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第117章


将暗恋藏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到毛北提出想结婚的打算,她才如梦初醒。
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把一个既老实,又对自己很好的男人伤到了骨子里。
一面是毛北的求婚,一面是对毛东已经深不可拔的感情,钟玲变得痛彻心扉。
选择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一天天在不断加深恶化,最后,经过一番的思索,为了不让毛北难过,也为了维持和毛东的关系,在万念俱灰下,钟玲选择同意毛北的婚事,将在毕业后的第二年登记。
钟玲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想起这些事,心里已经惯性的开始紧缩起来。
她没有把心里想的这些事说给梁桔听,她还是要独自承担,独自面对。
出事的那年,毛东惹上事逃去哈尔滨,她哭的不能自已,也不知下一次他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钟玲背着毛北偷偷去了火车站送别毛东,在火车站的时候碰到了阿元,阿元洞悉了一切她对毛东的心思,然而,她还是没有胆量去承认。
以后的无数个夜晚,睡不着的时候钟玲常常想,如果那天她没有去送毛东,而是待在餐馆里继续帮毛北,毛北会不会就不会死,亦或是,他发生意外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个她。
钟玲是在第二天去餐馆的路上看了新闻才得知毛北出事,那一时间,她大脑空白,四肢无力。
毛北死后,钟玲陷入巨大的愧疚和自责中,下葬的那一天,在墓地里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毛东,那一刻,她听到心底复苏的声音。
“对不起毛北,请原谅我。”她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说。
钟玲认为这是上天给予了她的机会,于是她一直借着毛东对自己的愧疚,就这样一直生活在毛东的帮助下。
毛东对她不离不弃,即使她自己也清楚这一切都是源于毛北,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一面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回归,一面每天都在内心向毛北抱歉,毛北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她不敢碰,更不敢拔。
因为碍于外界的议论纷纷,她也不敢轻易对毛东表白,如果这个时候表白坦诚一切,那无疑就等于亲手断送了往后她与毛东的一切来往。
她不敢。
一直到梁桔的出现,她才居然发现,她的默默守护和等待其实就等于一点点消磨掉所有他俩的情缘。
‘嫂子’这个称呼,是她可以与他唯一的联系和桥梁,可最后,也成了阻止她奔向他的最大阻碍。
自作孽不可活,罪有应得,这所有的词都是来形容钟玲自己的,一直到最后毛东与梁桔走到了一起,回头看看过去的近十年,她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
钟玲想,她羡慕梁桔,羡慕她可以对爱情爱恨分明,羡慕她可以活的那样潇洒,为了感情不顾一切不惜和家里反目。
因为失去了毛北,又不可能再和毛东在一起,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北星上。
纪念北星,不忘毛北,为了救赎。
毛东送给她北星,其实就是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他大哥,这一点,她怎会不知。
看到毛东和梁桔的幸福小生活,她决定还是把这段感情放到心里,至死不渝。
毛东生意上出了事,她放弃北星,卖了钱要给他还债,却被拒绝。后来生意不景气,北星再次被卖,毛东用攒的钱替她重新买了回来。
身边的阿元一直对她上心,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却不讲明,因为害怕伤害。已经伤害了毛北,她再也不敢轻易伤害任何人,她是个胆小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懦夫,对感情,对毛东,对毛北。
也是因为这样,她开始厌恶自己,厌恶那个懦弱的自己。于是,她开始爱上自残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钟玲会把藏了近十年的秘密拿出一半说给梁桔听。
彼时,梁桔也不会知道,就是这样对感情胆小如鼠的女人,却在面对杀害毛北的凶手时,竟大胆做出了牺牲。
关于毛北的仇,如果说为了报仇必须赔上一个人的性命,那这个人可能就不止一个人。
除了毛东,就是她,钟玲。
第71章 一切,终将开始
钟玲的病是心病,源于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解脱,梁桔和毛东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开导她,让她尽早能摆脱出来。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今年的春节毛东第一次没有回老家,而是跟着梁桔回到了梁爸梁妈那里。
自从上次梁桔父亲梁志富生病后,梁爸梁妈就几乎是把毛东当成未来女婿对待,平时梁桔跟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梁妈总是会没事问问毛东最近的情况,让他们俩常常回家吃饭。
关于结婚的问题,是今年春节梁妈偷偷问梁桔最多次的问题。
“他希望等我们都安定下来再结婚。”梁桔总是这么回答母亲。
梁妈何梅一边摘菜一边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压力太大,其实我和你爸也不是说非得让你们买个几百平的房子才行,只要你俩过得幸福,我们就高兴。”
“这段时间正是他事业起步的时候,结婚的事不着急。”梁桔说。
梁妈朝客厅看一眼,毛东正陪着梁爸坐在那饮茶,梁桔回头道:“现在能找一个好男人不容易,我怕你再拖事情也多。”
“你怕他被别人拐跑了?”梁桔笑着问。
何梅瞥了自己闺女一眼,“瞎说啥。”
“放心吧,他这辈子啊是跑不掉我的如来神掌的!”说罢,梁桔笑眯眯回头望向毛东,正对上他含笑投过来的眼神。
两个人深情相对,都是满脸的笑容。
零点敲响的那一刻,毛东梁桔跟着爸妈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的饭桌边上,和睦融融的举着酒杯庆祝新年的到来。
窗外烟花爆竹轰隆直响,电视里春节晚会主持人齐齐喊着:“新年快乐!”
这一幕,成了梁桔这一生最怀念的时刻。
老人们都说这年好过,不好过的是日子。
毛东初二就要回老家去看望家里面的亲戚,原本梁桔是打算跟他一起回去的,可公司安排她初四要回去值班,考虑到来回折腾,毛东就没让梁桔陪他一起回去。
毛东从老家回来那天已经是初六了,初七他和梁桔就正式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进入三月,祈海市的天气越来越变得暖和,周末梁桔和沙皮约着一起去钟玲家吃火锅,毛东因为要加班就没有一起。
钟玲自从过年从家里回来后性格也渐渐变得好起来,梁桔他们到的时候正巧阿元也在,是他开的门。
钟玲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是梁桔,很是高兴,“你们来了啊!”
梁桔跟沙皮正在换鞋,沙皮还在一个劲不断朝阿元挑眉,笑的狡黠。
阿元笑着给了他一拳还怕钟玲看见。
梁桔嬉笑着把带来的东西都交给钟玲,“缺什么不,我去买。”
“不缺,阿元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东西。”
钟玲把吃的都拿去厨房,梁桔回身就见沙皮和阿元闹着从门口进来。
“我哥呢?”阿元问梁桔。
梁桔拿了瓶饮料在沙发上坐下,“他今天加班来不了。”
沙皮打量着钟玲的客厅,道:“我哥现在是卯足劲要挣买房子钱,桔子,你说你是不是得偷着乐?”
“我偷着乐干嘛,直接对着你乐不就行了?”
阿元站在那本来也想插几句,可瞥见钟玲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也就没说啥。
家里虾滑和丸子不够,梁桔就拉着沙皮去楼下超市去买。
两个人在小超市里转了几圈,沙皮忽然问梁桔,“那个姓白的这段时间找你没?”
梁桔正拿着啤酒在那琢磨着买不买,闻言,一愣:“姓白的?”
“就是那个白斯。”
梁桔哦了一声,摇头,“他没事找我干嘛?”
沙皮轻轻嗯了一声,“没找你就好。”
看他像是有心事似的,梁桔又问:“他找你了?”
沙皮看了梁桔几眼,点头,“我担心他会去找我哥。”
“你说毛东?”梁桔诧异地扭头,问:“他找他干嘛?”
“你不知道吗,白斯他爸在正月里过世了,现在,他们一家子正闹着争遗产呢。”
梁桔惊愕地半天没说话,沙皮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拿着啤酒转身结账去了。
***
毛东与客户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就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
他原本打算想给梁桔打个电话问问她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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