掉孩子,以后大概率不能再怀孕。”
“没关系。”他笑了笑,又像是在哭,“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有人问,就说是我的问题,好不好?”
顾清姿漠然的表情动容了一秒,紧接着,还是扯了扯唇,“你要让你们家绝后吗?就算你愿意,我也做不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还有小枫啊。”
“他已经跟你们家断绝关系了,因为你。”
仿若一记重锤砸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钝疼不已,宋屿被堵得说不出一个字。
她推开了他。
“离婚吧,别再缠着我了。”顾清姿转过头,对着某一个方向笑了笑,“我现在喜欢的是别人,不是你。”
宋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帅哥,身姿颀长,儒雅贵气,缓缓地朝这边走来。
沈霆站到顾清姿身旁,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还好吗?”
“嗯。”顾清姿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沈霆僵了一下,但没躲开,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还礼貌地向宋屿点了下头。
“你来深市就是为了他?”宋屿对着两人的背影,哽着声问。
顾清姿没有回答,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和医生一起进了电梯。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沈霆淡淡地开口。
顾清姿把手放下来,“是我不想爱了。”
“累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休息。”沈霆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但不要轻言放弃。”
顾清姿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地扬起来:“可是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麻烦啊,我尝试过了,它并不适合我。”
沈霆失笑,“这还有适合不适合?”
顾清姿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明媚而洒脱,“我还是希望我是顾清姿,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的某太太,那样太可悲了。”
沈霆似乎被她说服了,点了下头,然后继续:“我看现在患得患失的不是你。”
顾清姿偏过头,“沈大夫,您是要从心外科转到心理科吗?”
“开个玩笑。”沈霆弯了弯唇,“回去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嗯,谢谢。”她摁了车钥匙,往不远处闪烁的大灯走去。
顾清姿现在住在Sara家的别墅。
其实她之所以来深市,是因为去A城找安琪太远,而且很可能轻易被宋屿找到——虽然她现在还是被找到了。
她在国内除了安琪,就只有Sara这一个女性朋友。
Sara中文名叫江珊妮,两人在M国读书的时候认识,所以习惯互称英文名。
Sara不久前和长跑九年的男友分手,嫁给了当地一个政客的儿子,老实正派,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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