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我的海》第80章


找一个人。”
“哦?”导师很是意外,他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摘下眼镜擦了擦,再重新戴上,“要找什么人?叶格,你别慌,慢慢说。”
叶格扬脖一口气灌了半杯水,放下杯子的时候,双眼蒙了一层水雾,仿若刚才喝掉的那些水,全部回流进双眸里。
她咬了咬唇,开口说:“我男朋友苏末……”
导师听她讲完,良久,沉吟道:“所以,你之所以学神经科学专业,就是因为苏末?”
叶格重重点头。
“好,老师帮你找。”导师看着她,叹了口气,微微皱眉,不太放心道:“一周后,咱们系和MIT的那个项目,就要启动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准备好了。”叶格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向导师保证,“就算是为了苏末,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导师无奈再叹息,他站在窗前,看着玻璃倒映中,自己的根根银发在雾霾重重中抖擞,徐徐说:“我有个女儿,比你大十多岁吧,和你性格有点儿像,独立要强,事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她在国外也定居了有十来年了,三两年也见不着一次。我和你师母有时候也挺寂寥的,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欢迎你常来我家坐一坐,陪你师母说说话聊聊天。”
“郭教授,谢谢您,我一定会的。”叶格站起来,鞠躬致谢。
导师笑笑,“等找到苏末,你一定要带他到我面前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样一个臭小子,把我最看重的学生给拐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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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滨城公安局。
张队紧张:“唐田,上头来电话,找你的,我听着不像是好事,你是不是捅什么篓子了在外面?”
唐田急步过来,“上头?哪个上头?”
“最上头。”张队指了指天,“北京方面。”
“不能够吧,找错人了吧他们。”
“指名点姓要找你,还说是公务上面的事情。”
“卧槽,今早没听见老鸹叫唤啊。”
两分钟后,唐田挂掉电话,抹了把额角的汗,给唐父打电话求救,“爸,我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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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几天,叶格出国。
唐田送叶格到机场,值机的时候,唐父和唐母拎着一个箱子急匆匆赶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唐田惊讶。
唐母一拍箱子,“喏,美国东西死难吃,怕叶格吃不惯,带了些吃的。”
唐田抖了下眼皮,嫌弃道:“不要说装了一箱泡面和老干妈。”
“又不是给你吃的,多管闲事。”唐母掀了他一个白眼,又用手指头指了指他,小声道:“你给我等着,待会儿收拾你。”
唐田揉了揉耳朵,权当没听见,没皮没脸嘱咐道:“待会儿送叶格上飞机时,你和我爸有点儿眼力价,多给我和叶格留一些私人空间。”
唐母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瞧你这点儿出息。”
叶格从洗手间过来,猛一瞅见唐父唐母,手足无措,惊慌鞠躬,“叔叔阿姨好。”
“叶格,咱们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来客气去的。”唐母笑着同叶格打招呼,“唐田硬拦着不让我们来,还好我和你叔叔赶上了。”
唐母拉着叶格话了好大一会儿家常,唐父又嘱咐了一些国外安全事项。眼看着就要安检登机,唐田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爸妈,没时间了,要登机了。”
唐母这才恍然道:“好好好,叶格,你和唐田你们两个说会儿话。”
“不用。”叶格往安检口望了望,“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来送我,等我回来再去拜访你们。”
“好好好,到时候过来接你。”
唐田拉着叶格往安检口走,“爸妈,我送她进去就回来。”
叶格甩掉他的手,“你查过了吗?这次航班上有没有苏末。”
“查了,没有。”唐田再郑重保证,“他的身份证号在系统里,只要他有动静,我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你没有骗我?”叶格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骗你干什么。”唐田一脸无辜,“我还想早点儿找到他,和他比一比谁长得帅。”
叶格落寞地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远处人群里,喃喃道:“你说,苏末会在这里吗?”
“也许吧。”唐田凝视着她,“叶格,我能抱抱你吗?”
叶格往后退了半步,往安检口走,“我走了。”
唐田跨步追过去,喊了声“叶格”。
叶格回头,见他笑如灿阳,灼得她眼神有些晃,“叶格,我会想你的。”
叶格抽了抽嘴角,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唐田望着她过安检,消失不见,揉了揉眉心,慢慢踱向唐父母。
唐父从鼻子里哼了声,“走吧。”
唐田松了松领口,觉得不妥,再紧了紧,吁了口气,“我紧张。”
唐父黑着脸训斥:“你自己弄的烂摊子,现在倒知道紧张了。”
唐母啧啧道:“不就是见个郭教授嘛,你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又不是你领导。”
唐田擦了擦手心的细汗,“我怎么感觉,像是见叶格家长。”
☆、chapter64
三月天,滨城犄角旮旯里的柳树抽出了第一颗嫩芽,迎接着又一个春天。
西郊一家孤儿院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背,抽了一口烟,对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嘿然一笑,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
小女孩忽闪着茫然清澈的眼睛,拄着拐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笑出满脸褶子,“来吃糖。”
小女孩看着糖果,舔了舔嘴唇,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颤颤巍巍伸出了小手。
男人把糖全部放在她手上,她手太小,糖果太多,装不下,掉了两三颗在地上。
男人耐心地蹲下来,把糖捡起来,抓起她另一只小手,放在她手心,顺便,捏了捏她白嫩嫩的手腕,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黄牙,“老师办公室还有糖,要不要跟老师过去,都给你,把你的两个口袋都装满。”
小女孩看着他,羞涩地笑了笑,稚嫩道:“谢谢老师。”
男人在前面走,小女孩拄着拐杖单脚跳着,跟在后面。
紧闭的办公室内,小女孩趴在剧烈摇晃的办公桌上。
桌上放了一堆花红柳绿的糖,在哗啦啦的响。
透过被风吹起的一角窗帘,小女孩看到一排排大雁从孤儿院上空飞过。
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人字。
她想起课文里的内容,笑了,眼角笑出了泪。
一周后,孤儿院组织外出踏青,小女孩趁人不备,拄着拐杖蹦跳到川流不息的街头,撞上了一辆疾驰而来的车。
车主送她到医院,经检查,她身上除了撞伤以外,下/体的伤更是触目惊心……
一个实习小护士发微博,po了几张小女孩受伤的照片,又着重指出她是某孤儿院的一个孤儿。
此事惊动了媒体和警方,舆论一时哗然。
唐田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正在研究李建军的资料。自从上次揍了他一顿后,将将抽出空来调查他。
滨城某孤儿院。
唐田心尖一颤,冲出办公室。
小女孩性命暂无大碍,很快,牵扯出李建军……
审讯室。
唐田关掉监控,屏蔽信号,锁上门,脱掉制服外套,解掉领带,再解开衬衣领口两粒纽扣,卷起袖子,摘下腕表,一言不发地向李建军走去。
李建军认出唐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唐田看着他,活动着双手,指节骨头咯吱咯吱响。
李建军瞳孔紧缩,嘴巴夸张地大张大合,争取为自己博一丝希望,“这是公安局审讯室,我但凡受一点伤,我出去告你刑讯逼供。”
唐田一拳砸在他前胸肋骨上,“你也得活着出去。”
手铐拘着不尽兴,唐田索性把他手铐打开,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再把他从地上拎起来,除了脸部,照着身上每个器官抡了一遍。
李建军五脏六肺扭成一团,气急败坏胡乱吼,“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把叶格那小贱人吊死!”
二十分钟过去,李建军晕死过去。
再二十分钟,他在地上幽幽醒转,掀开眼皮,入目一双铮亮的黑皮鞋。
他浑身就是一哆嗦,怯弱道:“我死在这里,你也要坐牢判刑,你这是杀人。”
唐田抬脚踩在他心窝上,“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求生欲望本能,李建军立马就怂了,他在地上蠕动痉挛,“叶格……我没有……动。”
心窝上的脚又重了几分,“好好说话。”
“当年……”
李建军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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