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势在必得》第62章


快傍晚时分,慕钦才出来,这时楼下沙发上有没离开的顾希尔和慕辛袆,还多了一个一直在阳台关门抽烟的慕叙。见慕钦下来,他直接把弟弟拉到阳台,知道他不喜欢烟味,开窗开门通了一会儿风,才跟他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下午市场震动了吗?你们公司现在……”
话音一顿,慕叙皱了皱眉头,看到慕钦神色淡淡的那张脸上的痕迹,分别在眉尖和下巴处,前者已贴上防水的ok绷都能看出隐隐的血迹。
“他动手了。”
慕钦:“也不算,就是性子急,扔了点东西。”
“……你不会躲一下吗?”慕叙下意识道,“你这脸多重要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有特殊爱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又闭上嘴。
“呵,”慕钦轻不可见地勾唇一笑,眼里却没有那个意思,“没什么事吧,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急事。”
慕叙只最后拦了他一下:“你注意分寸,别置气太狠,有些事暂时停下来,说不定也是休息的好时机。”
慕钦没有回头,虽然看起来是日常会发生的争执,但这次不一样……他已经果断采取了行动,让慕钦从心底觉得失望,连争论的话都不多说,只是听着,虚心接受死不悔改的样子更严重地刺激了老人家。
此时舆论发酵闹得满城风雨,到底是慕钦毁约还是合作方放弃,谁不守规则把各路人马撕逼的头挑起来的,反倒争不出个所以然了。
慕钦坐在驾驶上,没有发动车辆,拨了个电话出去,头靠在手臂、手臂压在方向盘上。
八个电话,从一开始的没人接听到关机状态,压根联系不上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吐出,给骆从映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爷爷想见你。”
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才接到骆从映回拨过来的电话。
“刚才没听到,因为有点急事,要出差上飞机了……就直接关了,对不起啊……有事吗?”
也许是连续奔波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蒙了一层雾,声调低,音量小而且略微沙哑。
慕钦沉默了一会儿,在路边靠着停下,眉眼间有刹那的冷意,车内的暖气都驱不散赶不走。骆从映本来就敏感,几乎是很快察觉出不太对。
“需要我……赶回去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像是不想惊扰什么的语气。
“立、刻、马、上,我要见到你。”
轮到骆从映有些尴尬地僵住了,但是她那边有个声音一下炸开了似得,就算她捂住了听筒,对方一句暴躁的“那傻逼什么意思你还能瞬移不成他怎么不来……”依然传进慕钦这,听得七七八八。
二话没有,慕钦当即就把电话摁了,耳机摘下来撂到座位上,踩着油门就重新汇入了车流。
骆从映这厢差点没被成颜气晕,她跟手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举到了成颜跟前,撑着一口气问她:“现在怎么办?”
成颜双手抱胸,语气也不太好:“怎么办?我特么不去还你钥匙,你老人家准备晕死在那是吧?刚刚医生怎么说的你没听见?能同时经痛发烧磕破脑勺倒地上,你想上天啊骆从映?!”
她把头埋在手心里,呼吸放慢了很多,脑袋里像是缠了水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试着说了好几次我,最后竟笑了一声。
“阿颜,周鹭羽不是乱说的,也没有说错。”
“他啊,快他妈被我害死了。”
攥着的手机里还有她没退出的后台新闻,刚才她醒来后随意刷了一圈,每多看一条信息,脸色就白那么一层。
那种感觉,就像是抽积木搭的塔,在失去平衡前,塔看着能保持平衡,垒的高度也足够注目,但是只要抽错那么一次……下一秒就是全军覆没。
她知道舆论□□控、机会被抽断的感觉,但她却抓不住一点头绪,好像只能等着情况越来越糟。
以己度人,骆从映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慕钦为什么这么火大。
事业是一个成年人出了象牙塔后最根本的基石,最开始是为了生活,然后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寻找存在的意义,尤其是对于好胜心强的人来说,重要性不言自明。慕钦看着没什么分寸,但是她亲眼见识过,工作期间,无论是片场还是摄影棚,慕钦调整出来状态的表现力与说服力,就像是瞄准红心而去的飞镖,精准、迅疾、到位。
她这么想着,翻身下床,直接拔掉输液管,因为手势和力度太重,手背上立刻青了一片。
成颜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你疯了?你现在去找他有什么用?拖着这身子骨跟他吵架?还是忏悔去?!”
“我总得做点什么。”骆从映在单人床旁的衣架上取外套,低低道,不知对自己还是对着谁说。“总得先见一面……才好说。”
披上外套大步走向门口,她被手机铃声绊住了脚步。
看到来电显示,骆从映没有迟疑地接起来:“喂?我,我现在就订票回去。你等……”
慕钦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不少:“等多久?”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估算了下:“大概两个小时。你在经常去的那个会所还是家里?”
慕钦语气温和了不少:“挺快的啊,不会误机吗?”
“不……”
会字还没出口,骆从映被门被推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看清举着手机站在门外的人时,她竟然有点解脱感。
不用继续扯谎了。
当然,情形看起来并没有好多少。
第五十一章 
对面的人手里攥着手机; 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盯着她,很轻地笑了一声:“骆从映,你很好。”
骆从映慢慢把手机放下,迎上他的目光; 一时间,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想想; 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撑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怎么找过来的?”
他身后门外经过的已经有人停下驻足在看; 慕钦往前走了几步; 把身后的门一把甩上; 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刹那间阴沉下来。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喂,你干什么?”
成颜也从一开始的惊诧中反应过来; 跨过几步就挡在她身前; 警惕地看着慕钦,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
慕钦一直看着骆从映; 她故作镇定、有些苍白的脸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想放过; 成颜说了话; 他才多看了一眼; 两个字给了对方:“出去。”
还没等女人发作; 骆从映已经悄悄拽了拽好友的袖子:“让我跟他谈一下,要不然我们可以出去说?”
“行,”成颜想了下; 答应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她剐了一眼慕钦,“就大叫,听见没?”
骆从映差点失笑:“好。”
等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慕钦已经坐到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垂下眼眸看着地上被切割成一块块的方砖,靠着对面床边栏杆的骆从映踌躇一阵,率先开了口:“我想等完全好了,再找你或者跟你说,而且你现在很忙,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
慕钦的眉眼和唇角,像是落了无尽的冰雪般,把她看得通体微微发冷。
他在这沉默的间隙中道:“我究竟让你觉得多生疏,你才连这种程度的事都要瞒?”
骆从映咬着唇,用力到发白方又松开:“你本来找我,什么事?爷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见我?”
慕钦呵地低笑了一声,修长漂亮的手轻摩挲了下冰凉的椅把:“现在不需要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骆从映拉住了衣袖的一角,她仰起头看着他:“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你还好吗?能不能跟我说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陈意怎么说?你明年的工……”被他扫过来的目光刺了下,她勉强说完,“怎么办?”
慕钦抬手温柔地切合着她脸的弧度,抚了一把:“劳烦你关心了。”
骆从映清清楚楚感觉到他自然地走了两步,轻松挣开了她的手,她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复又无力垂在一侧。
撒谎是大忌。
无论在哪一段关系,怎样的人生阶段中,都是一样的危险。父母给她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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