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胶似漆_果果猪》第98章


莫羡不知道又有什么讲究,回头看关忆北,关忆北对她说:“该去白尼罗河了。”
“去干嘛?”莫羡问。
“进行最后一项仪式。”关忆北含笑,扶住她的肩,说,“慢慢走。”
走出了帐篷,来到外面。已经将近中午,艳阳高照,天气晴朗得很,非洲的草原上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莫羡看了看眼前的医院,还有难民营里渐次立起的茅屋,以及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慢慢放松下来。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们终于走到了白尼罗河边。
河水清澈,流淌平稳。老人用折断枣椰树的枝子,蘸着河水撒到他们身上,嘴里念念有词。
“她在说祝词。”关忆北低声解释,“她说白尼罗河是苏丹的圣河,经过白尼罗河水祝福的新人,永生永世不会分开。”
莫羡点了下头,看着他。
关忆北牵着她的手,慢慢往河里走,走到水没过膝盖的地方停下来,他鞠起一把水,轻轻地抹在她脸上。
“你还是不化妆的时候更美。”他含笑说。
莫羡任由他的手指在脸颊上清洗,静静地看着他。
老人在岸上开始唱歌,旁边人也一并唱起来,缓慢而悠扬。
“他们唱什么?”莫羡问。
“让一切污浊都随尼罗河的流水而去,神赐的明天就会到来。”关忆北说。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声说:“莫羡,我爱你。”
☆、第88章 088
关忆北的导师宋教授是国内心外科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
宋教授带学生讲究少而精; 只带了三个研究生:一个硕士研究生; 两个博士研究生。两男一女。关忆北是那名硕士研究生。
海城大学医学院历史悠久,重视临床知识教学。可老资格的教授们大都专心于医院临床工作,辅导一下自己的研究生属于分内事,却少有愿意给本科生上大课的。所以学院走曲线救国的策略; 让资深教授的博士生去给本科生上专业课,让博士生们在学医之余也能带带后辈,让师业有所传承。
关忆北还是硕士研究生; 并不需要代课; 可他的师兄这学期有代课任务; 给大一临床系上人体生理解剖课。自从开始代课,师兄就一直没停下抱怨,总说如今的孩子不比往日,浮躁有余耐心不足,缺乏求知欲跟探索欲,讲了半天课都是对牛弹琴。
师兄是那种苦学型人才; 身上带着旧时文人的风骨,做事一是一二是二; 一板一眼的; 绝不容许出现半点差池。可如今的孩子崇尚自由主义; 不喜欢他这种老派八股的填鸭式教育,自然不怎么鸟他。新旧思想冲突,师兄不好受,本科生们也不舒坦。对此关忆北常常是笑而不语; 因为点破了也没用,师兄理解不了。
“就那个叫宋若词的个女孩子还不错,总算还有那么点儿念书样子。”师兄常说。
关忆北只淡淡说:“是吗。”
宋若词是宋教授的独生女这事儿除了他没人知道。
关家跟宋家是多年的对门邻居了,关忆北父亲关维庸是海城大学校长,母亲郑洁是文学院院长,住得是海城大学的福利房,宋教授家也一样。关家有个独生子关忆北,宋家是个独生女宋若词。
关忆北大宋若词五岁。
宋若词是个乖乖女,很讨郑洁喜欢。关忆北师从宋教授,很得宋教授赏识。青梅竹马这个词儿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知道他们的人都希望他们能凑成一对。
宋若词也有那份心意,关忆北是有所察觉的。
对于这件事,他的立场很鲜明。宋若词是个妹妹一样的女孩,他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其实宋若词不是不好,只是人淡如菊的她没法让他有男女之情的心思。
或者说,他活到二十五岁还没对任何女孩儿产生过那种心思,那种想要就抓紧了,死死摁在怀里,一辈子也不放开的心思。
别人都认为他温和洒脱的,他的心底涌动着骚动跟不安分,没人看得透。
师兄被本科生们折麽得苦不堪言,所以当学院想抽调几个人去附属医院急诊室帮忙的时候,师兄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医疗第一线,把没教完的课扔给了关忆北。
这本来是不符合规定的,可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还有半个月期末考试,学院领导没心思去管这些细节,睁只眼闭只眼地让关忆北去代课了。
关忆北的代课经历还算愉快,大一的孩子们显然对他更满意,他教了半个月的课后,大体也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水平,最后一节课划了些重点给他们去背,回头自己拟了一份考卷打算第二天给他们考试用。
他并不想当掉谁,他从来都认为考试不过是一种手段,敦促学生记住重要的知识点而已。只要能把他划的重点背过,这份卷子拿个90分不成问题。
他是个记性很好的人。
第二天考试的时候,立刻发现有个女生他从没在课堂上见过,女生漂亮得很,让他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他知道这女生叫莫羡。因为最后划重点那节课,他点名,只有她没来。他当时想,划重点都不来,这得多大的心?而且大一就忙着翘课,以后还了得?
可如今见了本人,倒觉得这女孩学医有些匪夷所思了,她去念个电影学院什么的倒是让人觉得更合理些。
然后,她作弊,他抓了她现行。她非但没心虚,反倒是拿眼瞪他,活活要在他身上瞪出个窟窿似的。
那双杏仁眼睛水亮水亮的,又美,又艳,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师德!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他移开眼看她的试卷,简直写得惨不忍睹,她就跟一节课都没上过似的……
他就教训她:“人体生理解剖学是临床的基础课,所有的部位你身上都有,这都作弊你还学什么医?!”
他承认自己当时还蛮疾言厉色的,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一向和气待人,可对着她的时候他便有些心浮气躁,和气不起来。
她气得小脸通红。
后来他又抓了几个作弊的学生,想着要一视同仁,便刻意地挨个教训了。
考试结束收考卷,他留意地看她,她小脸还红着,用力把纸笔扔进书包里。有个叫徐婉的女生过去安慰她,她气咻咻地又瞪他一眼,他不觉勾起嘴角。
宋若词走到讲台前,小声问他:“忆北哥,你晚上回家吗?”
“有事?”他问,也有些诧异。宋若词在班里从未表现出跟他熟识,他也一样。青梅竹马的身份太有话题性了,他们不想变成人家的谈资。
“我有双鞋子落在家里了,你回去的话,想麻烦你帮我带回来。”宋若词客气地说。
“行,晚上我去你家拿。”他说,把卷子收好了夹到腋下,便往外走。走到门口,不自觉又往那边看了眼,位子空了,她已经走了。
下午关忆北在宋教授的办公室批卷子,他把作弊的那几份抽出来放到一旁。
师姐进来了,见到他后问了句:“考完了?”
关忆北“嗯”了声,继续埋头批阅。
“大师兄真是逃脱了,活儿全让你干。”师姐笑说,随手抽出来一张来看,看着看着就笑了,说:“莫羡?名字倒是挺好听的,看这字是个女孩子吧?字写得挺漂亮,可这么基本的知识点都不会?颈动脉都写到股动脉那里去了,也难怪大师兄总是抓狂,真怀疑她这一学期是不是真的上过课。”
“也没那么糟。”关忆北把卷子从师姐手里抽回来摁到桌上,淡淡地说,“起码她还知道那是动脉。”
“你倒是挺想得开。”师姐说,“换了大师兄这时候估计都气得七窍流血了。”
关忆北笑了笑。
有人敲门,师姐喊了声:“进来!”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生,关忆北记得他是大一临床系的班长。挺殷勤的一个小伙子,每次都主动跑上来帮他擦黑板。
“关老师好。”男生蛮有礼貌地问候。
师姐见事不关己,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了。
“有事吗?”关忆北问。
男生往师姐哪儿看了眼,欲言又止。
师姐喝了口水,问:“嫌我碍事?需要清场。”
男生连连说着不是,才对关忆北说:“关老师,关于今天考试作弊的事情,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关忆北失笑,问:“谁让你来求情的?你们的辅导员吗?”
男生忙否认,直说是自己过来的。接着又说大家复习辛苦,因为今年学校规定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要寄回给家长看,搞得大家压力都很大。
“所以就该作弊吗?”关忆北似笑非笑地反问。
“当然作弊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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