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第99章


倌倌正为她爹的案子忧心,又经过柳时明威胁恐吓的一遭,心神早煎熬不堪,此时听韩暮似有办法,眸色一亮,忙追问道:“可柳时明说我爹开罪了圣上,圣上要我爹死,我爹身为臣子不得不死,圣上怎么会允许你就我爹呢?“
“只要掌握住足够多的证据,真理是永远不会被谎言埋没的。”韩暮如实说。
倌倌闻言心神一震。
对啊,她爹这些年为官乐善好施,不仅在朝中获得赞誉一片,还获得宜州民众的好评,想当初她爹刚入狱哪会儿,宜州的很多文人义士都嚷嚷着去上京为她爹鸣冤,若不是柳时明劝那些人回去,她爹说不准已平。反出了狱。
所以,若她搜集为她爹翻案足够多的证据,就算圣上不想她爹翻案,也不得不考量朝臣的意愿,民众的意愿,到时候,若她爹真是无辜的,她不信圣上会忽视民意而执意要她爹死。
倌倌想到这,如同看到救她爹的曙光般变得欣喜无措起来,她语无伦次的道:“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韩暮却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一吻,声线幽幽的道:“你之前对柳时明的话是什么想的?”
倌倌不意他忽然提起这个,一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韩暮脸上渐浮起了然的神色,他道:“你会放弃我选择柳时明对不对?”
倌倌哑然。
她当时并没这么想,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不知要往何处使劲而已,并没想过去找柳时明,和他再续前缘。
然,没等她将话中说出口,韩暮苦涩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没柳时明几句话重要。”
“不。”倌倌见他似是对她失望,她心头一窒,一股没由来的恐慌霎时紧紧的缠在她的喉咙,她蓦地反握着韩暮的指尖,忙解释道:“我没这么想过,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想着等你回来,向求证柳时明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除此之外,我没想过再去找他,更没有想别的,你要信我。”
就算他不信自己,也会信倌倌!韩暮听了倌倌似誓言的话,心头那股憋屈这才好受些,嘴上却道:“你要我如何信?”
说罢,将目光停留在她唇上。
倌倌看出他只是要她亲他,就不和她计较了,她心头一暖,想要踮起脚尖亲他,忽察觉到两人站的地方正是走廊,说不准一会儿就会人路过,便红着脸小声道:“这有人。”
韩暮眼神一深,搂着她的腰入了屋,“啪”的一声,房门在身后被关上,倌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韩暮抵在了他屋中的房门上,再抬眸,见韩暮目光绞着她似透着一股狠劲。
倌倌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头突突直跳,正要开口说些缓解气氛的话,唇上一疼,却是韩暮粗。鲁的吻住了她。
他的吻炙热霸道的不像话,倌倌很快被他吻的喘不过来气,忙去推搡他,他不听不说,反而将她打横抱起朝榻上去。
倌倌知他想要做什么,却并未反抗,只羞燥的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韩暮小声在她耳边道:“可以吗?”
都到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舔。着脸问她,若她说不行,他就会收手了?倌倌红着脸捏他臂膀一下。
韩暮似不知痛,眼眸幽深的似黑洞要要将她吸进去,短暂的静默中,倌倌燥的索性闭上眼。
须臾,只闻一声轻笑,韩暮自鸣得意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我就知道你是乐意的。”
被戳中心事的倌倌燥的下意识就要用脚踢他,那人已接过她的脚,俯身再次吻住了她……
第75章 (终章7)
已过早膳时辰,倌倌还没来找他,柳时明的脸色已黑得不能再黑了。
六。九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却不得不颤着音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听说昨夜秦倌倌在韩暮房内一夜未出。”
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个房间内一夜未出,能做什么好事?六。九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出来,他惧怕之余,愤恨的啐骂一句狗男女,小心抬眸想要开导公子,莫要再把心思放在秦倌倌身上。
还没等他开口,公子怒道:“倌倌你好的很。”
随即只闻“噗”的一声脆响,原本被公子捏在掌心的茶杯已然碎成几瓣,一股鲜血从公子掌心溢了出来,霎时染红了他雪白的袖角。
却是公子怒极捏碎了茶盏。
六。九从未见柳时明这般失态过,当即一惊,忙手足无措的要帮柳时明包扎伤口。
柳时明却拂开他的手,冷声道:“不用。”
说罢,他扬手将碎瓷片扔在地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瓷片撞击地面的声响中,柳时明面无表情的从袖口中掏出绢帕擦手。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看不出任何异样,然,深知柳时明脾性的六。九却知公子已在暴怒的边缘,他心惊肉跳的不敢再言。
过了好一会儿,柳时明似消了气这才撩起眼皮道:“行囊收拾完了吗?”
六。九见公子不再执着秦倌倌,不安的轻松口气,道:”收拾完了,不过……”
“说。”
六。九立马道:“此次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可破,公子居功至伟,可圣上却封公子一个锦衣卫百户的官职,这职位远在韩暮之下,若公子这就动身去京师领任,那将来可是要听命与韩暮的,公子你甘心屈居韩暮之下吗?”
而六。九能有此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眼下,韩暮和秦倌倌如胶似漆的,公子就算对秦倌倌起了心思,想要回头娶秦倌倌,先不说秦倌倌如何,那韩暮会放弃秦倌倌么?再或者说,韩暮这个上峰会那么大度的放着公子这个情敌在眼皮子底下吗?
故,公子眼下最好是称病回京推拒掉这个职位,最为恰当。
然,柳时明却道:“就算我不任这个职位,韩暮就会放过我吗?”
六。九一愣,想想是这个理儿,正要再劝公子三思后,柳时明已从桌案前起身朝外走,边道:”今日我们不跟锦衣卫回京城,跟着韩暮去宜州,我倒要看看秦坚的案子,没了我,韩暮要怎么为秦坚翻案。”
……
昨夜倌倌被韩暮折腾了一夜,浑身疼的似被大石碾压过,没一处不疼,只想赖在被窝里一直睡不想起床,哪知韩暮却早早的起床,并将她抱入她屋内榻上。
倌倌知他这是为了她闺誉着想,不愿她被人非议这才有此一举,她心感他贴心之外,对他更多的是小小的不满。
哪有人大清早的闯入她房间不说,还将她丫鬟青枝撵走了,人家还为自己的无耻找个“合理”的借口,说她染了风寒身子不适,需要他就近照顾。
青枝听后,临出房前,探究的目光在她和韩暮身上巡视一圈,了然的出了屋。
她脸上燥的不行,只想拍死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韩暮,叫他闭嘴,然,人家压根没给她任何机会,立即谈起了她爹案子的事。
因此,倌倌这才从他嘴中得知她爹案子的一切枝节。
据王湛调查的人说,当年他爹刚被圣上贬到宜州做知州时,曾招揽一位幕僚,那幕僚是个文弱书生,名柳卿,宜州人士,此人才名和柳时明比肩,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因此,她爹非常赏识柳卿,更令他督促修宜州桥之事。
而柳卿感念他爹的知遇之恩,对她爹的话言听计从,更是不惜余力配合他爹修桥事宜。
两人关系本是极寻常的上下属关系,若最后没出现她爹修的宜州桥坍塌的事,可能柳卿还会继续效忠她爹。
然,坏就坏在,宜州桥坍塌之后,这本效忠他爹的柳卿本应为她爹的案子奔走呼救的时候,他却忽然凭空消失了。
这时候,一个文弱的书生消失的事,在她爹修桥坍塌的事面前显得太微不足道,故,很多人只以为柳卿见她爹入狱,便自甘做缩头乌龟卷铺盖回程野老家了,所以并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听到韩暮说到此处,倌倌也如寻常所有人般没将柳卿放在心上。
然,当韩暮说前阵子有人忽然见柳卿在宜州现身时,她还怔忪了好一会儿。
她迷茫的问:“难道说他和我爹的案子有关?”
“不能说无关。”韩暮沉吟片刻,缓声道:“据探子来报,说原本清贫如洗的柳卿,再现身时,他已任地方官,你爹出事后这几个月并没有科举,他这官是从哪来的?”
“买官来的吗?”倌倌拧眉想了一会儿,猜测道。
“并非。”韩暮道:“若买官得来的官,他买官的钱又是从哪来的?”
齐荣国虽明面上禁止贪污受贿,禁止买卖官位,可这山高皇帝的,很多州府的官员都兵行险着买卖官位敛财,故,底下的官员也竞相效仿,高价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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