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歌渐轻远》第116章


在她煎熬的一两分钟里,顾青远问:“蹲在门口多久了?”
她的性格,他清楚,肯定会因为两个人的关系,然后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来送钥匙。
钥匙,在昨天把她拦在电梯口,他就记得,并没有给她,她总会来问他要的。
“没多久。”陆欢歌眼神闪烁。
顾青远便知道她说了谎,穷追不舍地问:“没多久是多久?”
她不想继续这种话题,坐了多久,对他来说很重要吗,目前她是个伤员好不好,不该重点都放在她这条抽筋的腿上。
“嗯,不说?”顾青远起身,没有再扶住她的腰身。
陆欢歌就纳闷了,就因为她没有时间,顾青远前后态度就开始产生反差。
“顾青远。”叫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叫住他做什么。
问他索要钥匙,让后就可让他走了,一路,在电梯口,他让她走一样?
如果这样,顾青远大概再也不会帮她解决琐碎的小事,比如送钥匙,还会说她小白眼狼。
“能叫我,声音这么大。”他指着她的右腿,说,“看来,刚刚的几招,对抽筋比较有效,学着点。”
他说学着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陆欢歌感到,两个人是真的分开了,这一事实,她时常抛诸脑后,又常常不经意间在提醒她。
以前的顾青远,不会让她学什么,像是将她当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而她不需要具备任何处理事情的能力,因为万事都有他顾青远。
虽然别墅被搬空了,连院子也是一尘不染,陆欢歌不禁怀疑,顾青远是不是还让人按时来清理。
陆欢歌从地上起来,后面沾了一些草屑,掸去,小腿还有残留的酸痛感。
等她走到顾青远的身旁,他已经打开了门。
门被敞开,而她却不敢迈进一步,耳边传来声音:“怎么不进去?”
她没有回答,走了进去,搬家公司哪家的,搬得挺干净,除了一些装修设计上,是固定在地上或者墙角的一些家具没有搬走,能搬动的都解决干净了。
“你现在,住哪里?”她问,转身,顾青远却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她的心,闷闷的,顾青远同样没有告诉她,陆欢歌自嘲地笑了下笑,她问得这么唐突,换做任何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
他住在哪里,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她有好奇心,在问第一遍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她忍住这份好奇,走到大厅的落地窗前。
那晚,两个人就是一前一后地站在这个位置,她知晓了全部的真相,当时,她很隐晦地问顾青远,想从他的口中亲耳听到答案,却没有,他连解释都不肯给她。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好想听一听你亲口回答。”陆欢歌看着落地窗的两侧的欧式装潢,上面的雕花,是两个人一起选的,“我知道你想把我保护的很好,但是,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有思维,更何况,我不希望自己像一个空有驱壳的人,什么都不知情。”
现实,恰恰和她所期望的相反,有的时候,希望达不到自己所期望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
她背靠着落地窗,面对着依靠在门框边缘的顾青远:“不管是好的消息,还是坏的消息,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承担,夫妻本来就是共享乐共患难的,我们之间,把日子过成这样,两个人都有错吧。”
他还爱不爱你呢?刘亚静提出的疑问,是啊,顾青远还爱不爱她呢,不爱的话,她的追逐就变成了纠缠。
“我只问你一句,青远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她问的无所畏惧,也不害羞,很认真,还带一丝严肃。
顾青远站直了身体,变成手轻轻扶在门框上,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陆欢歌听见自己那一颗心,破碎的声音,一个背影,也算是答案?
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更不要不争气地流眼泪,这就是她的自我提醒,结果她早有准备,坚强,是一个女人都需要学会的东西。
还有一个行李箱在外面,陆欢歌走过他的面前,脚还是不受控制的停住,不过仅有一秒,接着她走过,拉回放在草地旁的行李箱。
陆欢歌感觉到顾青远的眼神在她和行李箱之间来回逡巡,既然给她一个没有语言的背影,不就是不爱了,那么他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
上班,她还会去,还有不有关于爱情,他给了她答案,她也要重新定义。
“过来。”顾青远突然对她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说过去,她就一定要巴巴地跑过去,乖巧地偎依在他身旁?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拉着行李箱,像出来的时候一样,越过他,直接进了屋,她反手将想将门关上。
顾青远却一半的身体进来,将她一只手里的行李箱的收拉杆拿过,接着轻轻带力一推,行李箱就滑出很远,底下沾了灰尘的滑轮在空旷的大厅一路滑过,一路留下痕迹,直到行李箱靠在墙上,抵挡了去路,那混乱的几条不规则的痕迹才有了终结。
他好看的眼睛,望着她,往死里看,还带着一脸的怀疑,而说出来的话,又别有一番含义:“我让你过来,总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还不够诚意吗,回来住,亲口问他,换做以前,她会吗,还要她怎么做。
眼角有些湿润,她不躲避:“顾青远,你就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一边那样冷漠,另一边却让我有错觉像是热。情似火,哪个才是你?”
无疑,顾青远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折磨她。
顾青远一步一步走进,距离近,地板的消音效果也好,他走过来,都没有发出声音,陆欢歌这次听清了他说的所有话:“别哭,女人的眼泪最会骗人。”
☆、135。他碰你哪里了?
她是真的难过,顾青远却认为她的眼泪是虚伪的东西,具有欺骗人的作用。
从小,她便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在人前流泪,尤其是在敌对的人面前,要是一丁点小事就被弄哭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笑柄。
也可以说,她的骨子里其实是好强的,不肯将内心脆弱的一面轻易的表现出来。
很久以前,第一次遇见肖云安,她当时开始愿意敞开心扉,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生会那样无微不至对她好到无可挑剔崾。
那时候的顾青远,还只会以逗趣她作为乐趣。
直到六年后,和顾青远再次走到一起,并且结婚,她才发现,当年不得肖云安,竟然算得上是人生的一件幸事,顾青远,是一个真正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并只对她一个人好的男人躏。
然而,现在的顾青远,字字句句,都将她的心逼迫得紧。
快要滴落下来的泪,被陆欢歌生生忍了回去:“你回广毅吧,我要开始整理房子了。”
那句,我帮你,顾青远迟迟没有说出口,帮她,要怎么帮,陆欢歌总是不屑于他的帮助,以至于,每次他帮她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陆欢歌走到以前那里摆放了欧式挂钟的墙旁边,除了滑到这里的行李箱,洁白的墙壁上,只剩下挂了几个月,所残留下来的痕迹。
墙上有两个很深的孔,在大面积白色衬托下,异常显眼,而她的心,此刻就算有穿透皮肤的看到心脏的能力,也瞧不见那颗心是否在跳动。
也许,也和墙壁上的孔一样,被当初一些事情,穿了好几个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想到自己肚子里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还在,两个人至少还有相互牵挂的事情,而她,说丧气一点,顾青远不愿要她,孩子一定会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就好似,谭诺晓和谭池一样。
不过,没了就是没了,孩子和顾青远,还有梁甫这个会对她好的父亲,哪怕那个还极度疼爱她的奶奶钟语,最后,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吗,谁都离开了她?
拉住行李箱的手,所有的隐忍全部都加注在上面,陆欢歌将行李箱放倒,里面的东西很少,除了换洗的衣物,还有谭诺晓准备的一些吃的,还有她和Aurane外出时候所购买的一些巴黎景点插画邮票的贴纸。
她没什么好整理的,无非就是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放到卧室里去,而贴纸是她为冰箱所准备的,之前的那台冰箱,上面也贴了一些她喜欢卡通形象比如柯南、千寻、小瓦利、玛丽和马克斯……顾青远一边笑着看她贴一边还说没想到她还有童趣未泯的一面。
她所有的记忆,没想到,顾青远这个人占了她二十多年来的三分之二,果然,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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