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第51章


“嗯,是。”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问,“那我除了亲你,昨晚还对你做了什么混蛋事?”
“你,压着我……”她咬咬牙出声,脸就红了,眼泪滚过脸颊,都能感受到温度的差异,“还……咬我。”
“……”
“耳朵。”
“……”
他这一刻,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了。
“你是不是……跟她也做过这种事?”她吸了吸鼻子,“你觉得我小,是吗?那她多大,有四十岁吗?”
“我不喜欢那么老的。”他哑笑着,“你就这么在意这个?”
“是,我很在意。”她目光炙得灼人,“你跟她做过什么?什么都做过吗?我早就知道,你会比我更快地长大,更快地,恋爱……结婚……”
“……”
“你嫌我小,不就是不能这些事吗?”她噘着唇,“但是我……我不小了,也不是你妹妹了……我,我也可以的。”
——她也可以。
她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一边,听她说完一通,被她这一番逻辑逗得莫名心情大好。
“你过来。”
她以为他生气了,瑟缩了一下,还没躲过去,就被他拉住胳膊,整个人坠入了他怀里。
他气息压过来,半拥着她,倒是没想安慰哭得我见犹怜的她,一折身,就将她再次翻到了身下。
然后恶劣地笑着:“你说,你也可以?”
她缩在他怀里,瑟瑟地点了点头。
他支着脑袋在一旁,慵倦地微笑着,另只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将她细细地打量,慢慢地,就能把眼前这张脸,和林槐给他看的照片上的那个小女孩儿联系起来了。
“是你啊。”他轻叹。
“……什么?”
他闷声笑了,整个人覆过来,将她蜷在身下,眼底暗流汹涌,低哑地问:“你说我昨晚,这么压着你了吗?”
她又轻轻地点头。
他眼底笑意更浓:“还亲你了?”
“……”她别开头,“混……蛋。”
她话音未落,下巴又被他一手扭了回去。
“你……”
柔软薄凉的触感覆在唇上的一瞬,她瞪大了眼。
可才愣了一下,紧绷一刻的神经,便被他汹汹而来的攻势,一点点攻陷,融化了。
她双目微微阖上,眼神逐渐氤氲,像是蒙着一片轻柔的纱。
他的吻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带着一丁点儿的试探,还有一些无可忽视的克制。
非常克制。
像是怕弄痛了她,一点儿力都不敢用。
他平时,可没有这么温柔啊。
他轻轻攫住,肆意掠夺,有条不紊地追逐着她柔热的气息,心口的一把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彻底地,陷入温柔漩涡之中。
他洗过澡,上衣的纽扣只扣了一半,环她在怀里,露出半侧光洁结实的胸膛,左肩一道疤若隐若现。
是那年在伽卡受了枪伤留下的。
她还记得。
她情不自禁地触碰过去,心口仿佛也一点点旋出伤痕。
所有的情愫,都在这一刻不知不觉地破茧而出,生根发芽。
他拥着她,将她抵在怀中。
深深地吻。
肆意攫取着她周身阵阵甜腻的气息,和独属于少女的清香,一阵阵地掠过他鼻尖儿,沁人心脾,焚情化骨。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疯了。
——他到底在证明什么?
证明她的的确确不是他妹妹了?还是证明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开始慢慢地变质?
他不知道。
她说他昨晚说了很恶劣的话,还做了很恶劣的事。
她还说,他不要她了。
他都不记得了。
只是,这一刻,他还想做更恶劣的事,他只想要她。
就现在。
因为她,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晚晚,哥哥再混蛋一点,好不好?”
第30章 暮色(11)
——再混蛋一点。
她的大脑有一刻的宕机;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只有这五个字,在她脑海中无休无止地回荡; 像是魔咒。
阴雨绵绵的天气,屋内光线昏昧; 也没开灯; 潮气四溢,气息在胶着之间缓缓地发酵。
所有的感官; 都被无限次地放大,再放大。
她不觉有些难耐; 刚一张口,一声轻叹便从喉中溢出。
——她不是自主的,是完全完全无意识的。
她能感觉到,这一刻; 所有的表现; 都不是蓄谋已久,而是有感而发。
被他带着,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像是一只没有脚的鸟; 在绵软的层云之间穿行,无法落地。
“叫哥哥。”
他沉重的呼吸飘荡在她耳旁。
像是从嗓中很艰难,很艰难地磨出来。
克制; 而又无可奈何。
不像有感而发,倒像是,蓄谋已久。
她便乖乖地叫了一声。
“再叫。”
“……哥哥。”
“再来。”
“哥哥……”
可是; 最后一遍的字都没吐完,后面的话音,便全被他来势汹汹的吻封之为缄。
稍一不留神,她整个人向后一倾,栽在绵软的床垫上。
彻底沦陷了。
他说:“你叫我哥哥,我才越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的混蛋。”
“才更刺激,是么?”
她两颊烧灼起来,水眸半阖,轻轻喘着气,刚一移眸,望着覆在上方的他,身下,便紧接着掠过了一阵小风。
——是窗户开着吗?
不……没有。
那突如其来一瞬的冰凉,攫住周身的炽热。
太迷离,又太彻底。
她想侧头去看窗口,下巴却又被他轻轻托过,毫不客气的扭回来。
吻不再在她唇上贪恋流连,蓬勃而细碎的炙意,开始从周身的皮肤上,徐徐泛起。
交绕无休的气息裹挟住她的双腿,小腹,有他洗过澡后身上清冽的薄荷香,夹着很清淡很清淡的烟草味,还有她发丝上洗发精的香气。
她好像,做了一个炽热而冗长的梦。
梦见在伽卡那年,屋外一片荒芜贫瘠的土地上,飞速地生长出大片大片的罂粟花。
蓬勃而旺盛,却始终青红不接。
犹如被齐整地砍成了两截。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如那片被分成两截了似的的花田。
只感觉,眼前,上半空,浮着一层殷红的云,压在头顶,沉沉浮浮,始终落不下来。
散发出甜腻的香气,闷住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可她的下半截儿,都好像被那花毒给毒蚀了,要不属于她了。
真的要……
无法呼吸了。
随后,她听到了撕拉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扯坏了。
于是,她又想起了那年在伽卡,她被哈丹的爸爸绑架的那天。
那天她从闷头一棒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在一个满是泥垢的敞篷车上,颠簸异常。
哈丹缩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牵住了她的手,说:“姐姐,我怕。”
——她也怕。
她每每感到害怕的时候,就无比期盼,他可以在她身边。
那时他不在。
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
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就快要,到负距离了……
记起来,那天她一直在挣扎,可手脚全都被缚住,车斗上一个尖锐的钩子,钩坏了她的裙子,沿着侧面,划开了长而凌乱的一条口子。
那时候,她又感到了害怕。
不是因为冷。
是恐惧,切实的惧意。
可那种恐惧的感觉,在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时,掩盖住她裙子上狼狈的划痕后,就被驱散得一干二净了。
他那时还说:“瘦了。”
他这时,却咬着她耳朵,恶劣地说:“晚晚,你这么瘦,哥哥好怕会弄坏你。”
“……”
她却还是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
想起来,待在他身边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发自内心地认为他真的是个坏蛋,不会感到深刻的害怕。
哥哥,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吗?
毕竟他以前,是那么,那么地,想当一个警察啊。
可他现在,怎么就那么混蛋了呢?
——真是个混蛋。
他从后面抱起她。
她身上悬着自己那件睡裙——若说怎么是悬着呢,大概是,堆叠在腰间,穿不上去,也褪不下来吧。
不上不下,她在他怀里,也不死不活。
他全身衣着完好,只有衬衣扣子微敞开,与她一对比,她简直不敢睁开眼睛。
他似乎总偏好深色,那样好像能完全地把他自己藏在暗处。那里对于他来说,似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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