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我的海》第94章


唐田笑:“我问你,你知道这护腕什么来历吗?”
叶格茫然地把护腕颠来倒去的看,“上面有你的名字,应该是谁送你的吧。”
“不是。”
“那我不知道。”叶格把护腕丢下。
唐田给她解释,“这上面的名字是我自己签的,那年暑假省队集训结束,全队大联欢,每个队综合成绩第一名要上台领奖。我当时是网球队第一名,想着你也要代表射箭队上台领奖,就在这对护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想要送给你,但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唐田斜睨着她,又说:“我的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我却知道。”
“你说。”叶格不信,“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
“你在和苏末商量着怎么搬出孤儿院,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离院申请也是在这个时候写的。”唐田胸有成竹坦然道。
“这不公平。”叶格不服气。
“怎么个不公平?”
“这些我告诉过你,但是,你的那些事情,你没有告诉过我。”
我的祖宗诶,我挖好坑等你半天了,你终于知道往里跳了。
唐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箱子,眉梢向上,挑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所以啊,为了公平起见,我的功课,你是要研究的。你等着,以后每晚,换我来给你讲。”
☆、chapter75
唐田雷打不动每早送早餐到叶格宿舍门口,中午开车过来找她一起吃午饭,晚上再接她回家一起吃晚饭。
一周后,成功赖在了宿舍,轰也轰不走,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走。
客厅有沙发不睡,非要在她卧室打地铺。
每晚每晚给她讲他的过去,还要冷不丁抽查他曾讲过的诸多杂事,小到他何年何月何日为什么不吃面条要吃米饭,大到他高考为什么要填报北京的志愿……
如果叶格但凡有一题没答出来,他就不厌其烦再把这件事讲一遍,直到她记得滚瓜烂熟为止。
如果叶格表示不听不记不答,他就会威胁要在半夜爬上她的床,挤着和她一起睡。
两个多月后,唐田竹筒倒豆子一样,终于把他的过往讲完。而且,不管白天黑夜,吃饭走路工作,他随时抽查,叶格都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
对此,他深为满意。
他更为满意的是,叶格半夜从梦中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少,惊醒后,把他当成苏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又是一年春来到。
研究所宿舍暖气停的早,虽然早已立春,晚上往地面泼一碗水,不过半分钟,立刻就会结一层薄薄的冰。
偏偏停暖气的这天,倒了一次春寒,温度再次创新低。
当夜,唐田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哼唧了半天。
黑暗中,叶格从被窝里探出头,“你怎么了?”
“我冷。”唐田上牙磕着下牙,“叶格,你说,关节炎和老寒腿是不是就是这么得来的?”
“有那么冷吗?”叶格疑惑。
“非常有,不信你来摸摸我的手。”唐田偷偷把一把碎冰从右手挪到左手。
“总共就这么两条被子,要不你把你的外套盖上。”
“已经盖上了,不管用,还是冷。”唐田可怜巴巴道。
“那你回家吧,你们家肯定不冷。”
“这都几点了?也忒晚了,而且,我严重怀疑,我会冻死在半道上。”
“你车不是在院子里停着吗?”
“没油了。”唐田脸不红心不跳无比地镇定。
叶格迷糊着披衣服坐起来,“那你想怎么办?”
“你被窝里暖和吗?”唐田弱弱地问。
“还好。”
“哦,你不冷就行,我一大老爷们,耐冻。”
唐田龇着牙把冰块揉碎,往自个脸上抹。
叶格在黑暗中默默坐了一会儿,“要不,今晚你上床来睡吧。”
唐田赶紧把碎冰渣往床铺下面一塞,“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反正都穿着睡衣,先凑合一夜,明天你就回家睡吧。”叶格开灯下床。
唐田从被窝里坐起来,向她伸出手,“你摸摸我的手。”
叶格走过去,指节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睡意一下就没了,“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把冰箱里那一坨冰都捂成冰渣了,能不凉吗?
“我没有骗你吧。”唐田再把脸挪过去,“你再摸一下我的脸。”
叶格探出指尖,在他脸上刮了一下,倒抽一口凉气,“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你是不是傻,发烧的话身上就跟火炭一样滚烫,好不好。”唐田表示鄙夷。
叶格质疑,“你不是说你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吗?你们入职时不是有体能测试吗?”
唐田从被窝里爬起来,抱着被子盖在叶格床上,“你有必要知道,二级运动员测评和入职测试,都不会让你在寒冬腊月天在地板上睡,来观察你是不是手脚冰凉的。”
他掀开被子,一下钻进被窝,再关灯,指挥叶格,“你把地铺上的枕头拿过来。”
叶格愣了一会儿,弯腰拾起枕头,慢步踱回来。
“我怕你不好意思脸红,所以把灯关了。”唐田表现的极为贴心,“还有,我怕你半夜掉下床去,所以,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放心,我不碰你,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找根绳子,把我的手脚捆住。”
叶格把枕头扔给他,再越过他,爬进被窝里。
她背过身闭上眼,很快,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两人之间隔出两个拳头的距离。
唐田自作孽不可活,睁眼硬生生熬到天亮。
叶格说的在一张床上睡,就真的是说在一张床上睡,而已。
苏末,难为你了。
早晨六点,窗外已经开始有亮光。
叶格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迷迷糊糊揉着眼,嘟囔着问:“苏末,现在几点了?”
唐田支吾:“还早着呢。”
叶格闭上眼,重新躺回被窝,不过这次,她侧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臂膀上,说:“我再睡一会儿,六点十分你叫我,今天有早读课。”
唐田:“……好。”
这个月以来,叶格第一次把他当成苏末。
唐田皱眉思忖,以后每晚,该找个什么理由和她同床共枕,又能用多长时间,她才不会把自己再当成苏末。
啊,好难!
不过,攻克这最后一道难关,估摸着也就能求婚成功了。
这样想着,他斗志再次昂扬。
和他一起昂扬的,还有自家某兄弟。
卧槽!!!
我说兄弟诶,您就不能消停会!
我日!!!
越说越上窜!什么德性!
他闭上眼,默念,小泥湾,小泥湾后山的墓园,墓园里的苏末,苏末要从墓碑里爬出来……
终于,自家兄弟歇了下去。
天色大亮,叶格醒来,半睁着眼摇晃唐田的胳膊,“苏末,你怎么不叫醒我,上学要迟到了。”
唐田装作被她摇醒的样子,艰难掀开眼皮,“叶格,你想吓死我。”
叶格睁大眼睛,骇然:“唐田?!你怎么在这里?”
唐田翻了个身,继续睡:“昨夜你叫我上来的,不行,我好困,我要再睡一会儿。”
叶格还没缓回来神,“不是,我什么时候让你上来的?”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
叶格不再做声。
三分钟过去,唐田缓缓侧过脸,豁开一条眼缝,叶格身着睡衣,背靠着墙,双腿曲着,脸埋在膝盖上。
“哎,你不怕冷?”
“我想苏末了。”叶格闷声说。
“今天带你去看他。”唐田坐起来,把她拢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惯例,你一个人过去,我在千秋门口等你。”
千秋,是墓园名字。
当晚,叶格睡下后,唐田挠门进来,一脸哀愁,“和我爸吵架,他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求收留。”
再一晚,“家里供暖出问题了,还没修好,求收留。”
再再一晚,“我妈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求收留。”
再再再一晚,“今天下班路上遇到一个和尚,他说我今晚回家住的话,会有血光之灾,求收留。”
……
理由五花八门,每天都不带重样,连蒙带骗半威胁,成功爬上她的床。
天气开始回暖的时候,他郁郁寡欢地抱着被子从床上搬回到地板上。
叶格一次也没有叫过他唐田,不过,貌似后来这几天早上醒来,也没再叫过苏末。
周四下午,市医院一个客座教授,约叶格在一家新开的动漫主题咖啡馆见面。
约定时间三点半,叶格坐车顺利,提前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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