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我的海》第86章


好在马路这会儿车流量并不是太大,车速也不快。
唐田紧跟过去。
叶格流着泪弯腰给寸头男人道歉,寸头惊吓般逃窜。
唐田捞起她,叹息:“叶格,下次你要过马路,跟我说一声,我带你过。”
“我要找苏末。”
“好,我和你一起找。”
凌晨一点半,叶格找遍了大街上所有留有寸头的男人。唐田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找,看着她给别人道歉。
苏末,你也是这么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这样满大街找你吗?
叶格坐在马路沿,唐田一言不发挨着她坐下。
沉默了不知有多久,叶格闷声说:“我口渴了。”
唐田站起来,“走,给你买酒喝。”
找到一家便利店,扫空了冰柜里所有罐装啤酒,在一家酒店开了间大床房,又要了床被子。
她睡床,他打地铺。
喝了不到十罐,叶格再喝不下,醉醺醺去卫生间洗漱。
唐田跟进来,给她挤牙膏倒水,“明早起床再冲澡,现在只刷牙洗脸泡脚,自己可以吗?”
叶格摇晃着夺过牙刷,塞进嘴里胡乱刷着,再把鞋踢掉,晃进沐浴间,靠着墙壁拿着花洒冲脚。
牙刷好,脚洗好,双腿湿了半截。
她浑不在乎地再摇晃回来,趴在盥洗池里洗脸,整个头几乎载到水池里。
唐田叹气着去拢她的头发。
叶格猛然起身,把他的手打掉,狠声道:“不要碰我的头发!”
唐田放手,她又一头载到在盥洗池里,嘴里呜咽着:“我的头发只能苏末来扎。”
唐田僵立在她身后,突然明白了她以前都是马尾,为什么现在改成披肩发了。
她在盥洗池里倒腾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勉强把脸洗了,一路扶着墙摇晃着载到在床上,睡了过去。
唐田用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和湿头发,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她身上被水弄湿的衣服,再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冲澡洗漱打地铺睡觉。
凌晨三点,叶格叫着“苏末!”,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地铺上的人,试探着叫了声:“苏末?”
唐田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叶格颤着声音又问了遍:“苏末,是你吗?”
唐田在地铺上动了动,没有应声。
叶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床上下来,一路赤脚摇晃着过来,跪倒在地铺旁,泣声说:“苏末,我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唐田抬了抬胳膊,叶格顺势抱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侧躺下。
她脸埋在他胳膊上,哭着说:“苏末,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去北京了,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你走了五年后,警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认尸。他们说,从小泥湾捞上一具尸体,说这具尸体就是你。”
满脸满脸的泪顺着唐田的胳膊往下流。
叶格继续呜咽:“苏末,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和我结婚也没关系,苏末,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哭声渐大,最后,把唇咬破,颤声说:“苏末,如果你死在了我前头,我不跟你一起死了,好不好……”
有泪从唐田眼角滑过,他喉结滚动,不敢出声。
叶格挣扎着坐起来,哭着摇晃他,“你不要睡了,你醒一醒,你说话啊……苏末,你说话啊……”
唐田默了一会儿,坐起来,背靠着墙壁,在黑暗中看着她,哑声道:“叶格。”
叶格酒劲还没过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苏末,不疑有他。
她流着泪看着他,又说:“苏末,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唐田见她没有认出自己,松了口气,伸出胳膊,把她拢进怀里,“好,我不走。”
“你不准骗我。”
“不骗你。”
叶格又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捞着他身上的T恤胡乱擦着鼻涕和眼泪,逐渐安静下来。
半晌,她又问:“苏末,你会一直喜欢我的,是不是。”
唐田:“是。”
“就算我杀了人,你还是会喜欢我的,是不是。”
“是。”
她在他怀里蹭了会儿,仰脸看他,“苏末,我想让你亲亲我。”
唐田垂眸看她,收紧了喉咙,“叶格。”
叶格倔强地看着他,抿了抿唇,说:“我杀人的那天,在楼顶上,你亲我的那样,再亲亲我。”
如雷轰顶,唐田僵住,耳朵轰鸣刺痛,像是有谁拿着电钻在他耳洞里钻孔。
叶格杀人?!
叶格杀过人?!
一道道闪电接连劈在太阳穴上,有没有可能,因为叶格杀人,苏末替她承担杀人罪名,为她善后,所以,这几年,才一直躲着不现身?
她杀人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十六七岁。
她为什么就杀了人呢?
李建军那样对她,她都没有把李建军怎么样。
被她杀的那个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一片黝黑中,唐田凝视着她闪亮的双眸,心鼓雷动。
他捧着她的脸,像虔诚的教徒膜拜圣物一样,垂头,双唇贴了过来,描绘着她的嘴巴,细细吮吸着她的唇瓣。
叶格,即使你杀过人,我也想要爱你。
唐田吻的密不透风,叶格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偷偷喘了口气。他趁着这个空挡,舌尖探了进去,长舌直驱,舔舐着她的牙关与舌头……
一股电流从头顶直直蹿向脚底板,一个激灵,叶格挣扎出来。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震惊问:“苏末,你为什么伸舌头?”
唐田先是一怔,随后轻笑道:“这样才是吻。”
叶格抿唇看着他,迟疑道:“我们上次,不算吗?”
唐田伸出手,摸着她的头,“算。”
叶格“哦”了声,羞涩地背过身,躺回地铺上。过了一会儿,她再坐起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唐田,小声问:“苏末,这样吻,你从哪里学来的?”
唐田禁不住笑着打趣,“男人本能,无师自通。”
叶格看着他,皱了皱眉,纳闷道:“苏末,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一个人。”
“谁?”
“……唐田。”
唐田再次被雷劈中,不知是欣喜多,还是害怕被她识破多。
他压抑着喉头,咕噜着问:“唐田……是谁?”
“一个警察,就是让我去认尸的那个警局。”
“唐田他……这个人怎么样?”
叶格想了想,说:“他很烦人。”
唐田:“……”
烦人,是几个意思?
是好呢,还是不好。
一片沉默中,叶格又问:“苏末,我是不是也很烦人?”
唐田心中犹如开了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
烦人,原来是个褒义词。
烦人≤喜欢,或者,烦人≈喜欢,甚至,烦人≥喜欢。
“是,你很烦人。”唐田笑着把她拢进怀里,“不过,我喜欢。”
叶格趴在他怀里,“苏末,你说现在是在梦里吗?”
“不是梦。”
“我不敢睡,我怕我睡着后,一醒来,发现是梦一场。”叶格闷声说。
“不会。”
再不睡,等天亮了,你发现是我,会杀了我的吧。
唐田低头去蹭她的唇瓣,“不睡的话,那我像刚才那样再亲亲你吧。”
叶格慌忙躲开,从他怀里滚出来,背过身,侧躺回地铺上,“不理你了。”
唐田轻笑着,躺回地铺,从背后抱住她。
她停了一会儿,转过身,面对着他,侧躺,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脸埋到臂膀上,双唇微弯,闭上了眼。
苏末,有你真好。
第二天上午。
叶格缓缓掀开眼皮,慢慢环视了一圈房内情景,嚯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瞧见一个人正坐在窗前摆弄手机,她揉了揉眼。
唐田。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再睁开,再坐起来。
还是唐田。
她看着唐田,小心翼翼问:“请问,现在是哪里?……梦……里……吗?”
唐田深吸一口气,抬头,给了她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叶格,你再不醒我就要饿死了。”
叶格再次闭上眼,重重摔回在床上。
果然,昨晚只是梦一场。
唐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展开一个笑,踱步过来,“头晕吗?要不要去醒醒酒?你昨晚也忒能喝了,拦都拦不住你。”
叶格有气无力转了个身,“你别理我。”
“蜂蜜水我帮你冲好了,哦,还给你买了葡萄,牛奶,都是解酒的东西。二十四孝男友也不过如此吧。”他掀开她的被子,“快点儿起来,我快饿死了,晚上我还要回滨城。”
叶格被他从床上拽起来,死气沉沉地洗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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