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_景行》第25章


“我想你,”他开口,声音低沉动听,“舍不得你一个人,所以来了。”
她怔忡于他语气里的柔情,随即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你不爱她,对吗?”
如果真爱一个女人,怎么舍得在新婚之夜抛下她?
“是,我不爱她,”他痛快地肯定,“她也不需要我爱。”
她笑,眼里有轻浅的嘲讽——果然,婚姻对他如同儿戏。
“结婚不一定要相爱,相爱也不一定要结婚。”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解释——只是因为,她眸中闪过的黯然,让他心里一震。
“我明白,”她轻轻一笑,“我从未对婚姻有过多大期望。”
他微愕,棕眸盯住她脸上有些决绝的神色:“宝贝——”
他的声音被她打断:“我做你的情人吧。”
“你可以送我钱,房子,车子,珠宝,所以我想要和没想到要的东西,”她清亮的眸子看着他,表情认真,“你可以把我藏起来,想看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会做到你要求的温柔体贴,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安分地待着那等你。”
他听着她说完,眼里是一片深沉的冷色:“你是在把你卖给我?”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她微笑点头,表情完美。
没有婚姻,可以忍受。没有爱,却不可忍。
要怎样才让自己好过一些呢?
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很久以前,在书上读到这一句,当时不明白喜宝的心情,如今才知其中的无奈。
若一个男人舍得为你一掷千金,他不一定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他无法爱你。
妻子总是想着帮男人省钱,而情人大可不必,既然已经爱得这么辛苦,那么若物质的温暖也得不到,未必太可怜。
只是,当手中的钻石大到戴在手指上也偏向一边的时候,金钱又能带来几分满足?
不过自欺而已。
不过想让自己看起来公平一些而已。
“宝贝,”他蓦然低柔冷语,“你真让我失望。”
她错愕地看着他森寒的表情,心里一颤。
“原来你想要的这么少,”他的眼神疏离而嘲弄,几乎击溃她佯装的冷静,“你怎么不问我能给你多少?”
所有的声音冻结在喉间,他的目光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让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头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破茧而出。
——你真让我失望。
——原来你想要的这么少。
——你怎么不问我能给你多少?
简短的三句话,却似重锤在胸口敲打,一下又一下,让她的心跟着疼痛起来。
“听风——”她终于鼓起勇气,讷讷地唤他。
“我答应你,”他却已不耐地打断她,“房子,车子,珠宝……随便哪样,我都给你。”
一室静寂。
窗外的风雨肆虐,却不及彼此之间忽起的怒涛冷浪。
番外 桜色舞うころ
知道么,听说是秒速5厘米呢……
什么?
樱花下落的速度,秒速5/cm。
你知道的还挺多么。
看起来像不像雪花?
来年,我们再一起欣赏樱花吧。
如果只想找一个能驱赶寂寞的人,找谁都该可以的。
但在这个就连星星都快要落下来的夜里,我骗不了我自己。
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在分岔路口,在梦中。
虽然明知你不可能在那里。
如果能发生奇迹的话,我想马上见到你。
夏天的回忆在心中回旋着,
霎时消失的悸动。
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在明亮的大街,飘着樱花的街上。
虽然明知道你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若能实现愿望的话,我想马上飞到你身边。
我一直在到处搜索关于你的碎片,
周围的小店,或是报纸的一角。
虽然明知那里不会有你的消息,
如果能发生奇迹的话,我想马上见到你。
我叫柳若依,26岁。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而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一部叫《秒速5厘米》的片子,泪流满面。
画面很美,音乐也很美。
然而这并不是我哭的原因,若你愿意听,那会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去过箱根吗?那里有壮观美丽的樱花盛宴,还有常年烟雾缭绕的温泉。
幼时的我,就住在那里。
那时我很调皮,父亲和管家太太不注意的时候,我总是爬到花园里那片樱花树上看书,休息的时候就看着粉白的花瓣翻飞着飘落。
遇见他的那一天,阳光灿烂。
我躺在树上举着手看指间泄露的光芒,风将裙裾轻轻吹起,让人惬意得几乎要睡着。
听到树下轻微的脚步声时,我俯身看下去。
鞋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落在他肩上,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浅灰的痕迹。
他抬起头,看着我,明明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清亮的黑眸里却是与年纪不符的深沉。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脸突然一烫。
“对不起。”我道歉,甜甜一笑,大人们都说,我笑起来像个小天使。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忽视。
我很生气,也很憋闷。
“喂!”我叫住他,依然笑得很甜,“我爬上来但不敢下去了,你能接住我吗?”
天知道,我爬下树的速度快得像只猴子。
他沉默一会,走回树下,缓缓张开双臂。
我笑,狠狠地跳向他怀里。
刻意的冲撞让他始料未及,他跌坐在地上,而我趴在他胸前,因为阴谋得逞而笑得恣意。
风吹过,一阵樱花雨纷然而下,飘在我的发上,又掉在他的身上,他的胸口,有很好闻的清新气息,与花香混在一起,醺人欲醉。
他推开我站起来,并未说什么,拍拍身上的花瓣和草叶,向前走去。
我迈着步子,小跑地跟着他。
不远的树下有女人的声音,在声声哀求。
“如果我和她真的那么相似,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我?我不求别的,只想我自己和儿子有安稳的生活。”
又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
我轻蔑地开口:“怎么所有女人见了我爸爸都那样。”
周围的气温忽然骤降,我看见他望着我的眼神里,迸射冷厉而愤恨的光芒。
“妈。”他出声,嗓音冷硬。
我怔住。
而此刻,我那向来优雅高贵的父亲却看向我,低柔开口:
“若依,叫哥哥。”
三十二、寻找
Bloody Mary。
成分是Vodka; Tomato Juice; Lemon Juice; Worcestershire Sauce; Tabasco Sauce; Lime。
一直不喜欢这红色的液体,偏偏那么多人喜爱喝。
凡一件东西,一旦入俗眼,流行,畅销,人人都知道,身价就跌了。
然而讨厌它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特立独行,而是因为其中的味道,酸辣掺杂,恣意张狂,自以为是。
记得有人说,自卑;自恋、自虐跟鸡尾酒似的;混合成一种品格。
可笑的是,现在的她就如这杯Bloody Mary;孤芳自赏。
自以为是。
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她再一次在心里对自己做出评断。
她怎么会以为她可以要挟到他?
就因为他在新婚之夜出现在她楼下,就因为他那几句轻易出口的甜言蜜语,就因为他承认不爱自己的妻子?
于是她竟然以为他就一定会选择她。
哈。
怎么会忘了,他从来就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对象,更何况,她和他之间横着一道深深的沟堑。
他说,你真让我失望。
是,没错。
她简直笨得离谱,自以为退到情人的身份,就可以让彼此之间看起来公平一些,挽回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却不知道,无论她要的是爱还是钱,都是他决定的东西,他要给什么就给什么,根本没有她可以选择的余地。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已为她渐渐动摇,所以偶而才有了一些矛盾的举动。
可是这些,根本不代表她就能不知死活地试探。
是她的得寸进尺,让他的心防再次坚固。
是她自己把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局面又一次搞砸。
右手伸进口袋握住电话,她决定主动一次。
刚要向洗手间走去,耳边传来同事的闲聊。
“知道吗,叶先生和叶太太去瑞士了呢。”
“是吗?新婚燕尔嘛,而且这个季节,那边的风景正漂亮。”
口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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