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第104章


得出这个认知,倌倌心神猛地绷紧,惧怕的本能将身子缩成一团,惶惶无助中,那黑影察觉到她醒了,粗噶的声音霎时从麻袋外传来:“再动一下我就宰了你。”
没了韩暮,她什么都不是,可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坨任人宰割的肉,倌倌自嘲的笑了笑,听话的再不敢乱动。
那黑影见状,狞笑一声继续前行。
不知那黑影如何赶路的,倌倌惊惧之余,只觉在麻袋里颠簸的厉害,不多时,胃底便翻出一阵阵酸水来,再加上她头疼欲裂,浑身酸。软,似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中,竟又睡了过去。
随后几天,她睡的时候越来越多,几乎整日都在麻袋里昏睡,那黑影似是怕她死了,偶尔歇脚的时候,将她从麻袋里放出来透透气,并喂她一些食物和水。
倌倌心系韩暮,不敢抵抗,只听话的接受那掳走她的人给她的东西,那黑影贼人见她乖觉,有时兴起时,还和她说几句话,内容无非是骂韩暮,骂她不知廉耻的勾引韩暮,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补昨天承诺的三更,
第79章 (终章11)
倌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心头如火灼烧,又想到韩暮寻不到她,不知该如何焦急便忍不住伤心的想落泪,可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怕引起贼人更多的打骂,只听话受着辱骂。
这日,那贼人将她绑在一所破庙的柱子上,便出去搜寻食物,倌倌趁机查看了地形。
此处是一处避风的凹山坡,山坡下有一条下小溪,除此之外,便是一望无垠的荒田,若她逃跑,无藏身之所,那贼人很快就能将她抓回来。
眼见逃跑无望,倌倌失落的收回目光,想到如今处境害怕的又想哭,忙将双手覆盖在眼睛上,唯有这样,她才能不让眼泪流出来。眼下她还不能倒下,韩暮还在来救她的路上,她要留着命见韩暮。
“吱呀”一声,破庙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倌倌心头大震,本能的攥紧拳头,不用猜,她也知那贼人寻到食物回来了。
往常这时候,那贼人都是先辱骂她一番,再喂她食物和水,然后便倒头睡一会儿再起来赶路,想必今日也不例外,想到这,她便微微放下心。
然,她干等了好一会,那贼人却一直没过来给她送吃的,倌倌疑惑的朝黑衣贼人望去,他依旧穿着一身夜行衣,面覆黑巾,可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贼人身量仿佛比前几日高了些,长得壮士了些。他站在庙门口的位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知再想什么。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佯装没看到他,垂眸低声道:“我饿了。”
那贼人这才回过神来,他覆着黑巾上的眉峰狠狠一拧,快步过来替她松绑,倌倌稍微有些意外,要知道以往这贼人可都是亲手喂她吃饭的,从不曾替她松绑。
那贼人见她怔忪,将手里的馊馒头塞给她,“快点吃,等会还要上路。”
倌倌这才回过神来,她忙走到一边的破石头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啃馒头。
可这馒头又馊又硬,饶是她用了大力气去啃,也只啃下一块块,按照她这个吃法,恐怕天黑也不一定将这馒头吃完,到时候势必引来贼人的一顿打骂,想到这,她便小心的放下了馒头。
“怎么?是不是想喝水?”那贼人何其敏锐,一下子便察觉出她的异样。
倌倌吓的心惊肉跳的,忙将馒头放在嘴边吃着:“嗯。”
那贼人似嫌她娇气,眉峰一拧十分不悦,可并未说什么,将手边的水囊递给她,倌倌就这喝了几口,待几口冷水下肚,她才觉得又有了啃馒头的力气。
正啃着啃着,一抬眸,发现那贼人一直看着她,那目光复杂幽深的令她心慌害怕,倌倌吓得一下子攥紧已然汗湿的掌心,放下了馒头。
“这么怕我?”那贼人嗤笑她一声。
倌倌点头:“我怕,怕我惹你不高兴,你会要了我的命。”
那贼人听到她实诚的话,嗤的笑了下,忽然朝她这边坐过来,倌倌不知他何意,吓得身子微微发颤,那贼人目光掠过她掌心的馊馒头,眼神一暗,一把夺过去扔在了地上。
“既然不想吃,就别装样子了。”
被他戳中心思的倌倌蓦地咬紧下唇,吓得浑身发颤的没接话。
那贼人说罢,合衣在她身边躺下,他目光并未如以往一般生怕她跑了狠狠的盯着她,而是空茫的盯着屋顶,似在酝酿睡意。
倌倌见状,非常有眼力劲的想要去别处坐,不打扰他休息,然,她脚还没动一下,那贼子微微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让你走了吗?”
倌倌忙将伸出的脚收过来,乖乖的继续坐着。
半晌,见贼人和她说了这句话后,再无别的异常举动,倌倌紧绷的心弦缓缓放下,她这几日日夜赶路颠簸疲累的很,正要闭眼假寐一会儿,忽听那贼人道:“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
倌倌闻言,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那贼人见她反应,蓦地恼怒:“怎么?嫌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倌倌生怕惹怒了他,忙陪着小心:“是我已嫁了人,早已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您还青春正貌,应该找个比我好的压寨夫人。”
“呵”。那贼人听到这话,不仅没知难而退,而是怒意更甚:“你……”
”我命卑贱,又长得不好,着实不是您的良配。”倌倌立马解释道:“我还有克父克母克兄克……克夫婿,是克全家的凶相,若您跟我成亲了,恐怕将来也要被我克死的。”
“还有,还有,我把我一个表哥克的今后不能做官了,仕途断绝,另一个表哥……虽眼下还有官可以做,可他都快三十岁了都没娶上媳妇,也是我克的,你看……我真的是天生克人命的人,不适宜被您娶回去。”
她话音未落,那贼人气的从地上霍然坐起,怒道:“我命硬的很,不怕你克。”
倌倌:“……”
倌倌再不知还有人不怕被“克”,也不敢再惹怒他,索性闭嘴。
半晌,那贼人见她油米不进,似满腹怒意无处可发,用脚踢了踢她的脚,令她离他远一点,倌倌如蒙特赦,忙要过去,然,脚还没迈开两步,那贼人厉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让你走了吗?”
倌倌:“……”
她今日真的摸不准这贼人的古怪脾气,便攥紧。小手低声道:“那您踢我是什么意思?”
那贼人闻言,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他狠狠的盯着她,“我让你闭嘴。”
一会儿让她闭嘴,一会儿又要她说话,比柳时明那古怪脾气还难伺候,倌倌讪讪的闭紧嘴巴。
没过一会儿,那贼人似耐不住性子,又踢了踢她道:“我给你打个赌如何。”
倌倌疑惑的瞧着他,他背过身去冷声道:“待会儿,若韩暮来救你,他肯为你死,我便放了你,若他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舍弃你,你便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倌倌心神大震,不可置信般脱口道:“你是谁?”
有谁能这么清楚她和韩暮的关系?除了王湛等人,对了,还有柳时明!可眼前的人身形样貌和柳时明并不一样,这人不是柳时明,可若他不是柳时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想杀你的人。”那贼人恶狠狠的说。
倌倌闻言,微微放下心弦,他不可能是柳时明。柳时明说话冷清自持的很,那眼睛仿佛长在了头顶上,才不会对她说这种下三滥低级趣味的话。
想到这,她不觉又想起这些天日夜思念的韩暮,想要他来救她,又不想他为了救她而受伤,一惊一怒之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怎么?听他要来送死,心疼了?那贼人听到她哭,猛地扭过身来,狠狠的掐着她下颌,愤恨的质问。
“是。”倌倌心神煎熬的正厉害,又被这贼人连番羞辱,被她这些天强压在心底的怒气直往头顶冲:“我想韩暮了,想他来救我,可我不想他来送死,我宁愿我死,也不愿他死。”
那贼人闻言似不可置信般身子大震,掐着她下颌的大掌猛地用力:“你再敢给我说一遍,我立刻就杀了他。”
倌倌吓得身子抖瑟了下,却不惧他威胁,她哭着笑了下:“那你这么怕我说韩暮,是因为你怕他吗?还是说你醋了,见不得我和韩暮恩爱。”
她话音未落,伸手猛地扯落贼人覆在面上的面巾,那贼人一惊,忙要躲闪,可两人挨的太近,竟是无处躲闪,脸上黑巾被她硬生生扯下来。
倌倌看清贼人面容时,震惊的登时张大了嘴巴,“柳……时明。”
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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